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秘书长们的见解
常崇宜
2003年冬，在武汉举行的“秘书职业资格实施办法座谈会”上，老秘书长们的发言提供了不少信息，现简述于下(笔者注：未经秘书长们本人审阅)，供秘书学界参考：
湖北省委常委、秘书长是东道主。他说：“秘书长也是秘书，是大秘书。”他原先在宜昌当市长、市委书记时，曾批评秘书长办事不力，现在自己当了省委秘书长后才知道秘书的辛劳与难处，每一位领导交下来的事情，都出不得纰漏。所以，他现在每到宜昌，见到市里的秘书长，必定要请他们谅解。这寥寥数浯，使我增加了对“秘书长”的认识。过去写书，只是从理论上谈谈，常委、秘书长既是领导层又属秘书层，既参与决策又执行决策。现在看来，我国现行体制，集体领导成员中还是“一把手”说了算，次则“二把手”说话也有一定分量，秘书长确是个大秘书的角色。
山西省委老秘书长认为，秘书队伍的特点是“两庞”，即“庞大、庞杂”。我写书时也谈过秘书队伍数量庞大，但这个“杂”字却没有使用过，搞秘书学术研究的人总想使用一些优雅的字眼，总希望队伍越纯洁越好。记得有的学者还只愿承认搞文牍、写文章的人是秘书，力图把办事务的人排斥在秘书队伍之外，这实缘于不了解实际情况。这位老秘书长认为：‘“秘书工作的性质是附属性，辅助性从属于附属性。”“秘书工作最终是搞好服务。”记得李欣在1987年成都的一次报告中曾谈过秘书工作有政策性、被动性、从属性、事务性等特点。此后争鸣很多，学者们希望能提高秘书的地位，不太赞成“从属性”、“被动性”的说法；在职秘书也觉得“从属”、“被动”这些字眼不大好听，写文章反对这样的提法；有的同志还提出了秘书是“参谋”、“辅佐”的提法。相隔快20年，又有老秘书长提出“附属性”，我想，“参谋、辅佐”与“从属、附属”真像是冰火两重天，不管我们搞理论的人喜欢冰还是火，总之，这个问题是值得深入思考的。
曾先后担任过某省委、省政府、省政协秘书部门领导的金秘书长谈到，他们过去选用秘书时，对“很有才华、专长文学的人，不选”；“各大学推荐的，最后省委都没有要”。他说：“秘书需要有特殊的素质”。这特殊素质是什么，金秘书长没有说明，会议主题不在于此，时间也不允许他去详细阐述。我想，这是一个秘书教育工作者应当思考的问题。如果培养的人才别人不要，那学校有没有责任呢?
秘书学界元老之一的王千弓说：秘书是“政治上的红人，工作上的忙人，生活上的穷人，家庭的罪人，身体的病人。”我和王老较熟，这话从前也听他说过。在20年前，这话无疑是对秘书的生动写照，而在今天，“穷人”一词似可质疑。
果然，有秘书长提出了河北李真贪污受贿千万余元的问题，说明现在的秘书不一定都是穷人。我国近些年来接连有好几个大秘书出了大问题，严重地影响了秘书的形象。我以为，如果进一步深入仔细地研究一下，李真的问题恐怕是始于做秘书的时候。记者、作家们都爱炒作“秘书”，历来如此。君不见电影里的秘书形象，几十年前就是吹牛拍马的猥琐小人。那时候，记者、作家要丑化领导形象，是要担当巨大风险的，如被打成什么份子、降职降薪，还可能下放劳动，写秘书就没有那么大的风险了。话说回来，大家都认为对秘书队伍应当立法，从进入环节上把关，才能消除败类，改进形象。现在高级领导人选秘书，不少是自己说了算，组织人事部门往往卡不住高层关口。
广西壮族自治区区委办公厅某原副主任引用曾任国务院领导的某大秘书的话：“我们这一代秘书在生活上是吃亏的，讲级别、分房子……都不行，因为不是领导。”我想，这正是老秘书们的光荣。社会中的人、社会中的职业不可能绝对平等。老秘书们为后代秘书留下的许多光荣传统，是值得秘书学界去发掘的。
谈到各种类型秘书工作的共性时，某省委秘书长认为是“服务与协调”。秘书长们很少谈到“参与决策”、“辅助领导”这样的话语。
会议结束时，东道主在致词中谈到：“秘书长永远有办不完的事情，99％办对了，有一件出了差错，都不好交代，会‘一错遮百好’。”这也是经验之谈。对今后秘书工作的建设，他提出：一要求创新，件件事都能出新意；二要找规律，在忙而被动中找规律；三要抓网络，建设好全省的网络系统，提高效能。办公厅(室)的工作，大量是常规的，部分是随机的，少量是突发的。抓住以上三点，就能做好秘书长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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