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酒当歌】客来酒宴茶当酒 文\图 张卫平 16年前，本人深受“酒伤”，痛苦不堪，为了戒酒便写下了一系列的文章。特别是我的戒酒宣言——《我戒酒了》，2008年3月26日在《荆州日报》上发表后，引起了不少仍在酒海中苦苦挣扎的朋友思想上的共鸣。 看过我的戒酒宣言的朋友建议，让我再写点有关酒水一家的文章，倡导用多元的酒文化丰富酒坛，营造酒宴上的“随意”氛围。于是，就有了发表在荆州晚报上的《酒水说》。然而，文中以水代酒的观点，酒友们大多不认可，认为酒就是酒，水就是水，两者不可混为一团。  当时，我并没能找到有力的论据，只好在酒桌上向大家发送刊有我戒酒文章报纸的复印件，还一个劲地说好话，特别强调喝酒是非常幸福和快乐的事情，自己的戒酒因身体的原因出于无奈，同时说明，戒酒文章发表后不能不讲诚信，绝对不能破例和开戒。从开始两年我的戒酒实践来看，可以说每一次宴会都是一场非常严峻的考验。为了在酒宴上求得朋友认可，能够让我以水代酒，去和斟满酒的酒杯干杯，我总是费尽口舌，也受了不少的气。 有次到北京出差，在参加朋友间的小聚时，意外地找到了以水代酒的依据。那天，我谈了自己因身体原因而戒酒及戒酒近一年的经历，提出能否“以茶代酒”的要求。京城到底是京城，没想到此议一出，就引起了大家的共鸣。全桌的朋友都是以茶代酒，大家高高兴兴地碰着杯，敬着茶，吃着菜，聊着天。这个别致的宴饮，很是令人回味。并且，我还在与朋友们的交谈中，找到了那个以茶代酒的依据。一回到荆州，我就去查资料。 的确，历史上那个“以茶代酒”的典故，出自晋朝陈寿的《三国志·韦曜传》。“以茶代酒”的始作俑者，是三国东吴的末代皇帝孙皓。 这个孙皓，也是个如夏桀、商纣、周幽王一样嗜酒如命、因酒亡国的君王。他在每次大宴群臣时，不但自己喝得酩酊大醉，还要求每个参加宴会的人都必须喝完七升酒，否则就会受到严厉处罚。有位曾任过教育部长的韦曜，酒量小的连2升都喝不进去，因为他当过孙皓父亲的老师，所以受到了特别的优待，允许他以茶代酒。 孙皓虽然因酒亡国，遗臭万年，但却在无意之中创造了以茶代酒的新的饮酒方式。从此，这个典故常被后人引用。 唐朝的钱起在《过张成侍御宅》诗中云：“杯里紫茶香代酒，琴中渌水静留宾。”北宋的秦观在《还自广陵四首》诗中也云：“薄茶便当乌程酒，短艇聊充下泽车”。特别是宋人杜耒《寒夜》中的那句“寒夜客来茶当酒”，更是将“以茶代酒”提升至前所未有的清雅境界。 “以茶代酒”虽好，但在酒文化盛行的今天还是很难真正实现的。其实，我们真应该学一学古人，在有些人因种种原因不能喝酒时，能让他们以茶代酒。 当然，现在能代替酒的东西可谓多也，在酒宴可以用果醋代酒、果汁代酒、牛奶代酒、可乐代酒、清茶代酒…… 既然女同胞们能在酒宴上得到豁免，男人们为什么就不行呢？ 事实证明，以水代酒，是可行的。古人有示范，今人有实践，都说明用茶水同样能够表达情感，营造良好的酒宴氛围。既然如此，我们何乐而不为之？难道我们现代人的智商真得已退化的没有祖先睿智了吗？要不，一两千年过去了，“以茶代酒”在中国为什么就行不通呢？ 在中国，有一个奇怪的现象，从法律上说不像西方国家那样实行“先例判决”，同一件事起诉到法院，往往会出现两种截然不同的判决结果。这种情况延伸到酒文化上，就表现为对前人的好作法、好经验不以为然。  就说以水代酒吧，30多年前我曾有过这样的经历。一次战友聚会，主持者提议来个一醉方休，可有两个不会喝酒的兄弟提出可否以水代酒，大家虽然同意了，但却提出用一小杯酒对一大碗水。结果，喝水的倒先缴械投降了。我戒酒后，也曾有过几次以水代酒，喝水喝得肚儿圆，很是不舒服。 其实，这里是有着深层次原因的。按照中国传统的酒文化，不醉不算喝好。所以，在这个独特的文化环境里，酒宴上不喝酒只喝水的男人，就必然会受到惩罚。中国传统文化的精萃是中庸，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传统的中庸文化却没能占领酒宴。有酒言说得好：只要感情深，喝水心也真；要是感情薄，喝酒也白喝！究其原因，还是出在酒的特性上。 虽然，酒有着水的外形，但更有火的性格。被酒精点燃性格之火的中国人，常常是豪情万丈地举杯痛饮。酒仙李白不是在诗中说过，“百年三百六千日，一日须倾三百杯”吗！在这样的文化背景下，中国人岂会容忍酒杯里去装水呢？这一点，就连当年毛泽东主席在国宴上也未能免俗，也是靠服务人员巧妙地用水代酒，瞒天过海，才得以过关的。主席尚且如此，何况普通人呢？ 其实，酒是一种特殊的饮品。既然是饮品，水的成份自然会更多一些。酒水酒水，没有水，酒就不成为其酒。如同烟酒不分家一样，酒与水同样也是不可以分离的。本来，酒与水相互交融，酒中有水，水中有酒，那些不能喝酒或者说不会喝酒的人，难道就不能用水代替酒去干杯吗！如能以水代酒，我们也许就很难再听到和看到酒祸频频的新闻了。 但愿酒宴上以水代酒能从特例变为常态。我想，期待和谐酒宴的不会仅仅是我这个有着40多年酒龄的戒酒者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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