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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论汉语拼音

 mishoushu 2009-03-14

趣论汉语拼音

2009-02-14 21:37:25 2人转藏 |

小贴士:专家支招,让你的口袋疯狂起来



汉语拼音是一种借鉴于西方的表音方法,以用于表达汉字读音的注音文字。我们知道,汉字经过数千年的发展,至春秋战国之际已基本成熟,至两汉魏晋之间已全部定型,是世界上最古老,但又是当今之世最具活力、最有发展前途的文字。然而汉字有一个与生俱来的弱点,那就是某些冷僻字的读音往往不易掌握,可以认为,到目前为止,数千年以来,尚未能有一个人胆敢宣称能够读得出所有汉字的读音。

古代的字典,如汉代许慎的《说文解字》,在表明某字读某音的时候,本来是用一个常见的同音字来作注音的,但这样做有一个问题,即某些字的同音字实在太少,好容易找到一个,但这个同音字甚至比原来要注意音的字甚至更生僻、更难于认读。还有一种情况,有时居然会连一个同音字也找不到,于是只能用“读若”的方式,以一个近似的读音来作注音。面对这些问题,古人们怎么办呢?人们在上下以求索之中找到了“反切”这个解决之道。

所谓“反切”,那就是用两个汉字合起来为一个汉字注音的方法。这是中国古代传统的注音方法。有时也单称“反”或“切”。将“反切”之法实用于字书之注音,最早可以认为在北宋初年。例如今天我们所能看到的《说文解字》,其作者是东汉的许慎,东汉之际,当然没有反切之法,其注音原来是用同音法的。但到了北宋雍熙三年(986),宋太宗赵光义诏著名学者徐铉、葛湍、王惟恭等对东汉许慎所著的《说文解字》重加刊定,因此我们现在所能看到的《说文解字》,其中的注音就都成了反切法注音了,究其原因,就是因为这部书曾为徐弦等人所改写。

用作反切的两个字,前一个字叫“反切上字”,简称“切上字”或“上字”;后一个字叫“反切下字”

,简称“切下字”或“下字”。被注音字叫被“反切字”,又称“被切字”。反切的基本原则是:上字与被切字的声母相同,下字与被切字的韵母以及声调相同,上下拼合之后的读音就是被切字的读音。例如,《说文解字》中的“祗”字,以反切注其读音是“巨支切”。

其实反切就是中国古代的拼音。与现代拼音相比,它也有声母与韵母以及音调,所不同的是,其声母、韵母与音调都是借用有关的汉字。例如上文所说的“祗”字,其声母与反切上字的“巨”字的声母相同,而韵母与音调则都与反切下字“支”字的韵母及音调相同。我们知道,今天的“巨”字的声母是“J”,而“支”字的韵母是“i”,其声调为第一声,因此我们知道北宋之际的“祗”字,其读音为“Ji”,与今天的读音“Zhi”是不同的。究其原因,这是因为北宋之际“祗”字的读音与今天的读音不同。(当然,这只是举例,很有可能宋代的“巨”“支”二字的读音与今天也有所不同)

反切法的产生,是为了补救直接同音字注音方法的不足,可以认为是汉字注音方法的一个进步,它标志着汉语音韵学的开始。但是,用反切注音,也有很大的局限性,虽然宋、明以来几经改良,始终没有达到理想的境地。

关于中国古代的拼音,其原貌究竟又是怎样的呢?笔者这里有一本宋代司马光所著的《切韵指掌》一书,不妨录其首篇,借此以看看宋代初年的音韵学概况:

二十圖總目

一獨:髙交驕驍暠絞矯皎告教○呌各覺脚○

二獨:公○弓○○○拱○貢○供○谷○菊○

三獨:孤○居○古○舉○故○據○谷○菊○

四獨:鈎○鳩樛茍○久紏構○救○裓○訖吉

五獨:甘監○兼敢減檢孂紺鑑劔兼閤夾刧頰

六獨:○○金○○○錦○○○禁○○○急○

七開:干姦犍堅笴簡蹇繭旴諫建見葛戞揭結

八闔:官闗勬涓管○卷畎貫慣眷絹括劀厥玦

九開:根○斤○□○謹□艮○靳呁裓○訖吉

十闔:昆○君均衮○○○?○攗○骨○亥橘

十一開:歌加迦○哿假○○箇駕○○葛戞揭結

十二闔:戈瓜○○果寡○○過○○○括劀厥玦

十三開:剛○薑○□○繦○鋼○疆○各○脚○

十四闔:光江○○廣講獷○桄絳誑○郭覺攫○

十五闔:觥肱○扄礦○○冏○○○○虢國○郥

十六開:搄庚驚經○耿景頸亘更敬勁裓格殛激

十七開:該皆○○改解○○蓋懈○○葛戞○○

十八開:○○基雞○○紀○○○記計○○訖吉

十九闔:□○歸圭○○詭癸膾○貴季骨○□橘

二十闔:○乖○○○□○○○怪○○○劀○○

司马光的这个“二十总目”,是《切韵指掌》一书的总纲。简单地说,司马光将当时的音韵共分为三大类(独、开、阖),其中包括声母十六个、韵母二十个。由于本文不是宋代音韵学的专稿,因此不对其内涵作更具体的分析。

由于本文的题目有“趣谈”二字,为了使干枯无味的古代音韵学对于今天的人们来说更有趣味性一些,是以本文打算以清代李汝珍所撰的世俗小说《镜花缘》为例,简单地谈一下明、清之际的音韵学概况。

李汝珍,字松石 ,直隶大兴(今属北京市)人。《镜花缘》全书100回,以唐敖 、林之洋 、多九公 等3

人出海游历各国为主线,书中涉及了很多对于今天来说不可多得的古代文化内容,其中音韵学是比较突出的一个方面。这些方面,其实都可以看成是李汝珍平生所学的趣写。

《镜花缘》第三十一回 “谈字母妙语指迷团 看花灯戏言猜哑谜”,说是唐敖等人来到岐舌国学音韵之学,谁知这音韵学却是岐舌国的不传之秘,后来唐敖等费尽心思好容易搞到一张相关的音韵表,其具体内容如下:

昌○○○○○○○○○○○○○○○○○○○○○

茫○○○○○○○○○○○○○○○○○○○○○

秧○○○○○○○○○○○○○○○○○○○○○

秧梯○○○○○○○○○○○○○○○○○○○○○

羌○○○○○○○○○○○○○○○○○○○○○

商○○○○○○○○○○○○○○○○○○○○○

枪○○○○○○○○○○○○○○○○○○○○○

良○○○○○○○○○○○○○○○○○○○○○

囊○○○○○○○○○○○○○○○○○○○○○

杭○○○○○○○○○○○○○○○○○○○○○

秧批○○○○○○○○○○○○○○○○○○○○○

方○○○○○○○○○○○○○○○○○○○○○

秧低○○○○○○○○○○○○○○○○○○○○○

姜○○○○○○○○○○○○○○○○○○○○○

秧妙○○○○○○○○○○○○○○○○○○○○○

桑○○○○○○○○○○○○○○○○○○○○○

郎○○○○○○○○○○○○○○○○○○○○○

康○○○○○○○○○○○○○○○○○○○○○

仓○○○○○○○○○○○○○○○○○○○○○

昂○○○○○○○○○○○○○○○○○○○○○

娘○○○○○○○○○○○○○○○○○○○○○

滂○○○○○○○○○○○○○○○○○○○○○

香○○○○○○○○○○○○○○○○○○○○○

当○○○○○○○○○○○○○○○○○○○○○

将○○○○○○○○○○○○○○○○○○○○○

汤○○○○○○○○○○○○○○○○○○○○○

瓤○○○○○○○○○○○○○○○○○○○○○

秧兵○○○○○○○○○○○○○○○○○○○○○

帮○○○○○○○○○○○○○○○○○○○○○

冈○○○○○○○○○○○○○○○○○○○○○

臧○○○○○○○○○○○○○○○○○○○○○

张真中珠招斋知遮诂毡专鸥婀鸦逶均莺帆窝洼歪汪    

厢○○○○○○○○○○○○○○○○○○○○○

对比前面我们曾介绍的宋代司马光所著《切韶指掌》的所引内容,我们会发现两者比较相似:都以汉字为声母及韵母。

书中情节:唐敖等看了这张音韵表,开头是百思而不得其解,只见其中只有“张真中珠招斋知遮诂毡专鸥婀鸦逶均莺帆窝洼歪汪”等二十二个字是实有其字的,而其它地方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圆圈与一些不知涵意的单字。唐敖等人经过苦思冥想,终于明白了那些不知涵意的单字与那些莫名其妙的圆圈的意思,原来都必须按“张真中珠”这样的音调进行朗读。例如单字“商”,就必须将后面的圆圈中的前四个读为“商申桩书”;单字“冈”,就读为“冈根公孤”;“秧”字,就读为“秧因雍淤”,“方”字就读为“方分风夫”;余以类推。

由此我们知道,在明清之际,其声母共有三十三个,比现代汉语拼音的21个声母要多12个。举些实例:其中的“昌”,其声母用现代汉语拼音表示,即为“ch”而“茫”即为“m”;“秧”即为“Y”;“羌”即为“q”等,余以类推。但其中“秧梯”“秧批”“秧低”“秧妙”“秧兵”等,现代汉语拼音没有与之相对等的声母,因此无法表示。

明清之际音韵学的韵母有二十二个,现代汉语拼音的韵母有三十五个,两者相比,现代比明清多13个。举例而言,其中“张”字一行,其声母都是“zh”,其韵母,“张”的韵母是“ang”;“真”的韵母是“eng”;“中”的韵母是“ong”;“珠”的韵母是“u”等,余以类推。同理,“冈”字一行,其声母是“g”,其韵母与“张真中珠”一样,依次是“ang”“eng”“ong”“u”,因此其读音分别是“冈”“根”“公”“孤”;当然,“方”一行,其声母是“f”,其韵母与前一样,都是“ang”“eng”“ong”“u”,而读音便只能是“方分风夫”了。是以书中描写唐敖等人到了后来都一个个无师自通,表中的圆圈都可以找出相应的字出来,其原因就在于所有各行前四个的韵母都按“ang”“eng”“ong”“u”的顺序排列。

如果我们将李汝珍所列之音韵表,与宋代司马光所列之音韵表相比,会发现其声母与韵母的数量都有所增加,其声母由十六个增加到三十三个,韵母也从二十个增加到二十二个。由此可见我国古代音韵学随着时代的发展而在发展着。

《镜花缘》一书的特点就是通过一些小说情节的虚构以传播明清之际的文化知识,本文所谈到的书中有关音韵学内容就是如此。小说中讲的虽然是所谓“岐舌国”的事情,但事实上却记载的是明、清代音韵学的主要内涵,只不过当时的声母、韵母不像现在有专门的拉丁字母,而也只能是用汉字来表示的罢了。

前面简单地介绍了明清时代音韵学中的声母和韵母,下面具体地谈一下当时的拼音。

按《镜花缘》中描写,唐敖等在明白了声母、韵母等的具体含意之后,自然而然地也就明白了拼音的概念。例如:所谓“珠汪”,将两字以“急急呼出”,其实就是一个“庄”字,用今天的概念来看,“珠”就是声母,而“汪”则是韵母。再例如“珠翁”二字可以合成一个“中”字。

必须指出的是,根据李汝珍所写的明清时代音韵,我们知道这其实与我们今天的汉语拼音还是有些差别的。今天的“庄”,用汉语拼音表示为“Zhuang”,其韵母与明代的韵母同音,而声母则稍有不同。哪位有兴趣的话,可以分别用明代的音韵和今天的拼音来读“庄”“中”等字,读得多了,我们会发现,明代的拼音似乎比现代的拼音更顺口一些。

弄明白了中国古代的拼音,下面我们要重点讨论现代所通用的汉语拼音。

上世纪初叶,苦难沉重的旧中国在国内外的落后挨打的境况之下苦苦挣扎,面对这些摆在眼前的事实,一些“文化精英”也在极力地寻找落后挨打的原因,其中有一部分人将其归结为中国文字的落后,从而致使了中国文化的落后,而中国文化的落后,又导致了中国整体实力的落后。这些人认为,中国文字是以形、音、义为载体所表示的表形方块字,数量众多,难写难认,乃至于一个字一个模样,于是千千万万个字便有千千万万个模样,更由于一个字几个意思,一个字几种读音,甚至于一个字几种写法,实在是又难写、又难记;而西方文字,也就二三十个简单的字母,便能组成所有的字、词、句、文,细究其中构成,也就是四、五十个声母及韵母,只要掌握了这些声母与韵母的特性,就可以读出千千万万不同的声音,同时写出千千万万不同的文章来。由此有人认定,只有西方的表音文字才是先进的文字,而中国的表意文字是一种十分落后的东西,是以中国要想改变落后挨打的可悲境地,只有废止在中国流传了数千年之久的汉字,改用类似于西方那样的表音文字,中国才能摆脱落后,从而走上正常发展的康庄大道了。

当时最有代表性的提法,如瞿秋白认为:“汉字真正是世界上最龌龊、最恶劣、最混蛋的中世纪的茅坑。” 而鲁迅更进一步提出:“汉字不灭,中国必亡。”

吕叔湘陋夷的是汉字的字型:“现在通行的老宋体实在丑得可以。” 蔡元培则是主张完全放弃汉字:“汉字既然不能不改革,尽可直接的改用拉丁字母了。”

更多的社会精英一致主张:“中国必须走世界共同的拼音化道路。”以当时而论,各种宣判汉字死刑的呼声真是此伏彼起,一浪高过一浪。

更有一些中国文人开始了一系列的实际行动。从20世纪初期开始,钱玄同、陆基、黎锦熙等人做了很多实质性的工作,他们除了主张废弃文言文、提倡白话文之外,他们还都极力主张汉字要简化,并提出逐步用类似于西方拼音文字的汉语拼音以取代传统汉字,而胡适则是其中最坚定的参与者。

在众多文人的参与下,1913年由当时的“读音统一会”制定了中国第一套法定的“汉字拼音字母”,又称“国音字母”,1918年由北洋政府的“教育部”所颁布推行。当时的注音字母共有39个,1920

年“审音委员会”考虑到实际的需要又增加了一个,使之成为 40个。这40个注音字母分是:

ㄅㄆㄇㄈ万、ㄉㄊㄋㄌ、ㄍㄎ兀ㄏ、ㄐㄑ广ㄒ、ㄓㄔㄕㄖ、ㄗㄘㄙ、ㄧ(直行作一) ㄨㄩ 、ㄚㄛㄜㄝ、ㄞㄟㄠㄡ、ㄢㄣㄤㄥ、ㄦ。

我们可以发现,这40个注音字母的特点是:字母选自古汉字的某些边旁部首;音节拼字法采用三拼制,主要用来标注汉字读音。但用今天的观点来看,这种注音字母实际很受日文假名的影响,其字形虽然源自于方块汉字,但实际上却是日文假名的变体,与国际通行的拉丁文尚有很大的差距,是以人们对这种不中不西的文字并不看好。

北洋政府和南京国民政府合二为一之后,当时的“教育部”成立“国语统一筹备会”,简称“国语统一会”,成立于1919年4月21日。1928年国民党政府成立后,又将其改名为“国语统一筹备委员会”,下设“汉字省体委员会”(专门负责汉字的简化)和“国语罗马字拼音研究委员会”(专门负责汉字拼音的拉丁化)、审音委员会(专门负责汉字读音的审定)、国语辞典委员会、国语辞典编纂处(均专门负责以国语为基础语音的大型辞典的研究与编纂)等机构。

二十年代以后,当时的第一套法定的拉丁字母拼音方案正式出台,其全称为“国语罗马字拼音法式”。1925~1926年,在原“国语统一会”的机构里改组成立了“[url=mkMSITStore:/Program%20Files/KINGSOFT/DABAIKE/data/dabaike.dat::/G/G1454.HTM]国语统一筹备会[/url]罗马字母拼音研究委员会”并正式投入工作,研究制订了所谓“国音字母第二式拼音表”,并于1928年由南京国民党政府予以公布,方案采用现成的26个拉丁字母,从而与国际正式“接轨”,但在此之前的注音字母并未废止,两者同时推行。

八年抗日战争与三年解放战争期间,有关汉语拼音的工作基本停顿。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之后,这些相关工作又陆续恢复。1954年12月,“中国文字改革委员会”成立,直属于国务院。其工作重点,除了简化和整理汉字、推广普通话之外,还制订了“汉语拼音方案”。并从1958年秋季起,在全国范围内普及小学汉语拼音教育。在此期内,原国民政府的“国语统一筹备委员会”所属机构不再存在,其中“中国大辞典编纂处”并入中国科学院语言研究所及中国文字改革委员会。1985

年 12月16日

,改名为“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其负责该机构主要学术工作的有吴玉章(1878~1966)、王力(1900~1986)、吕叔湘(1904~1998)、周有光等人。

七十年代,电子计算机逐渐成为各类科学研究的重要工具与利器,很多高科技领域都相继引入电子计算机以加速科研的发展,由于当时的计算机只能处理英文而不能处理中文,这使中文不能用于机算机成了当时中国科技人所面临的世纪难题。面对这一难题,当时一部分相关人员做出了这样的判断:中文与计算机不能相互兼容,中国人必须面临着在未来的世纪里只能选择其中之一难题:要中文还是要计算机?计算机是全世界公认的未来世界的主角,中国人如果因为要保留中文的原因而放弃计算机,中国必然会落后于世界;而中文则是自“五四”运动以来很多学者所公认的是中国贫穷落后的根源之一,是以到了七十年代后期,废止中文几乎成为国人的共识。

但是,中文是数千年来中国人一直使用着的全国统一的文字,这绝不是说要停用就能停用的事情,数千年的惯性不可能说停止就停止。怎么办?于是,汉语拼音以一种傲然救世主的身份步入了历史舞台。当时的人们认为,汉语拼音说的是汉语,但写的却是“与国际接轨”的拉丁字,既可以使数千年老百姓代代相传的语言不致断裂,又能摆脱汉字难写难认的尴尬,还能像外国人一样将其输入计算机,真正实现中国文字的拉丁化,真是一举而多得,简直是妙不可言,于是一种全面推行汉语拼音的论调一浪高过一浪,其中周有光是声音最响亮的一位。

然而事情并未如某些人所想象的那样发展,从上世纪的七十年代到今天,近四十年的时间过去了,汉字不但未被停用,事实证明反而越来越具备时代活力,是以今天一些学者正以各种不同的理由呼吁恢复繁体汉字,而汉语拼音本身也由于其与生俱来的硬伤而总是举步惟艰,直到今天仍是不能进入独立文字的实用阶段。

在汉字进入计算机方面,此问题早就为相关人员所破解。上世纪的八十年代,以王选为首的中国电子计算机专家成功地将汉字与电子计算机融为一个整体,例如能够在书籍报刊出版领域,王选等人研制的“华光”系统横空出世,被誉为“新时代的毕昇”,将中国书籍的出版从铅与火的时代迈向了光与电的时代;而由王永民所发明的“王笔字型输入法”,也顺利地解决了汉字输入计算机的死结,中国人将汉字输入计算机,使用普通的标准键盘,其速度竟然比英文还要快!王永民曾率队在联合国总部进行表演,由中国的汉字输入员与英语熟练输入员同时输入一篇内容相同而分别为中、英文所表述的文章,其结果是中文以较大的优势取胜,这令在场的外国人们无不对汉字刮目相看,因为按从前的理论,仅用26个字母的英文,其输入速度是无论如何也比仅常用字就超过6000多字的中文要快得多,然则摆在他们面前的事实却是,这一理论在事实面前被完全所颠覆!

在二王(王选、王永民)卓有成效的努力之下,一大批电脑硬件厂商受其鼓舞,各种与中文兼容的电脑硬件、软件犹如雨后春笋般地层出不穷,先是各种“汉卡”横空出世,从而使不带硬盘的电脑也能顺利地使用汉字,再后来是各种汉字软字库也纷纷诞生,居然包括除宋体、黑体、仿宋、楷书四种常用字之外、涵括篆、隶、魏等九十余种不同各具特色的字体;到了后来,就连微软公司(Microsoft)在其中文操作系统中,也不得不植入其中数十种比较常用的中文字库。至此,早年以为中文不兼容于电子计算机的种种论调,再也没有进入人们的耳鼓。

此外,在文字的纯使用领域方面,人们通过研究也进一步发现,早先人们所认为的,用汉语拼音以取代汉字,其实是条走不通的死路。那是因为,从本质上来说,就算汉语拼音已经进化成一种完全拉丁化的文字,其实也并不能达到实用化。理论表明:西方文字是一种近乎完全的表音文字,而其文意完全依附于读音;而中文则是一种表意文字,它一身而同时具有三个层次方面的特性:形、意、音,也就是说,我们面对某一汉字,它留在人们大脑中的特性,同时具有字形、字意和读音等三个方面。再看西文,它只有读音方面的一个特性,以及附属于读音的相关字意,它能留在人们大脑中的属性与中文相比,这两者其实完全不属于同一类型的的文字。很明显,一个只有一维特性的文字,想要取代具有三维特性的文字,这根本是不可能的!笔者个人认为,西文是一种属于低级层次的文字,而中文则属于是一种高级层次的文字,以低级取代高级,只能是一种倒退!

为什么说以英文为代表的西文是一种低级层次的文字而中文是一种高级层次的文字?我的支持理论是:以中文翻译英文文学著作,可以保留原文95%以上的文学特色,而以英文翻译中文文学著作,对于中文中最高级层次的文言文来说,充其量只能保留其原文65%的文学特色。

曾经以来,一些主张以汉语拼音最终取代汉字的人以为,汉语拼音与汉字之间的转换是一对一的关系,也就是说,他们认为凡是汉字,都可以用汉语拼音来取代。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按这些人的构想,以汉语拼音取代汉字,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其所需要的只是时间。然而摆在人们面前的事实却是,四五十年过去了,这些人的这类构想,倒好像是越走越远了。其原因何在,原因就在于,汉语拼音其实与汉字之间并非一对一的转换关系,在一些情况下,汉字是无法是汉语拼音来转换的。

下面以一个实例来说明这个问题:

“jinshijinshijinshijinshi;

qianshiqianshiqianshiqianshi”

这是近年来在网上比较流行的一副对联,我们将它用汉语拼音的形式表现出来,笔者估计,即使是号称最最精通汉语拼音的人,也不可能在不知道答案的情况下将它以汉字翻译出来,为什么?因为整个句子虽然较长,但其实只有两个音:“jinshi”和“qianshi”,因此像这样的句子,如果脱离了汉字,它基本上就是一笔糊涂账。

这个句子,如果用汉字来表达,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今世进士尽是近视

钱氏遣使浅释前事

这就是表音文字与表意文字所存在的差距。表音文字出现在字面上,其特性是一维的,即:人们只能通过声音去领会它的意思,而当人们不能通过声音去领会意思的时候,表音文字的表意特性也就丧失了。而汉字则不同,汉字是一种极为成熟的表意文字,它有形、意、音这三个方面的特性,我们可以认为,如果我们将只有一个表音特性的汉语拼音看成是一种一维文字的话,那么汉字就是一种三维文字,很明显,具有三维特性的汉字,绝不是那种只具有一维特性的汉语拼音所能取代的。

上世纪三十年代,语言大师赵元任为了证明汉字不能拉丁化,曾做过一篇文字游戏类短文,很有趣味,其全文如下:

“石室诗士施氏,嗜狮,誓食十狮。氏时时适市视狮。十时,适十狮适市。是时,适施氏适市。氏视是十狮,恃矢势,使是十狮逝世。氏拾是十狮尸,适石室。石室湿,氏使侍拭石室。石室拭,氏始试食十狮尸。食时,始识十狮尸,实十石狮尸。试释是事。”

全文九十余字,通篇只有一个音,就这样一篇妙文,如果有人想用汉语拼音来表达,我想这一定是没有结果的,当它脱离了汉字之后,全文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根据上面所举的两个例子,我们可以认为:企图以拉丁化的汉语拼音取代汉字,这其实是一条行不通的道路,其理由如下:

首先,我们认为,汉语拼音只适用于现代汉语,而不适用于古汉语,因为现代汉语基本都是双音词,人们可以通过这些双音词的构词规律与构词特性,以及整个句子的语法结构,基本能够一对一地将现代汉语的全句或全文“翻译”出来;而古汉语之中则绝大多数都是单音词,如果用汉语拼音“翻译”文言文,其“翻译”的情况虽然不至于像上文所举二例那么糟糕,但也好不了多少,如果谁要是想用汉语拼音写出《周易》、《尚书》中的原句,那他写出来的句子,也许神仙也看不懂。浩若烟海的古文献是我国十分宝贵的文化遗产,假如真的有那么一天,中国人的文字全部成了拉丁化的汉语拼音之后,这些宝贵的文化遗产,也就全部失去生命而成为死物了。

其次,汉语拼音不适用于简短的现代汉语。我们认为,在一些缺乏语言环境的简短现代汉语语句里,如果此短句不是用汉字来表示而是由汉语拼音来表示的话,在某种情况之下就会形成错误理解的语句。一般来说,城市街道的路名牌、医院各科室的门上的标牌、火车站营业大厅里的站名里程牌、银行等服务机构的属性标示牌等,凡是缺乏语言环境的提示性短语,都不能完全使用汉语拼音,否则只会给社会添乱。例如假使某医院将各科室标牌只写汉语拼音而不写汉字,这个医院很可能便会乱套,一些看“皮肤科”的人,稍不留神,说不定会走到“妇科”去,而“整形科”的病人,说不定会跑到“针灸科”里来。而到火车站买票的朋友,本来想到泰州(江苏)去,谁知却买到了到台州(浙江)的火车票;某位想到泉州(福建)做生意的商人,阴差阳错地跑到全州(广西)去了;而一个原来想北游恒山的游客,卖票小姐交到买票人手上的却是南方衡山的火车票。因为汉字已经废止,能收入人们眼底的只有这种只能表音的汉语拼音。

再次,中国地域宽广,特别是南方地区各种地方语音数不胜数,而且南方人往往前鼻音与后鼻音、翘舌音与非翘舌音不分,在这样的语言环境下,要想全面推行汉语拼音并让汉语拼音取代汉字,将是个十分困难的事情,甚至是一个根本不可能解决的问题。古代寓言中有“邯郸学步”之笑话,如果某些人一定要用汉语拼音取代汉字,我想其结果一定是个新时代的邯郸之学步者,不但别人的东西没有学会,连自己原有的东西也会遗忘净尽。总而言之,汉字不可能为汉语拼音所取代,不论是过去、现代或是将来!

关于汉语拼音所带来的弊病,还有一个问题在这里也不得不提一下。我们发现,当今之世,在日常生活之中,似乎写白字、错别字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其原因何在呢?笔者经过多年的观察、思考,现在认定,问题的根源就在当前的汉语拼音教育模式上。

我们知道,当前一般的情况是,小学生刚读一年级,在对汉字没有丝毫感性认识的情况下,其首先接受的就是汉语拼音教育,老师还往往告诉小学生们,当遇到不懂写的字的时候,可以用汉语拼音替代。于是乎,年龄幼小的孩童们从此便产生了一种先入为主的观念,只要遇上不懂写的字,用拼音以替代是合理合法的事情。

大约一两个月之后,汉语拼音教学的过程虽然结束,但这种观念则已经在孩童们的心目中扎下了根,再也驱之不去。随之而至的是正式的汉字教学,虽然这个时候老师也会一再强调不能写白字和错别字,但此时为时已晚,其中相当一部分的学生改变不了在汉语拼音教学阶段所养成的习惯,凡是遇到不懂写的字便用替代之法,所不同的是这个时候他们所替代的不是汉语拼音,而往往是一些同音而不同义的汉字。

笔者曾主持过一个小学生(六年级)的地方史知识竞赛,其中有一条题目是“《桂海虞衡志》的作者是谁?”在该竞赛之前,为了确保竞赛实况的可观赏性,所有题目及其标准答案都印发给了参赛选手,这条题目的标准答案是“范成大”,因此其难度对于这些小选手来说应该是较低的。然而令人大跌眼镜的是,一个抢先得到答题权的小选手所写在黑板上的居然是“饭成大”。面对信心十足的小选手,我只好用轻松幽默的方式掩盖这因为出现错别字的尴尬场面:“你的意思是说:《桂海虞衡志》的作者是靠吃饭长大的,是吗?”由于该小选手写了错别字,因此当时没有让她得分,看着那一脸无辜而又不平的表情,我当时只说这样说:“为了她日后少一些错别字,这宝贵的一分只能与她告别了。”事后我走访了她们的老师,老师的回答是:“在这类的情况下,我们一般是允许给分的,因为我们从前曾鼓励学生不懂写的字以拼音代替,但想不到她不用拼音而用了一个同音字。”我当时心里想:“老师,你可知道,这以拼音代替与以同音字代替,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的关系哇!”是以笔者曾有一个思考,汉语拼音的教育是否调整一下时间,不是小学一年级而改在高中一年级?当然,高中一年级学生们学的不可能是小学生们那种简单的拼音,而应该是更全面的中文音韵学。这样做的最大好处就是能够避免满天飞的白字与错别字。

既然汉语拼音存在诸多问题,那么我们是否可以像蔡元培曾说的“汉字既然不能不改革,尽可直接的改用拉丁字母了”那样,完全舍弃汉字而直接使用西方的表音文字呢,就像今天的印度那样,废弃其原有的印度文而代之以英文?

其实,有这种想法的人,根子上还是看不起表意的汉字。笔者以为,汉字应该是世界上最具生命力的文字,在未来的时代里,英文与汉字很可能会相互竞争,而英文必然会败于汉字!我的理由是:随着时代的发展与科技的进步,各种新生事物将会以“爆炸”般的速度骤增,于是与之相适应的新词汇也必然会大量增加,而汉字与英文对于新增加的新词汇的方式是不相同的。汉字增加新词汇的方式是从两个既有的汉字中先出两个相宜的字重新组合而使之成为新词,而英文则是为了不与已经既在的单词相重复而必须完全创造一个新的单词出来。

用两个既在的汉字组成一个新的词汇,由于其所用的既在汉字绝大多数情况下大家都认识,因此它的特点是:新词汇虽然增加,但其识字量却并未增加;而英文就不是这样,任何一个新词汇,对于第一次接触它的人来说,都是一个陌生的单词,而这种陌生的单词多了,阅读的难度也就增大了。是以一些英文的专业书籍,大量的非本专业的人看不懂其中的单词,道理就在这里,而在同样的情况之下,汉字的情况就会好得多。

中国的汉字,普通的人如能掌握6000多个,在一般情况下,已经完全够用了,能掌握20000个以上者,已然达到中文专业的高级人材水平;而英文的单词量而必须掌握10万个以上,才能应付中等程度的应用,但这样已是达到了人类大脑记忆的极限,是以以英文为母语的高级专业人材,在他们工作的时候,必不可少地需要使用字典或词典以帮助阅读。面对着未来的时代,西方文字的使用者们都在担心今后的单词记忆量,因为按目前《牛津大词典》的发展速度,二十年后,其英文的总词汇量必然会超过百万,这必将成为英文使用者们的极大负担。二十年后是如此,那四十年呢?一百年呢?五百年呢?长此以往,我们真不知道英文今后的出路何在?

唐代柳宗元曾写过一篇《蝜蝂传》,说是有一种名叫“蝜蝂”的小虫,总喜欢将遇到的物件负在身上继续向前爬行,而这样的结果是身上背负的物件会越来越多,所谓“负之背愈重,虽困剧不止也。”我们认为,使用英文等西方表音文字的人,在很大程度上就很像柳宗元所描写的这种小虫,随着时代的发展而必须记忆的单词会越来越多,最后终究会有一天,这些人会像这种小虫一样“卒踬仆不能起。”

这是英文等西方文字的死结,而如何破解这一死结,目前已经成为西方有眼光者的努力方向。个人以为,西文要想破解这个死结,只有向汉字的构词方式学习!

从理论上来说,汉字就没有这样的死结,面对未来时代的需求,虽然中文的词汇量也会大量地增加,但组成这些词汇的汉字却不会再有多大的增加,也就是说,中文虽有陌生的新词,却不会有陌生的新字,这就是汉字优于英文的最显著的地方。基于此点,对于汉字的未来,笔者充满信心,正如目前网上所盛传的一句话那样:“如果今后世界上只有两种文字,那就是中文与英文;如果世界只剩下一种文字,那就只有中国的汉字!”

我们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高呼:汉字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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