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师拍下小城体育馆附近大雨将至的黑云压顶,天空搅开了一锅粥。那天0时至9时,全市普降暴雨,雨量平均在140毫米左右。最大降雨发生在相山公园,为197毫米。什么概念?这是自1997年以来,21年里短时集中降雨量最大的一次,也是我市历史上降雨强度最猛的一次。 到晚间,数据被刷新:8时至20时,全市雨量平均在277毫米左右; 最大降雨由相山公园转向化家湖,为303毫米。 这一条被刷新的数据反而被忽略了,中央电视台在报道小城的水灾:各条道路水深一米左右,一天的降雨量是全年的三分之一。 小城因大雨倾城而上央视新闻,顿时爆棚朋友圈。 其实根本用不着不断刷新的数据提醒,无论你在哪个位置,每个人都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场令人惊骇的暴雨倾泻下来,肆虐着、奔腾着、咆哮着。 我住小城四十五年,也见过几回大雨、暴雨的凶横面目,大风甚至吹倒过百年大树,也不过来势汹汹的电闪雷鸣一阵,一个时辰的热度;从未见它竟如此野性大发,肆无忌惮地痛下黑手。 中午消停一小会,就一小会;下午两点多又穷凶极恶地挟风卷雨再来。 人们用“海啸”来形容相山迅猛下泄的雨水,用“看海”来展现各处水漫金山的全景。这座城市的所有人,即便是最有想象力的,也料想不到我们这座立于半山腰的城市会全面深陷这种困境。 一下子生出历史感来。 那位从商丘过来的名叫“相”的部落头领,在东去的路途,因大雨驻足相山,随之建城;宋国的宋共公,也是因要避雨患水灾,迁国都于此。那雨或许也是这样,目下的这场看似更为凶猛。 小城如是的暴雨阵仗,若在当年发生,定会吓跑“相”和宋共公。 年均降雨量800多毫米的城市,不会有日均200毫米降雨的泄洪通道。大雨造成的已不是内涝,而是决堤似的泛滥。 灾害仍在雨中加重,但这座城市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慌失措,一切仍旧井然有序,没有大面积的断电、停水。近郊房屋被冲垮,田地全陷于沼泽中;城里人的爱车深陷水里,所有桥洞涵道通道全部没顶。日常被完全打乱,竟很少听到一句抱怨声。 公交车在行进中进水,乘客都当在乘船;一些人在拍自己家中的水上世界。 人们没有在突如其来的暴雨灾害面前表现出惊惶不安。
人们依然在水患面前保持着幽默感。
这座城市积蓄的文明、温暖的能量,一场暴雨将其激发。到处都是点赞声。
关于织女报复牛郎的段子开始流行,安抚织女的话语令人在焦急中开颜一笑;一座城市灾难遭际中却生出美好。
小城人的心很安定,出奇的安宁。我们知道我们管不住台风、暴雨,它会淹没我们家园,冲倒房屋,看着爱车被它糟践。大雨也会让小城美丽的容颜破损蒙尘。可它们休想让我们陷入恐惧、窒息、混乱不安,这样的小城定能够挺过任何的如此灾害。 暴雨的嚣张似乎也在衰弱气焰,它已经气喘吁吁。 (照片为杜鹏、白色水晶等网友提供) 二零一八年夏日急就于暴雨中 作者相关文章 关注马尔的视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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