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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食物者为俊杰|炜子:叫花鸡

 长河副刊的书架 2025-05-08 发布于山东

郑州西郊,有一家“须水叫花鸡,远近闻名,老郑州人都知道。

“须水叫花鸡”,其肉质细嫩,味道鲜美,芳香四溢,营养丰富。

鸡皮色泽金黄,看着就诱人,鸡肉瘦而不柴,一口咬下去,那滋味儿, 回味无穷。

 要说,这“须水叫花鸡”为啥这么好吃,那是有诀窍的。

首先,他家用的鸡可不一般,是东北丹东14个月左右的散养鸡。

这散养的鸡,运动量足,肉质紧实,跟那些圈养的鸡比起来,那口感可不是一星半点儿的差别。

此外,最关键还在鸡的卤制上,不像咱们平时在家炖个鸡,随便抓把盐就往上撒,人家那可是有讲究的。

下料的比例和时机,卤煮的时间和火候,那都是经过多年的摸索和实践得出来的。

说到卤煮,在中国可是历史悠久,早在商周时期,先民便用青铜鼎熬煮“膏臊”(动物油脂与香料),可视为卤味的雏形。

我在安阳的“中国文字博物馆”看到过甲骨文的“卤”字,如盐池之形,印证了人类早期用盐卤保存食物的智慧。

卤味的核心,其实是“等待”:

新汤需数十小时熬制,老汤需每日养护,食材需在卤汁中“静候入味”。

这种对“慢”的尊重,也契合中原农耕文明“春种秋收”的时间观。

卤好后,还需要经过一个小时的晾鸡,这样处理过的叫花鸡,吃着才更紧实,有嚼劲,口感绝对一流。

出彩的地方是它特别入味,老汤的香气混着八角、桂皮的辛香扑面而来,嚼上一口,老卤的香味盈满口腔,还有淡淡回甘,不会让人觉得腻。

说起叫花鸡,还有着一段典故。相传,在很久以前,江苏常熟一带有个叫花子,整日沿街乞讨,艰难度日。

有一日,大雪漫天,街上关门闭户,人们都躲在家里烤火取暖。这可把叫花子害惨了,他走街串巷一整天了,都没要到吃的。

叫花子也是被逼急了,心想地主老财家里还养了一窝鸡,平日里,他没少了盘剥街坊邻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于是,趁着天黑,叫花子偷偷潜入地主家的鸡窝,抓走了一只鸡。

但是,没有炊具来整熟啊。

看着远处的黄土坡,叫花子灵机一动,他带着鸡匆忙跑到了山脚下,他找了个被风的地方,把鸡去掉内脏,用和着青草的泥土把鸡糊了起来,又到山上找了些枯干的木柴,生着了火,把那团泥巴丢入了火坑中。

待到大火渐渐熄灭,叫花子从一堆闪着火花的木灰中扒出了这个泥团。

然后,叫花子把泥团猛地往地上一摔,一阵夹杂着青草味道的鸡肉芳香飘散开来。

叫花子也顾不得鸡肉上还沾有些许灰烬,便拽下一个大鸡腿,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啃得那叫一个香啊,满嘴流油,三下五除二,风卷残云一般,就将整只鸡报销了。

“叫花鸡”由此而得名。

我还记得,在金庸先生巅峰著作《射雕英雄传》里,那位冰雪聪颖、古灵精怪的蓉儿做的叫花鸡也是一绝。

“九指神丐”洪七公不但武功盖世,还是一个"大神级"的吃货,而他最爱就是叫花鸡。

于是,蓉儿便投其所好,精心烹制,做出的叫化鸡令七公垂涎欲滴,心痒难耐,为了吃鸡,连自己看家的本领“降龙十八掌”也尽数传给了她的“靖哥哥”,传为武林一段佳话。

夕阳西下,忙完了一天的工作,邀上三五知己,支上一张方桌,花生毛豆、叫化鸡,就着小酒,卤香伴着晚风,往事涌上心头, 老汤里熬的是千年智慧,橱窗里装的是市井江湖。

【作者简介】

李炜,笔名炜子,河南郑州人,郑州市作家协会会员,喜用文字记录人生的喜怒哀乐,作品散见于《京九晚报》《人民邮电报》《精神文明报》《河南工人日报》《德州晚报》等报刊、公众号。

■作者:炜子  ■编辑:王晓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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