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先跑一步了!”“坚持的好啊!”……曦光微露,晓风和煦,河堤上晨练的人群熙熙攘攘,像一条游弋的长龙,让精致的小城更加养眼。 “跑完后,出身汗,再洗个澡,清爽一天!”闻鸡起“跑”的吴老板,每天“打卡”河堤,是我的偶像。前进中,甩膀迈腿,抿嘴鼻吸,扩胸活肺,邂逅多彩风景,忽觉自己堤跑了10个春秋,遂留心“老面孔”,大多依然,唯成熟了几许;少数像健步小跑的九旬老太、引吭高歌的大妈大爷、疾跑不辍的小哥小姐姐、嬉戏奔跑的幼童顽儿等“堤友”,自有安排,未见“冒泡”。 温顺澄碧的松滋河在堤脚静静流淌。多年前,先辈为避战祸,分别从湖北和长沙逃至“出入不迂”的水泽洼地—安乡,筚路蓝缕,肩挑手扒,经年累月,拱坝而围,得一席而息;子子孙孙赓续发力,围水扩垸,铸就“洞庭湖里的长城”,蜿蜒800多里。步行的年代,进城治病、赶船、赶车、卖东买西……水患滔天时,寻亲、察灾情,堤跑是乡亲们惯有的姿势。 年年防汛,汛期难眠,是“高峡出平湖”前的常态。日跑的河堤,乃98’特大洪灾的亲历者。那年,因“沙眼”(堤基原是乱葬岗)而致大灾,一垸三乡群众流离失所,蜷寄堤面,五花八门的“堤篷”连绵一圈,成汪洋中的“花环”。当时,举国支援抗灾。每次往返,皆“擦肩”溃口警示碑,心头一蹙,倍感岁月静好。 除抗洪外,河堤还具纳凉、健身、远眺等功能。起初,城区堤面与其他无异,渣土尘扬,鲜人问津;溃垸后,被硬化固化,装灯建厕,种花栽草,招来跑跳、散步、练武、弹唱、打太极等大量“顾客”。升级美化后,堤跑长度大增,光顾者甚众,时有环堤骑行活动。 “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堤跑中,不少“新面孔”穿着不一,遛的狗也不一,注“长龙”以新活力。河洲芦苇焕新颜,盛产芦笋为佳肴;七里洲头白鹭筑“新居”,群憩苇尖,随苇荡起伏,白绒朵朵;偶有江豚欢跃逗渔舟,红球泳动溯浪花。荒坡野坑“美颜”成的湿地公园,一边杨柳依依,曲径通幽,凉亭长椅错落;一边姹紫嫣红,菜花粉蝶,勤劳的土蜂在鲜花上,把屁股撅来撅去。跑步其中,物我两忘。不时,几只彩蝶出园来,频萦堤跑者,紧追不释,引“游人”侧目。 堤内,乡下溪水潺,翠竹环绕,白墙黛瓦;原野金黄淡淡,草帽点点,那是农人特有的“跑式”。城区街宽巷阔,车水马龙;线上线下“麻辣滚烫”的酱卤不夜城,流光溢彩;摩肩接踵的幢幢高楼,散逸着现代的气息;扭臀歪腰的广场舞女神们,咧嘴噙笑,悠闲自乐。茶余饭后,越来越多的人们加入了堤跑的队伍。 健康在于运动。堤跑各不相同,融入其中,乐多康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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