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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川早年间的刑场——沙坝里

 述涛说事 2024-05-12 发布于江西

              沙 坝 里

                            /刘述涛

    早年间,人们称这里为水南洲背沙坝里,后来,又称之为遂川中学沙坝里,现如今,遂中仍在,沙坝却早已经不见了,同样不见的还有石桥头,枣仔树下这样的地名。

   也许,只有年纪很大的人才会知道,沙坝里是遂川县最早的刑场。也就是遂川的“菜市口”,是砍头杀人的地方。

   那些年,每年到了冬至,也就是“秋后问斩”的日子,死囚犯都会在天亮之前被推入囚车。囚车从县衙出来,经南门口,走到浮桥前的菜市口,再被推过浮桥,到了枣仔树下前的沙坝上,此时,砍头的刽子手手执鬼头刀已经站好在沙坝上,要砍的犯人依次跪好,头被砍后,挂在或插在浮桥亭的木桩子上示众。

   这样一直到了乐善大桥修好,犯人才改走乐善大桥,同样是押往水南洲背的沙坝上,砍头示众。

    乐善大桥就在枣仔树下的前面,从宣统三年修到民国七年,是遂川江上的第一座石桥。很可惜,现在连当年仅留的一个上台阶的墩,都已经没有了。

    沙坝上,杀坏人,也杀好人。

    1928212日,罗普权将陈正人的母亲张龙秀押往水南洲背的沙坝上,气急败坏的罗普权对张龙秀用尽了手段,最后还用梭标刺了张龙秀28刀之后,又射出了那颗罪恶的子弹,英雄母亲张龙秀倒在血泊之中。还有共产党人胡嗣燐,胡开甲也是被国民党反动派押在枣仔树前的沙坝上,杀害的。

    又一年的枣树花开之时,革命党反动派又押着张文溥进了沙坝里,枣树分明听见张文溥在英勇就义时的高呼“打死一个张文溥,还有千千万万个张文溥站起来。

   遂川江水在哭泣,在呜咽。

   好在,当历史的车轮到到1949年的1111日,水南洲背的操场上迎来了万人公审大会,大会场上传来血债要用血来偿的吼叫。肖家璧、罗普权在公审之后,就地枪决,成千上万的老百姓见证了这两位双手沾染了人民鲜血的反革命分子在沙坝里被枪决。

    至此,沙坝里作为刑场的历史史命宣告终结,为还遂川中学一个和平安宁的学习环境,枪决犯人的刑场转移到了盘珠路上的一个山谷之中,后又转到了沙子岭的山谷之中。

   当时,乐善桥残存的一个桥墩,有学生在上面来来去去,旁边的枣仔树正花香怡人,枣仔树下,有一群小孩子乐哈哈的追着狗,撵着鸡。

    遂川江水又涨了,人们在沙坝里捡木头。一边捡一边说,这沙坝就是因遂川江而成。遂川江流到此地,就开始往北弯曲延伸,而南边因水流迟缓停顿,变得沙石堆积,日积月累就成了沙坝。沙坝除了发山洪,涨大水,才能够淹平了,平时,放眼所见,皆是沙滩石岸。

    有人看中这些沙石,就是财富,八十年代的公路段,在沙坝边上建起了模板厂,就地取材,就地浇注水泥模板。还在沙坝里安装运送带,由铲车直接将沙坝里的砂石运到滚筒里进行分离。

   有人看上了沙坝土好种花生番薯,都跑到沙坝里开荒种花生,种番薯。哪怕开荒的土地边上就有坟墓,哪也不怕,只要为人不做亏心事,夜里就不怕换敲门。后来,遂川中学又与县政协联合办班,就在沙坝里建起了高中补习班,那些高考落榜的复读生,走进补习班里,重新复习,力争学业有成,早日走过高考的独木桥。

    一年又一年,沙坝里的故事还真不少。

    又全民掀起了建房热,洲背的村民,以及遂川中学的老师,他们纷纷将目光投向沙坝里,在沙坝里建起一栋一栋独门独院的房子。由此再没有沙坝里的概念,更看不到沙子,石坝了。

    如今,一江两岸的工程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遂川江两边从前的满目荒芜、乱石遍地,早已经被花草树木所代替,当年的沙坝里,也成了居民休闲散步放松的休憩地。而原来的母亲河——遂川江,也已经成为了清澈之江、美丽之江、幸福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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