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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畔拾忆【7】:见字如面

 湖畔黄昏 2024-04-29 发布于湖北

全文1200

记忆中最早通信是在读初中三年级的时候,和在九江医专就读的于兄。

于兄写得一手好字,迄今仍历历在目,后来才知那是魏碑体。

那时,学校附近有一条小溪,傍晚我们常在小溪旁背书。

我因而写过一首诗寄给了于兄,大致是“小溪带我去远方”之类的,不知于兄还记得否。

印象最深的,当然是大学时期写信、等信的日子。

学校收发室在校门口东侧,每个班级都有一个信箱。

收发室周围花木扶疏,花香袭人,有虞美人、月季、蔷薇、紫藤等等,穿过花丛去收发室取信,是青春生活中很美丽的回忆。

那时候取信较积极的,是来自梅州的D同学。每每碰到她,她手中都有一沓子信,一脸幸福、

远远就听见她慢悠悠地喊:“**,有你的信”,或者“**,没有你的信”,三十多年过去,音犹在耳。

有一年寒假我没有回家过春节,窝在宿舍里看梭罗的《瓦尔登湖》。记得是徐迟翻译的,文字、意境很是优美,颇适合当时落寞的心境。

参阅读书的回忆【2】:大学时光

大年三十还是正月初一的下午,寂静的校园里银装素裹,耳边萦绕着谭校长的《水中花》:“凄雨冷风中,多少繁华如梦,曾经万紫千红,随风吹落……”

踏着积雪,去收发室取信。

信箱里果然孤零零地躺着一封厚厚的信,看见信封上熟悉的“歪歪扭扭”Y君字体,不觉一笑。

那个时候,我会定期给家中写信,报报平安,诸如什么时候放寒暑假、什么时候到家、汇款收到了、开学了什么时候到的学校,等等。

有一年过完春节回到学校,我照例给家中写信报平安,然而我没有等到回信,而是一封电报!吓得我魂飞魄散。

在上个世纪80年代,收到电报常常是很不幸的事情。小时候,村庄里某某老人病危或去世了,家人就会给在外地打工的游子发电报,诸如“父病危速回”之类的。

我战战兢兢拆开电报,看后长舒一口气,原来是开学都一个多月了,父母还一直没有收到我报平安的信,很是担心,便拍了电报过来。

敢情我那封报平安的信寄丢了!

我于是赶紧去了阜成门立交桥旁边的电报大楼,拍出了我人生中的第一封电报,然后又赶写了一封信,细述端详。

大概到了上世纪末本世纪初,随着电话、短信、EmailMSN/QQ等的普及,才渐渐不再写信了。

仍有朋友保存着我当年写的信,当然,我也保存着当年收到的一些信件。

那些信件,和大学期间淘的几箱书、十来本日记一起,跟着我一路南下,从京城到九江,到星子,到三水,再辗转北上到武汉,塞在阳台上的一个大柜子里,迄今二十多年了,没有打开过。

也许它们早已尘满面,或已被虫蛀得千疮百孔?

重度拖延症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去打开那个柜子,把那些书籍、信件、日记清理出来,让它们重见天日。

也许,打开柜子,抚摸着那些久违的书籍信件,我会恍惚,眼前摇曳着青春的影子。

君特·格拉斯说:

回忆就像洋葱,每剥掉一层都会露出一些早已忘却的事情层层剥落间,泪湿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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