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网络 版权©️归原作者 2011年5月，我和丈夫去俄罗斯旅游，想亲眼看看现在的俄罗斯是个什么样。来到俄罗斯，接触到普通的俄罗斯人，遇到几个有趣的小故事。 第一个小故事：舒服的列车员 莫斯科有通往不同方向的火车站，圣彼得堡也有通往不同方向的五个火车站。 那天晚上，我们从莫斯科的“列宁格勒火车站”（通往圣彼得堡的车站）上车，乘坐软卧车厢前往圣彼得堡。“列宁格勒火车站”候车大厅内竖立着列宁头像的雕像。次日清早，抵达圣彼得堡火车站，侯车大厅内竖立的雕像是彼得大帝的头像。第二天晚上又乘火车从圣彼得堡返回莫斯科。来去乘坐的都是俄罗斯火车的软卧车厢，但一路上只见过列车员两面：登车前检票，下车前锁厕所。此外，再没与列车服务员照过面。 我们乘坐的所谓“软卧车厢”，又老又旧，而且车窗上尘土覆盖。 上车后，本来说还要再验一次车票才能安心睡觉，但第二次验票的光荣“任务”由列车员委托给我们旅游团的领队了，列车员自己不知干嘛去了。于是，感谢俄罗斯人民对中国人民的充分信任，我们自己验了自己的票，由领队把车票统一收回就完事了。 简陋的软卧车厢里，卧铺又窄又硬，而且每个床板都靠着厢壁掀了起来，需要乘客自己动手放下来安置好。但是，床板怎么安放和固定，怎么挂钩、怎么放梯，怎么锁门、怎么上保险，一概不清楚。没有列车员来指教（她即使用俄语说明我们也听不懂），所以再次感谢俄罗斯人充分信任中国人的聪明才智，我们就自己摸索着安顿好一切。稍微“笨”点儿的人也在同伴或领队的帮助下，迅速安顿好软卧车厢里的一切，包括自己动手铺床单、套枕套、拿毛毯。 途中，没人为你送茶送水，要想喝水，请自己带杯子去车厢一头的水箱取。 下车前，根据领队转告的列车员要求，我们又自己动手，将用过的床单等拆卸下来包成一团，还必须自己把车厢内的垃圾收拾好丢到车厢尽头的垃圾箱里。一晚上，忙忙碌碌，没睡几个小时就到站了。我们为俄罗斯的铁路事业服务了一晚上，感觉没有享受到国内那种软卧乘客的被服务。 等到从圣彼得堡返回莫斯科时，我们个个都成了“熟练工”，操作这一套已不在话下。这就是我们在俄罗斯的外国公民待遇-----外国旅客挺忙，主人翁的列车员却不知在干什么。也许我们乘坐的是旅行社团购的廉价软卧车票，是俄罗斯最过时、最落后、最低档的软卧车厢（一定还有高级软卧车厢），但从这一次，我们感到了中俄两国列车员的差别。这种计划经济时代遗留的作风令人哭笑不得。 第二个小故事：因差两卢布就不卖纪念品 5月16日到达圣彼得堡后，参观“阿芙乐尔号”巡洋舰。 早想买个俄罗斯纪念品带回国，这天在阿芙乐尔号的展示厅里，看中了一个148卢布的“阿芙乐尔号”纪念瓷盘，想把它买下来。可我身边没有零钱，只有200、150、145、120卢布的整数。阿芙乐尔号上的售货员正巧也没零钱，她拿着150卢布，找不出2卢布给我。我给她145卢布不行，给她150卢布不要她找2卢布也不行，最后就因为她找不出2卢布，她干脆不卖给我148卢布的东西，我只好空手回到宾馆。 真不知俄罗斯人的脑筋是怎么想的，2卢布的找头和148卢布的生意，她不会比较和计算吗？（在中国，售货员为了成交，可能会立刻先用自己的零钱垫上，何况多给她钱不要她找零头，怎么还不卖呢？）俄罗斯人的工作太“认真”了。这时才体会到：难怪导游说曾看见俄罗斯人在瓢泼大雨中开着洒水车洗马路！ 事后我在下榻的宾馆小卖部里，买到了一个120卢布的阿芙乐尔号巡洋舰的纪念瓷盘，否则真会遗憾。回家后，一看到书柜上的这个纪念品，我就想笑。
第三个小故事：邮局坚决不开门 5月18日中午，在莫斯科阿尔巴特大街的邮局门口，再次碰到类似在阿芙乐尔号上的事情。为了给国内集邮的老父亲寄出明信片，我们赶到邮局时刚过11：00，玻璃大门紧闭。透过玻璃门可见里面的工作人员还没下班，还在位子上做事，于是领队帮我敲响了玻璃门。里面听见动静，有人示意我们看玻璃门上贴着的一张纸条：“11：00-13：30不营业”。领队笑着继续敲门，他明白纸条上的意思，但他想帮我和他们商量一下。 终于有人走到了门边，隔着玻璃门，领队用俄语说明想寄几张明信片，因为我们12：00就要离开这里，等不到13：30了，而且明天就要回国了，能否留下明信片和钱交由他们慢慢处理，不耽误他们休息。 “不行”，门里边那人高高举起双手，在头顶上交叉手臂，做出一个大大的“X”的符号表示不可通融，然后转身走开。我们哭笑不得----在听我们说话的功夫就可办了的事，为什么不做？举手之劳的好事为何不做？很遗憾，我不得不感觉到俄罗斯人太“认真”了（太死板，缺乏创新意识和服务精神）。他们认真到不要生意、不要业务、不想赚钱、也不帮人。这和我们国内服务行业“客户至上，用心服务”的理念相差甚远。 第四个小故事：可爱的俄罗斯人 第一天抵达莫斯科后，进驻宾馆时觉得安保人员很严厉。因为住客要像进出机场那样，人和行李都要通过安全门检查，而安保人员不苟言笑，一脸严肃。但实际上这些宾馆工作人员不仅认真守责，而且亲切可爱。次日清早，我们在大堂拍照，请值班的安保人员帮我们拍个合影，他们很乐意地同意了。拍照时很认真，拉开架势，叉开腿，向前蹭蹭，又朝后退退，找准了位置才按动照相机的快门。拍完之后还问我们行不行，是否需要重拍？挺和蔼，可负责了。 为我们开车的男司机是个大个子中年俄罗斯人，性子又急又耿。头一天外出，他就在大街上和左边一辆车的司机互不相让，最后干脆吵起架来，大嗓门嚷嚷，声音高得震耳欲聋。有的旅客不注意，在车上吃东西、丢垃圾，被他厉声训斥，不留情面。但是，导游为大家着想，和他商量临时变更一下路线，多带我们去参观某个地方，他都帮忙，毫无怨言。有些旅客多次麻烦他打开行李箱取东西，他虽不耐烦，但始终没有发火。 在莫斯科我们住的宾馆附近，有个小超市。回国前我们在那里买到了小瓶装（半斤装）的“伏特加”酒，瓶子是扁状形，很好看，价格不贵，作为礼物赠送亲友很合适，所以想再多买些。但第二天再去时，找不到这种瓶装的。店里一位服务员会说几句“一、二、三、四”、“你好”、“谢谢”之类简单的中国话，这位小伙子热情地去仓库帮我们找，但没找到。凭着他的热情劲儿，硬是在他比比划划叽里咕噜的说明下，我们明白了“没了”（卖完了），“还有”（还会进货），“再来”（明天再来看看）。第三天再去时，果然有货了，我们又买了几瓶，乐得小伙子直对我们说“谢谢”，我们也对他“西巴西巴”（谢谢）。 讲了以上的小故事，应该不会误导读者吧，俄罗斯人其实挺可爱，他们的优点和长处显而易见。俄罗斯人认真遵守制度，自觉维护公共秩序，在这方面给我们留下深刻印象。在俄罗斯，排队的地方很多，例如在超市结帐，在公共厕所等待……没看到有人插队。在扶手电梯上，也都自觉地靠右站，给左边留出空道。在俄罗斯旅行，没见到行人不遵守交通规则乱闯红灯（莫斯科的车速很快，乱闯红灯的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在莫斯科和圣彼得堡，无论是乘车，还是行走，经常看见大楼外面或某个单位的门口，站着很多吸烟者（其中很多是女性），不管刮风下雨，还是白天黑夜，吸烟的人群都自觉地从室内走到外面露天的地方，在指定的吸烟区吸烟。有的吸烟区是在几条马路汇集地的街中心，距离办公大楼比较远，但吸烟者还是按规定到这个地方吸烟。在宾馆里也如此，尽管是五月中旬，但莫斯科的晨风很凉，早起到外面会感到有点儿冷。但吸烟的人都必须到宾馆外面，站在露天的寒风里吸烟，无一例外。不管男人女人，在这方面，一视同仁，都很遵守公共道德。这些都说明俄罗斯人有着较好的素质，这是他们的可爱之处。 （记：选自作者2014年版散文集《走出国门》 ）
容子，现为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上海市作家协会会员、上海市外事翻译工作者协会会员、上海微小说学会会员。于1985年《特区文学》第4期发表日本中篇小说译文《破产制造者》；1991年合著出版《中外文艺家及名作辞典》；2013年出版“母女诗歌集”《远方的梦》；2014年出版散文集《走出国门》（海外篇）、《守望家园》（国内篇）；2019年10月出版散文集《故乡在何方》；2022年3月出版文选集《五色花》；2022年8月出版纪实文集《风从海上来》。近年来在多个报刊和新媒体上发表过散文、随笔、纪实文、短篇小说、短篇译文等。  扫码关注,阅读精彩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