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洗尘现象 1、潘洗尘之为现象,即是说其在新世纪诗歌中有某种显在的符号意味。近五年来,潘洗尘以一系列惊人的举措在中国诗坛的平静(或许并不平静)之湖上扔下了几块巨石,溅开的水波清晰可睹。其诗学意义究竟有多大,也许要待若干年后才能揭开谜底。 2、作为校园诗人的突出代表,潘洗尘早期的诗歌写作深烙着八十年代的历史印记。浪漫主义的精神气质,理想主义的人文情怀,时代弄潮儿的角色期待,都在他的诗歌篇章中显露无疑。《六月,我们看海去》、《饮九月初九的酒》这些激情洋溢的诗篇,之所以诞生之后缕获赞评,是因为它们写出了那个时代一代知识人的青春底色和真实心怀。在那些不乏稚气的语词之中,我们能确切地阅读到一个真诚的诗人难能可贵的理想、憧憬与期待,它生动呈现了80年代一种富有宗教色彩的生命情绪。 3、在文学创作与大众娱乐同场竞技的当下语境里,诗人的命运注定是悲剧性的。今天阅读《六月,我们看海去》,有如看一场成年的老戏。曾经的戏迷还是能读到激动,如今的后生很可能会感到某些困惑与不解。在那些翻波涌浪的长句式中,我们几乎无法闻见新世纪高密度的商业与市侩气息: “去远方”、“看大海”,构成了整首诗令人心动的主体旋律,密集的意象组接,滚烫而饱满的抒唱情绪,让我们读来有应接不暇之感。那是一代青年人生命的乌托邦的诗化素描。在高分贝的激情颂赞曲中,我们似乎还能感受到80年代流金岁月的历史心跳。 4、也许激情的燃烧终究会如喷涌的火山一样,瞬生瞬息。作为80年代校园诗人代表的潘洗尘,在90年代的诗人阵营中难见踪影。他的消遁,似乎预示着那个特定时代令人怦然心动的青春剧,就此走向了尾声。 5、潘洗尘重新引起诗坛瞩目是在2007年,这一年的1月底,他主持的清水洗尘诗歌论坛联合《诗歌月刊》下半月刊编辑部、撒娇诗院等,在哈尔滨主办了“让诗歌发出真正的声音”的主题诗歌活动。14位诗人齐聚冰城,共同签署了号称“中国第一个诗歌自律公约”的“天问诗歌公约”,成为2007年春天中国诗坛发生的第一件大事。身为天问文化传播机构董事长的潘洗尘,为这次活动应付了大额的开支,其不吝重金投资新诗的心愿在此已露端倪,而80年代的理想主义情怀,以一种新的形态再次发出光亮。 6、2007年之后,潘洗尘除了出资主办以“天问”为标牌的系列诗歌活动外,还以每年数十万(其实何止数十万)的巨额投入,主编和参与主编《诗探索》、《星星诗刊》理论版、《中国诗人》、《诗歌月刊》等期刊,并新近创办了《读诗》季刊。近三年来,他还编辑出版了《诗歌EMS》周刊100多期。资金的巨大投入只是其一,为了编好这些刊物,精力的过度耗费也是必不可少的。我有时总是担心这个熬更少睡的诗人,他的身体会因承受不了太多的担负会突然崩垮。这是一个诗坛战士的形象,有着让生命“一直燃烧下去”(张清华)的决心和勇毅,必须向他致敬和鼓掌。 7、写作是诗人的天职。潘洗尘在新世纪“归来”之后,诗歌的产量是很大的,而且质量也丝毫不逊当年。他的《一片稻田究竟有多丰富》一诗,不仅展示了一片稻田的“丰富”程度,还展现了诗人个体在遁隐诗外多年回归之后依旧丰富的内心悸动和同样丰富的创造能力。诗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