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哈尔滨路——上中学时的那条必经之路

哈尔滨路——上中学时的那条必经之路

哈尔滨路，虹口区内一条并不见长的路。它的一头连着吴淞路，一头在海伦路。对一直到结婚前都住在海伦路（两头靠近溧阳路、哈尔滨路）的我来说，因为玩耍，因为办事，常经过、路过哈尔滨路。外婆家住在靠近外滩的吴淞路那头，看望外婆和大舅一家时，哈尔滨路也是必经之路。而四年去虹口中学徒步读书的日子，哈尔滨路在来来往往中印在岁月难忘的记忆里。

一

我家的前门隔着海伦路就是瑞康里。瑞康里沿着海伦路、溧阳路（现在的这段叫做四平路）、新嘉路、嘉兴路、哈尔滨路，是一片较大的石库门小区。小区内住有两大名人，一是赵超构，一是谢稚柳。文友洪远曾经住在瑞康里，那时与洪远刚相识，一次他说起他的父亲在酱油店做，我脱口而出“胡一大酱油店”，他说对的，还讲起他父亲当年发明人参萝卜的制作事，一下子把回忆拉到当年孩提时刻。记忆中，那时一溜开着的店几乎几十年不变，酱油店、米店、南货店等一直印在青少年时期的固定印象中，不像现时街面的水果店没开多久变成美容店，有些时候没有光顾，再来时已经开为洗脚店……，不断旧貌换新颜。

我有一位小学里的老师和几位同学住在瑞康里，中学里的同学荣康也住在瑞康里。那时，中学班主任尹老师为方便同学间的联系与召唤，专门列出几条联络线。我的前一位同学沪生住在山阴路恒盛里，他负责联络我，我再联络荣康，然后便是我们三人同时到校。结婚后我搬离海伦路，在浦东、以后在虹口区东体育会路和鸭绿江路（后改名为周家嘴路）等处住过。在鸭绿江路住的时期，经常散步去海伦路，有时专门到瑞康里走一趟。天冷的晚上，走看家门紧闭的墙窗有灯光亮着，似有一股暖意流过心头；时而看见年轻人的身影在灶披间闪现，也会想起当年把在一楼灶房间做好的饭菜端上三层阁楼的情景。天热的日间，驻观前门打开的住家用清水浇洗院子、路面，那门外盆栽的花树生气盎然，蒜葱也长得直挺，自有一股精神升起。

那年，旧家因为新建路隧道道路扩建而拆迁，荣康专门到我住过的弄堂拍了几张照网传给我留作纪念。在区里几个部门工作过的蒋荣同学说，瑞康里属保护的小区，不会拆迁。我的居住了几十年的老屋拆迁已尽，而瑞康里依在。在那里可以多少寻得年轻与年少时的记忆，也算是幸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