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纽伦堡法庭对纳粹法官的审判 这两天闲时看了保罗·罗兰德的《纽伦堡审判》,讲到在纽伦堡审 判中,有纳 粹德国司 法部的9名成员和纳粹德国人民特殊法庭的7名成员被指控犯有滥用公诉人权力和法官权力罪。在审 判这些法官期间,有辩护人说如果不想冒生命危险,就必须执行纳 粹的法律,这种抗辩被公诉人驳回。公诉人举了勃兰登堡法官洛塔尔·克莱希的例子。克莱希 法 官曾拒绝执行纳粹的法律。克莱希法官听说在他辖区的医院有病人在医生的默许下被杀,他给普鲁士最高法院写信,没有得到回应,于是就向医院发出禁令,并对计划负责人提起诉讼。上面让他撤销禁令,他拒绝照办。当面临被关进集中营的处境时,他只好提前退休。 审判结果:10个被告被判刑,4个被无罪释放,1个 被告因技术问题被释放,还有1个被告在判决结果出来之前死去。 罪恶必须要被审判,不被审判的罪恶早晚会再度来临。 贰 女人说 隔壁同行估计刚拿了一份对自己当事人不利的判决书,正在慷慨激昂地大骂法官,说自己强 奸罪的当事人很冤。说他妈的各种理论,什么插入说,接触说,都没用,法官就听女人说。 叁 法 院犯的那些低级错误 天峻县法 院和海 西中 院亲亲一家人的事情还没销声匿迹,山东又冒出了一份由基层法院审理加盖中院院印的判决书…… 离谱的事情很多,如果搞个调查,估计还会有更多的故事。我还遇到过 新 疆 某基层法院把该归中院管辖的涉恐案就给判了……公检法组成工作组打我电话要我去做当事人家属工作不要申诉……被我爆了粗口。 话又说回来,在法院工作哪能不犯错误?比如原来我在法院去看守所提审就遇到过老犯人脱逃的事情,很不幸的是我一个同事原来是学校二百米栏的高手,可怜的老犯人没跑几米就被按翻了。 肆 死缓 原来在法 院时,有个同事审案子,到了最后陈述阶段,问被告人还有啥想讲的。被告人觉得自己罪 行不重,想说缓 刑又说不清,就说是请求那个那个啥缓刑。 同事说啥缓刑?死缓么? 伍 好朋友 人到了这把年纪,身边的亲朋故友有的渐渐远去,悲伤就像头顶的白发越来越多。前两天伊朗总统遇难,白头发那个发言人说中国人民又失去了一位好朋友(他的白头发是不是也是因为好朋友死的太多?)。 想想真惨,我居然又失去了一位好朋友。 陆 462.44元 近日最高 法公布了最新的侵犯公民人身自 由赔偿金标准:每日462.44元。 这就是自 由的价格,关错你一年最多赔偿给你168790.6元。 回顾法院这些年来,当初还敢把大盖帽换成法袍,颁行激进的证据规则,尊重合同意思自治原则,有限度地尊重惩罚性违 约金,而现在,除了法袍还在,其他的都没了。 大踏步地转进。 柒 就是今天 有的法援律师真的很惨,遇到大型或涉黑案,两三千块的补助,在法庭上一坐就是十多天几十天,真正说话的时间,可能不超过两分钟。 这让我想起一个笑话,讲一个性心理建设大师,问台下听课的观众他们平时啪啪的频率。说一年做一百次的请举手,一年五十次的请举手,一年十次的请举手。大家依次举手,最后问一年做一次的举手,有个观众满脸笑容地举起了手,大师很不解,问他你为何一年一次还满面春风? 哥们儿开心地说,就是今天,就是今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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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吕杨鹏 > 《20240520-202405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