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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之死——何以为诗

 传韵轩vs拙言 2019-12-07

近日,关注了多年没关注的诗坛动态,顺便瞅了几首诗。在一篇贴子里看到这样的诗:

没记错的话,今年是2019年。二十一世纪已过近五分之一,还能看到这样滑稽的诗,不知道是诗坛不幸,还是我目光的不幸。更为搞笑的是,在遭遇批评后,作者王同志忿忿不平,搬出其“傲人”资历: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优秀毕业生,纵横诗坛、文坛三十年。此举一出,果然遭致更加广泛的嘲笑。

凭心而论,如果作为小学生初涉诗歌,能够堆砌一些词汇,营造几个意象,写出这样的“诗”,值得鼓励,毕竟比写作文要多费一些脑细胞,断句也多用了些功夫。但是作为成年人,尤其是以“诗人”甚至“诗家”的名义来创作,写成这样,不忍直视。这是诗歌的倒退。从新文化运动开始,从有新诗开始,这样似是而非、把枯燥当有趣的歌词(宁愿它是一首歌词)作品除了在特定的时期有过市场外,自始至终就没登上过大雅之堂。

如果不懂现代诗,仿写一下近代诗也不至于如此不堪。

这是1935年的诗歌,距今84年。孰高孰低,一目了然。当然,有人会质疑,你拿一首名篇跟一位普通诗人的作品来比较不公平。那么,我们看一下在鲁迅眼里不入流的邵洵美的同为五月而作的诗:

五月

邵洵美

啊欲情的五月又在燃烧,

罪恶在处女的吻中生了;

甜蜜的泪汁总引诱着我

将颤抖的唇亲她的乳壕。

这里的生命象死般无穷,

象是新婚晚快乐的惶恐;

要是她不是朵白的玫瑰,

那么她将比红的血更红。

啊这火一般的肉一般的

光明的黑暗嘻笑的哭泣,

是我恋爱的灵魂的灵魂;

是我怨恨的仇敌的仇敌。

天堂正开好了两爿大门,

上帝吓我不是进去的人。

我在地狱里已得到安慰,

我在短夜中曾梦着过醒。

恭喜!《献给五月之歌》终于在民国找到知音!

再看看现代诗人的作品:

从上面的两首诗中可以看到诗歌的进化与演变。

既便如此,大名鼎鼎的海子也曾遭到一部分当代诗人的诟病,认为不够“现代”,沉迷于意象。这些当代诗人抛弃修辞舍弃意象,专注于写下半身原始的冲动。甚至于出现专门写“屎诗”的“诗人”。这是另一种极端。一边是王同志这样假大空的“真善美”颂歌式写作,一边是惊世骇俗的“下半身”欲望式写作,诗歌沦陷其中。

当代诗坛的种种乱象,不光局外人雾里看花,连局内人也难明究竟。诗圈里也是各自为阵,派系林立,相互蔑视与攻讦。从会议“论战”到私下约架,比武林还要精彩。

有意思的是,在这样纷杂的局面下,一部分诗人认为自己在开创诗歌新的发展方向,甚至站到了诗歌的顶端,而另一部分诗人却还保留着旧社会的传统思维写着落后时代近百年的诗仍然自鸣得意。

我们经历过音乐、电影乃至小说新浪潮的洗礼,就是从没接受过新诗历史的教育。从源头上讲,新诗究竟是什么?近现代诗、当代诗的形成、发展、演化,至今没有公认的研究专著。从小学语文老师到大学中文系教授,没有多少人能完整的了解和讲解新诗的脉络。现代诗人中最接近诺贝尔文学奖、一度认为成就最高的北岛,也从未在主流文学史上占据多高的地位,在诗坛也从未带来全面性的影响。差点忘了提,北岛是美国教授,本身早已身处圈外。

诗歌边缘化。诗人边缘化。在上世纪八九十年,如果你能写几首诗,或被称为“诗人”,那是无上的荣耀,班花校花路边野花都要为你倾目。如今,你如果自称诗人,换来的无非是白眼与呵呵,要么劝你早日接受治疗。

大家都忙着赚钱,没有人关心诗歌。除了在高谈阔论时飙几句古诗显摆文化,谁还记得有这玩艺?

笔者在高一,十六岁时开始学习写诗,高中毕业,诗歌生涯随之结束。距今正好二十年。绝对称不上“诗人”,连“诗歌爱好者”也难及格,因为这二十年几乎没怎么读诗。唯一对诗歌的贡献,是买了两本老乡诗人余秀华的诗集。

即便如此,仍然觉得自己十六岁的习作诗要比许多纵横诗坛几十年的同志的诗要好很多。这是品味的问题,含糊不得。

附十六岁旧诗一首:

(懒得打字,原来字也写的不好,爱看就看,不看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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