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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为何对鬼神“敬而远之”?

 露石 2011-03-02
孔子为何对鬼神“敬而远之”?
zyesheng 发表在 参考文摘 华声论坛 http://bbs.voc.com.cn/forum-49-1.html
发表时间:2010-12-11 21:21


  关于孔子眼中的“鬼神”,在大多数人的眼里好像已经成了定论,即孔子对“鬼神”是存而不论的。也就是说,相信鬼神存在,但从不谈论,采取的是“敬而远之”(“敬鬼神而远之”)的策略和态度:“子不语怪、力、怪、神。”“季路问事鬼神。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

  从这些论述中,很多人简单地得出结论:孔子把目光转向了人间,认为人的责任和义务就是做好地下的“人事”,而不应该去谈论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鬼神。如果不尽“人事”,单纯地去祈祷,上天的鬼神也不会赐福的。正所谓“成事在人,谋事在天”、“尽人事而知天命”。

  可是,在这种对鬼神“敬而远之”的策略和态度背后,我们似乎还发现了一种近乎矛盾的观点,即孔子特别重视祭祀。既然对鬼神存而不论,那又何必去祭祀?既然对鬼神的祈祷是没有用的,那孔子为什么又孜孜以求地以复“周礼”(祭祀之礼)为己任?

  这种看似矛盾的地方在《论语》中随处可见。孔子一方面说“敬鬼神而远之”,一方面又说“祭如在,祭神如神在”;一方面是“不语乱、力、怪、神”,一方面却又是“鬼神之为德,其盛矣乎!”(《中庸》)以至于我们疑惑:孔子到底相信鬼神,还是不相信鬼神?他是仅仅承认鬼神存在就止步不前了,还是真的相信鬼神的保佑和赐福?

  这种非黑即白的思路,仍然没有进入孔子所言的“时中”境界。对孔子来说,鬼神之事真的不重要吗?绝对不是。恰恰相反,鬼神对孔子来说太重要了,以至于根本无法“置身于外”地去谈论,而应该在虔诚地投向鬼神的过程中“身临其境”地去领悟,去体验。鬼代表的是逝去的祖先,神代表的是上天的玄妙。二者能不重要吗?

  可是,人却不能在自己的切身体验之外去谈论鬼神。就像一个人平时不信仰佛,而到碰到灾祸之事再跑去求佛,这样的人能领会佛法无边吗?肯定不能。如果一个基督徒,仅仅是为了能够进天堂才去信仰上帝,这样的基督徒能够领会上帝的善吗?当然也不能。

  孔子说,鬼神的意义就在你虔诚地祭祀鬼神的过程中,而不在别处。所以,孔子一向反对脱离开祭祀这一“机缘”去谈论鬼神。正如一个从来不会游泳的人站在岸边对游泳这件事乱加揣摩一样,孔子也从来不外在地去谈论“乱、力、怪、神”。“子路问事鬼神,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敢问死,曰:未知生,焉知死?”
  其实,孔子何尝不关心“鬼神”和“死”,他仅仅是不能容忍对鬼神抱有“事奉”的态度。正如朱熹对这句话的注解:“非诚敬足以事人,则必不能事鬼,幽明始终,初无二理。”(朱熹:《四书章句集注》)这个注解可谓一语中的。意思是说:人间的事情,你如果不诚不敬,可能还能蒙混过关。可是,对待鬼神,如果你不以虔诚地态度曲投向他,就什么也没有。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朱熹引二程说:“人多信鬼神,惑也;而不信者又不能敬,能敬能远,可谓知矣。”(《论语集注·雍也》)

  死亡也是如此,如果不能“先行到死中去”,又怎么能够领会死亡对我们的意义?大家都知道人总有一天会死的,也都知道人每活一天就向死亡迈进了一天。可是,当我们无关痛痒地谈论死亡或者说“人总是会死的”的话时,其实早已经把死亡排除在切身的体验之外了。

  所以孔子说:“未知生,焉知死?”
  生和死惟有打成一片,才能有真切的生和悲壮的死。否则,一切都是外在于我们。就像今天比较流行的一句话:“不要天长地久,只要曾经拥有。”

  这句话就是将过去、现在和未来完全割裂开,使之彼此外在化了。岂不知,“曾经拥有”正是建立“天长地久”的爱情信念之上的。现在的“意义”正是来自于对未来的“期待”。如果没有了对未来的期待,哪里会有现在的“拥有”呢?如果一旦知道了前途的暗淡,今天的浓度也势必立即大打折扣。
 
 
 
“子不语怪力乱神”一句。历来都断为“子不语怪、力、乱、神。”而译为“孔子不谈论怪异、勇力、叛乱和鬼神。”这似乎已成定论。其实颇有可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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