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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宗元《蝜蝂传》导读

 崔纽藏 2011-07-18
2010-01-22 21:16:54  江南老骆驼的日志
寓意深刻警世文——读柳宗元《蝜蝂传》

《现代汉语词典》七八年版347页可查到这一条:“蝜蝂,寓言中说的是一种好负重的小虫,见于唐柳宗元作的《蝜蝂传》。”

《蝜蝂传》的故事很简单:蝜蝂是一种善于背负的小甲虫。行走时,一遇到东西就马上用爪子捡起来,放到平板似的背上,尽管越背越多,越来越重,但它还是毫不放弃,还是苦苦撑着,艰难地向前爬行。因为背上有粘液,积聚的东西像座小山似的不会掉下来。最后,它终于被压垮,趴在地上起不来了。有人看到了,帮它去掉背上重物,它又能爬动了。然而,依旧故伎重演,一路捡东西,昂着头又跌跌撞撞上路了。这家伙还有一个嗜好,喜欢往高处爬,虽然用尽了全部力气,结果还是掉下来摔死了。

年轻时读这篇寓言,总觉得这类似屎壳螂的甲虫真可笑。如今笑不起来了,只感到可悲、可恨、可叹,因为经常在媒体上看到某某贪官被判刑的消息,产生了某种联想,所以笑不起来了。

贪官污吏绝不是当代中国的特产,而是人类社会古今中外皆有的现象,也可能是动物的某一种本能遗传。远在唐朝,已有人慨叹:“人心不古”,故诗圣杜甫有诗云:“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柳宗元在讲完蝜蝂故事后,感慨地说:“如今有贪财的,千方百计搜括钱财,使其家富甲一方;每天还思念官做得大一点,可以多贪污一点,这样,表面看来是权越大,则财富越多,实际上是罪恶越积越多,像蝜蝂一样积重难返,最后是死路一条。这种人,看来虽然是庞然大物,一个巨人,但其智力与蝜蝂这种小虫没有什么区别,这难道不悲哀吗?”

柳宗元不愧为唐宋八大家之一,他借小虫所塑造的贪官形象可谓入木三分。“善负小虫”也是比喻世上一切贪得无厌的人,除了贪官污吏,还有一些巧取豪夺的“嗜取者”。柳宗元说这些人一旦“及其怠而踬也,黜弃之,迁徙之,亦以病矣。”这就是说这样的人一旦事业失败,要处理这些身外之物也是很累的事。不是吗?如今某些显赫一时的名人,以前的亿万富翁、高官要员、大牌明星,一旦出事或死亡,遗产争夺之战同样也是硝烟滚滚。

《蝜蝂传》给人的启示还在告诫人们要学会放弃。如今中国,社会空前繁荣,人们在追求精神和物质享受的同时,先要考量法律、制度和道德底线,要做力所能及的事即量力而行,切莫为名所累,为利所害,不要被物所驱,被情所困。万事皆有个度,背上的包袱太沉重,就像蝜蝂那样,活得太累太苦,死得不明不白,还给人落下笑柄。

(转自2009年12月19日《联谊报》,作者:王履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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