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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一证便是的柴胡证究竟是何证?

 一得斋主人 2024-04-25 发布于山西

第218条: 伤寒中风,有柴胡证,但见一证便是,不必悉具。

“伤寒中风,有柴胡证,但见一证便是,不必悉具”,本条的核心是柴胡证,《伤寒论》以六经病统而概之,各经皆有伤寒证、中风证,以药物命名的只有桂枝证、柴胡证,可见二方之重要与应用之广,是不局限于某一经病的六经通治方。桂枝证有“伤寒脉浮,自汗出,小便数,心烦,微恶寒,脚挛急”的疑似证,非“阳浮阴弱”则不是桂枝证;柴胡证有“不能食,而胁下满痛,面目及身黄,颈项强,小便难”的疑似证,非“血弱气尽”则不是柴胡证。仲师说“伤寒中风,有柴胡证”,就是给柴胡证设置了前提,必须是伤寒中风引起的柴胡证,外感引起的柴胡证,才可以“但见一证便是,不必悉俱”;内伤引起的柴胡证,比如某些肝胆疾病,就不能但见一证便是。上世纪日本出现的滥用小柴胡汤与我国出现的滥用龙胆泻肝丸,都是不讲前因,只谈但见一证造成的。

那么,什么是“柴胡证”?明清医家将“往来寒热,胸胁苦满,嘿嘿不欲饮食,心烦喜呕”,加上少阳提纲证的“口苦、咽干、目眩”和“脉弦”,称为少阳八证。如果说“往来寒热,胸胁苦满,嘿嘿不欲饮食,心烦喜呕”肯定是少阳柴胡证,“口苦、咽干,目眩”和“脉弦”都值得商榷。第164条:“阳明中风,口苦咽干,腹满微喘”。第165条:“阳明病,脉浮而紧,咽燥口苦”,可见“口苦、咽干”未必是柴胡证。《金匮要略》:“心下有痰饮,胸胁支满,目眩,苓桂术甘汤主之”,“胸胁支满,目眩”是痰饮为病,不是柴胡证。如果但见一证便是,就会误诊误治。一般来说,少阳病口苦在早晨,阳明病口苦在午后,厥阴病口苦在半夜。口苦、咽干不是少阳病的特有证候。同理,脉弦也见于太阳病和阳明病,不是少阳病的特有脉象。第216条:“伤寒,脉弦细,头痛发热者,属少阳”,少阳脉弦细,细主津液虚,弦细才是少阳脉。

柴胡证不等于少阳证,太阳病、阳明病、厥阴病、瘥后劳复都有柴胡证,第151条:“得病二三日,脉弱,无太阳柴胡证”,第231条:“太阳病,十日已去,脉浮细而嗜卧者,外已解也。设胸满胁痛者,与小柴胡汤”,胸满胁痛就是太阳病柴胡证。太阳病柴胡证不用小柴胡汤去滓再煎法,而是“或不渴、身有微热,去人参,加桂枝三两,温覆微汗愈”,用桂枝汤的温覆取汗法。

然后看阳明病柴胡证,第235条:“伤寒十三日不解,胸胁满而呕,日晡所发潮热,已而微利,此本柴胡证”,即使有日晡所发潮热的阳明证,已而微利的太阴证,但只要有胸胁满而呕,就是柴胡证。第221条:“阳明病,发潮热,大便溏,小便自可,胸胁满不去者,与小柴胡汤”,胸胁满不去就是阳明病柴胡证。第222条:“阳明病,胁下硬满,不大便而呕,舌上白胎者,可与小柴胡汤”,胁下硬满也是阳明病柴胡证。

最后看厥阴病柴胡证,第98条:“伤寒五六日,呕而发热者,柴胡汤证具”,“呕而发热”是厥阴病柴胡证,本来应该按第243条:“呕而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但是医生却误诊为阳明病,“而以他药下之,柴胡证仍在者,复与柴胡汤。此虽已下之,不为逆,必蒸蒸而振,却发热汗出而解”。 

“但见一证”针对的是“不必悉具”,不是只要出现一个柴胡证就可以用柴胡汤。从相关条文来看,不论是三阳病还是厥阴病,有“胸胁满”就是有柴胡证,就可以用柴胡汤治之。徐灵胎曰:“胁,居一身之半,故胁为少阳之枢。岐伯曰:中于胁,则下少阳。此指少阳自病。然太阳之邪,欲转属少阳,少阳之邪,欲归并阳明,皆从胁转”,所以,在临床上真正算得上“但见一证便是”的是两胁的症状,胁满也好,胁痛也罢,才是但见就可用柴胡汤的证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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