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魏孝文帝受到祖母冯太后的影响,于公元494年把都城从山西平城迁到了河南洛阳,彻底开始了他的汉化之路,因其是鲜卑人,所以非常倾慕汉人的文化,自然而然的把南朝的风格传承了下来,而当时的南朝是秀骨清像”审美标准,于是北魏中后期石窟的佛像呈现修长身材、窄削肩膀、清瘦相貌及褒衣博带式袈裟的特点。这种风格体现了南朝士大夫的飘逸风度,被称为魏晋风骨,是佛教艺术中国化的重要标志。 而之后的数年间,北魏受到六镇起义的影响,转入没落,分别由宇文泰和高欢相继得势,并分裂为东魏和西魏。高欢把都城从洛阳迁到了邺城,邺城就此继续延续其六朝都城之路。直到高洋建立北齐,但是他的统治核心依旧由六镇鲜卑军人与河北汉族地主构成。当时的六镇鲜卑族作为北魏边防军镇的后裔,长期保持鲜卑文化传统,对汉人存在深度歧视。 ![]() 高欢作为北齐实际奠基人,高欢在军中宣称“汉人为汝奴,为汝耕织”,对汉人则称“鲜卑为汝击贼”,实则通过维护鲜卑特权来压制汉人,巩固统治。他虽为汉人,但因家族流放至鲜卑化的怀朔镇,他自身已是高鲜卑化,其政权合法性高度依赖鲜卑军事贵族的支持。 北齐政权由鲜卑化军事贵族主导,其统治合法性依赖鲜卑军事力量。佛像风格的转变反映了统治阶层对文化符号的选择性利用,以强化政权认同。通过塑造具有鲜卑特色的佛像,统治者试图拉近与鲜卑军事贵族的距离,巩固其统治基础。因此响堂山石窟沿袭了鲜卑人的风格,开始了石窟的复古之路。 ![]() 那么北齐如何改变造像风格呢?我们现在在响堂山石窟内看到了北齐佛像的雄壮之美,面部丰满、宽肩细腰、胸腹微突、躯体丰腴饱满、薄衣贴体等特征。这些特征的原因除了北齐政权思想表现之外,还有一些属于当时特殊时期的产物。 响堂山石窟在继承北魏云冈、龙门石窟传统的基础上,进行了选择性吸收与创新。响堂山石窟与体现出了浓郁的西域风格,中心塔柱的使用以及体态雄健、装饰纹样的印度原始纹样特征,是对早期佛教艺术的回归认可。 ![]() ![]() 北齐时期,古印度笈多造像艺术通过丝绸之路传入中国,对响堂山石窟产生了深远影响。笈多造像注重人物肌体表现,佛像宽肩细腰、胸腹微突、躯体丰腴饱满,这些特点在响堂山石窟的佛像中也得到了体现。 同时受到了南朝张僧繇张家样“面短而艳”的艺术风格的影响,使得佛像面部特征的转变,从清瘦渐趋丰颐。他们开始强调佛像的体态美,通过宽肩、薄衣贴体等造型手法,展现出佛像的雄健与威严。同时,面部特征也趋于丰满,更符合中土审美。这种风格的融合,使得响堂山石窟的佛像既具有印度艺术的雄健,又兼具南朝审美的柔美。这也是佛教教义的逐渐本土化、造型开始世俗化、人性化的标志,符合宗教适应中土文化的需求。 因此响堂山石窟大佛洞的复古风格与中心塔柱、忍冬纹、连珠纹的运用等特征,是北齐时期佛教艺术本土化与复古倾向的产物,也是西域风格与中原文化交融碰撞的历史见证和必经之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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