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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我在午夜雪地里的离奇遭遇,至今仍然心有余悸

 二岸猿声啼不尽 2024-05-11 发布于福建

口述:阮正堂

整理:乡愁如水

我叫阮正堂,今年八十五岁。

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灵异事件?我不敢确定,但是,五十多年前的一个雪后的深夜,发生在我身上的一件离奇事情,至今,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

七十年代,我在午夜雪地里的离奇遭遇,至今仍然心有余悸

那是七十年代的时候,当时,我三十多岁,在大队任民兵营长。

那一年的寒冬腊月,北风呼啸,滴水成冰,昨日午夜的一场暴雪,把江淮大地装扮的银装素裹,远处山岗、田野上一片白雪茫茫。

临近过年的这天,大队部墙头旁边的一棵椿树枝头上,冻结的冰凌被强劲的西北风吹的左右摇摆,发出 一阵阵“咯吱咯吱”的清脆响声,树头的枝丫,好像随时都会被北风吹断似的。

大门旁一棵歪脖子刺槐树,粗大的枝丫上,两只黑白相间的喜鹊,在枝头与枝头之间跳跃着,摇头摆尾地“喳喳喳”不停的叫着,显摆着它的不畏严寒。西北风带着刺耳的哨声,撕扯着河滩上,裸露出厚厚积雪之上枯黄的芦苇。

七十年代,我在午夜雪地里的离奇遭遇,至今仍然心有余悸

在弯弯曲曲的柏油马路旁,矗立着两间土墙瓦顶的大队部房屋,房顶没有封严的灰瓦下,倒灌着寒冷的风,屋内是四面漏风,冷的像一个冰窖。

我们大队的五名支委人员围坐在火盆旁边取暖,每个人都被湿柴燃烧所散发的烟,熏的眯缝着眼。

大队陆书记在认真听取着支委们,汇报着每个生产队的牛棚的雪天安全情况,陆书记不停的询问着大雪后生产队牛棚的安全加固措施,防止大雪压塌了牛棚,伤及老农民的命根子——水牛。

正当我们热烈讨论的时候,大队部虚掩的木门被“吱呀”一声撞开了,随着一股寒风吹来,接着走进来一个人,大家抬头一看,进来的这个人,原来是我们公社的民政干事小刘,只见他穿着高帮黑胶靴,在地上使劲的跺着脚,脸冻的通红,口中喘着粗气,双手使劲地相互搓着,没等我们站起来和他打招呼,他就急忙招手叫我过去讲:“县武装部紧急通知,各公社立即召开全体民兵营长紧急会议,有突发的情况通报”。

七十年代,我在午夜雪地里的离奇遭遇,至今仍然心有余悸

他要求我马上跑步到隔壁的双墩大队部,由公社的武装部长传达上级通报,具体是什么紧急情况,他也没有讲出来。

刘干事讲完后,长喘了一口气,转头就跑了,去通知下一个大队的民兵营长去开会。

我一听到是情况紧急,就抓起笔记本放入上衣口袋,一头冲进白雪皑皑的世界里,也顾不了刺骨的寒风往脖子里面钻,一路往南朝河埂方向跑去。

我们大队离双墩大队部有六里多路,中间隔着一条小河,下雪天的摆渡人缩在家里焐被窝。

我只好自己抓着结满冰凌的船绳,站在打滑的水泥渡船上,慢慢的把渡船拉到了河对岸,深一脚浅一脚的在田埂上跑着。

由于大雪把田埂和田垄都好复盖起来了,也分不清道路种田垄,不时的把脚踩在田里,把我穿的浅帮胶靴灌满了雪,人还不时的摔倒在田坎下,因为情况紧急,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

七十年代,我在午夜雪地里的离奇遭遇,至今仍然心有余悸

当我气喘吁吁的赶到双墩大队部时,天已经擦黑了,只见室内的长条大板凳上坐满了各个大队的民兵营长,前面的方桌子旁边,坐着公社的公安员老汪和公社武装部的匡部长。

人到齐了以后,由公安员老汪传达了县公安局的事故通报,听过事故通报才知道,原来是我们县一个大队的一名武装民兵,由于和邻居家的房基纠纷,一怒之下,用配发的五六式步枪,开枪打伤了隔壁邻居兄弟俩人,造成了严重的伤人事故,对此,县委、县政府非常重视,马上就下达了任务,要求全县公安部门和武装部门立即传达通报,此次事故发生的严重后果。

拉着,公社的匡部长又传达了县人武部的紧急通知,要求各个大队明天要召开全体武装民兵大会,协同大队支委们,对持有枪支弹药的民兵进行一次政治思想教育,通报上级的通知要求,把枪支弹药更加的严格管理起来,会议简短而又重要,在每个大队营长,在会议记录薄上签过保证书后,匡部长宣布散会。

我随着人流走出大队部,这时候,双墩大队的营长(我俩是小学同学,关系很好)把我拉到墙角处,对着我的耳杂低声的讲:“老同学,等一会儿,其他人都走了,你和公社老汪和匡部长到我家去,我们大队的支委们都在我家,今晚大队招待公社的领导,我们一起喝一杯酒”。

他顿了一下又讲:“昨晚大雪把我家屋后竹园里的大竹子压断了几根,到时候,走时给你两根大竹子带回去,等开春时找蔑匠给孩子们编一床夏天睡觉的凉席”

七十年代,我在午夜雪地里的离奇遭遇,至今仍然心有余悸

我点头答应着,我们四个人一起往营长家走去。

他家离大队部不远,我们很快就到了,推开堂屋的大门,只见双墩大队的另外四名支委成员正坐在屋里等着我们,只见桌子上已经摆上了一大盆热气腾腾的,用干黄豆红烧的大公鸡,还有咸鱼、咸肉,几碗蔬菜。那个年代,这几样菜可都是招待贵客的菜品了,桌子上放着几瓶由用过的盐水吊瓶,装着的散装白酒。

一行人一阵寒喧,分宾主坐定后,就开始喝酒了,由于都是本公社熟悉的人,很快酒桌的气氛就达到了高潮,由于原来的乡村干部对吃喝管的也不严格,所以,原来的乡村干部在饭桌上都要喝点酒的。

由于,明天还有重要的工作,公社的两位领导制止了,还要往下进行的猜拳行酒令,众人吃过饭后,就各自散去了。

我的同学从院子里拿了两根大竹杆,我把竹杆扛在肩上,打着饱嗝与老同学一家人道别,借着明亮的白雪光亮,朝家的方向走去。

由于是雪后,天地间是一片白茫茫,我顺着田埂往我家的方向走着,大雪覆盖了道路,只能按照大概的方向走着,雪后的田野万籁无声。

我缩着脖子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大概走了有一个小时了,我还没有走到小河埂。

这时,一阵寒风吹来,我打了一个寒颤,放眼望去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在什么位置?大脑一片空白,突然一阵恐惧的心理感觉袭来。

大脑中立即浮现出来,老一辈子人讲的,半夜走跑所遇到的惊恐故事,顿时,在严冬腊月的深夜,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一直是滴酒不沾的,今晚上也没有喝一滴酒,也不是因为喝酒而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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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冷汗,脚步也随之停了下来,随后,蹲在地上仔细的辨认着方位。

只见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现在根本没有方向的感觉了,人似乎轻飘飘的,双眼也迷迷糊糊的。

我赶紧从口袋拿出来一根香烟,背对着风划亮火柴点着香烟,坐在竹杆上静静的想着。

这时,我听到很远的地方传来几声“汪汪汪”的狗叫声。这时,我的大脑似乎清醒了一点,顺着狗的叫声,果然在东南方向,看到了一个小村庄的轮廓。

我马上站起来,摸索着向村庄的方向走去,大约走了有二十多分钟,终于来到了一个村庄的村口,我用力晃动着扛在肩上的两根竹杆,发出很响、很清脆的“叭叭叭”撞击的声音,惹得村庄里的一群狗追着狂叫着。

这时,只见村口的一户人家窗户亮起了一束温暖的灯光,过了一会,只听到从窗户内传来了严厉的问话声:“外面的人是哪一个,在干什么?”我听到有人问话,我就马上回答:“是我,是我,我是隔壁二十铺大队的阮正堂,我从你们大队营长家吃过晚饭回家,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才摸到你们庄子来了”。

我讲罢,只见这户人家的大门打开了,只见一位男人的身影站在大门口,只听这位男人讲:“噢!原来是二十铺大队的正堂营长,我是秦久松,”。我一听原来是三十铺区医院的秦医生,我和他原来在文化大革命时期,虽然没有过密交往,但是都相互认识。

秦医生就讲:“等一下,我来把衣服穿好,送你一段路,你被大雪的亮光刺眼搞迷路了,你很难走出这一段路”。

七十年代,我在午夜雪地里的离奇遭遇,至今仍然心有余悸

我听到后感到很高兴,好像落水的人,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的激动,秦医生顶着半夜的寒风,一直把我送到了与我们大队交界处的小河埂上面,他才放心地回家。

我到了小河埂上面,心里就突然感觉到豁然开朗了,于是,顺着河埂往东走,很快就看到了横在河对岸的渡船,我走下河埂,心中还是有点惊魂未定。

我对着对岸河埂下面的大队电灌站的草屋大声的喊:“马大爷,马大爷,我是正堂”,看守电灌站的马大爷听出我的声音后,小草屋的电灯亮了。

只见马大爷身上披着棉袄,把渡船拽过来,接我过去,上船后马大爷问:“正堂,这大雪天大半夜的,你从哪里来?”我就把迷路的事讲了一遍,马大爷看我还有一点犯迷糊,就索性把我的两根竹杆接过去扛在肩上,说:“走!你今夜被迷糊涂了,我送你回家吧!”马大爷一直把我送到了家门口,我此时身上的内衣,由于紧张都被汗水湿透了。

七十年代,我在午夜雪地里的离奇遭遇,至今仍然心有余悸

我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五十多年了,至今忘不了在风雪夜里,帮助我的秦医生和马大爷。

本来我们大队和双墩大队就隔着一条河,按道理说道路也不是很陌生,相距也就是六里多路,白天时候都能相互看见对方的村庄、田块、树木。

原来平时只要半小时走的路,那天晚上足足走了两个多小时,还是没有走出来,按道理说应该不会是迷路。

七十年代,我在午夜雪地里的离奇遭遇,至今仍然心有余悸

也许是因为雪天的夜晚缘故,也许是在天气原因和我对黑夜恐惧的心理造成,不管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迷路,最为感激的还是,在寒冷的深夜热心相助的两位好心人。

(本文由口述者当面讲述,笔者通过整理后润色撰写,不对文中的内容真实性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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