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父亲04.父亲娶妻之后 文/踪影 图/网络 一家人办喜事，热热闹闹一天完事了。父亲娶妻之后，回到工作岗位——学校教书。家里的日依然如常，祖母主内，二叔主外。 正如父亲的婚礼，祖母负责衣服被褥缝制，内眷亲戚安排。从防线织布，到裁剪缝制，在一年多的时间里，都是起五更打黄昏，点灯熬油，一夜夜，一天天熬过来的。十七岁的二叔学着大人模样，一切对外事务。给新娘家里过礼，请先生选定吉日等等，一切繁琐事务，原本是做父亲应该承办的事务，怎奈爷爷不在了，都是二叔陪伴祖母去办。 二叔精明能干，眼里有活，活做得也十分细致。当初爷爷决定不让二叔读书，其初衷，是为了让二叔管理王家田产，在村里，为王家撑起一片天空。不料想，二叔却过早地担起了王家穷家薄业，熬日月的重担，和三十多岁失去丈夫的祖母一起，支撑着几乎是一贫如洗的家。二叔没有读书，直到他成年，乃至中年，老年，每当提起此事，二叔都在遗憾中有些耿耿于怀。  解放以后，三叔、四叔、姑姑，都在上学。唯有二叔和祖母在村里耕种着土改后所剩无几的土地直到农业合作化，人民公社化，……。父亲娶妻之后，家里多了一个帮手，小梅姑姑已经两岁，祖母有时候出去办事，或者参加什么分子会挨批的时候，就把小姑留在家里由儿媳妇带着。小姑不愿意留在家里跟大嫂一起，常常会给祖母告状，说：“娘，大嫂子不让梅吃饱饭，小梅都饿哭了，……。” 小姑梅，是祖母最娇贵的小女儿。有一件事，是踪影难以想通，也很心痛。四叔在一岁多的时候，祖母曾经生育过一个女孩。因为四叔身体非常虚弱，吃不了饭，没有奶水，小命似乎都有些不保了。女婴一出生，爷爷就动员祖母，舍弃女孩，让四叔接嘴吃奶水。祖母听从了爷爷的话，舍弃了那个女孩。之后，祖母在月子里得了肝气郁结，严重到差点把命丢了。为此，爷爷后悔不已，叹息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你要是没命了，这一大家子人，一群孩子，我可怎么活啊！”  好在老天有眼，两三个月之后，在爷爷的百般呵护和劝说之下，祖母慢慢地康复，爷爷的一块心病也渐渐消解。 四叔接了妹妹的嘴，吃上了母亲的乳汁。一年后，终于茁壮成长。 三年后，祖母再次怀孕了。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祖母诞下一个女婴。女婴一落地，响亮的哭声，让祖母心灵震颤，心想：又是个男娃儿。 接生婆告诉说“是个女公子，千金！” 祖母心头一酸，泪流满面，她说：“好，真好，我的小闺女儿回来了，…….。” 爷爷得知祖母生了个闺女，当即拿出一个长命锁，戴在女婴脖颈上，高兴地说：“这孩子，就是娘的心头肉，爹的小棉袄。” 用祖母的话说“小梅特别聪明，比她生养的几个孩子都聪明，小梅是她几个孩子中最小，最有灵性的一个。” 祖母生性善良，相信善恶总有报。 小姑没有活过三岁，就早亡了。 祖母笃信：小梅是她之前那个丢弃的女婴回来讨债了。 小姑早亡后，祖母联想到之前为了四叔接嘴吃奶，丢弃的女婴，她睹物思人，整天抱着小梅的衣物以泪洗面，不吃不喝。二叔看在眼里，痛在心上，怎奈无计可施。他只有向祖母请求，说：“娘，要不，我送你去白沙街住几天，散散心？” 白沙街是祖母的娘家。  祖母犹豫再三，终于答应了二叔的请求。 那天，祖母把家里的一切，都交代给儿媳妇花儿。花儿红着眼眶子，含着泪珠儿，一一答应了婆婆交代的一切：看好家门，不串门，不偷懒，早睡早起，叠被铺床，打扫门厅。另外，还要照顾好在村里读书的三弟州儿、四弟森儿和大妹莲儿。 2024/5/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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