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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想写点关于舅舅的事 (一)

 月落台阁 2011-09-09
一直想写点关于舅舅的事。  
     舅舅出生于1937年(丁丑年),是外婆家的最小的一个,也是唯一的儿子。 因为是唯一的儿子,所以外公外婆特别宠他,打小时候就想把他培养成一个人才。外婆还生了四个女儿,我母亲排行老二。我大姨妈08年去世了,四幺幺和三幺幺都还健在。母亲今年83岁,身体也很健康。
      舅舅5岁时,外公(易行成,号易南街)43年把他送到离家只有3公里的西北口小学念书。说的西北口小学,它可不一般。它是当时从日本留学回国的地下共产党员、实业家李定久创办的。也是当年宜昌第一所传授现代化知识的小学。它为宜昌培养了大批的人才。上了六年小学后,刚好解放,上了初中学校。之后,到武汉上了三年学,我问母亲是什么学校,她也记不住了。毕业后,他就回到家乡在小学和初中当教师,直到86年病逝。
     舅舅在我小时候就和我父亲一样,我们四兄弟都是他一手教大的。他不仅教给我们知识,更多的是教我们做人的道路。我们四兄弟都能从农村跳出农门,能吃上商品粮,在当时的农村是非常难得的。也好不让人羡慕和嫉妒。
    我上小学时,舅舅在我们村的小学教书。小学离我家只有一里多路,我上学前,天天就随玩伴到学校玩。记得当时学校有四个班,一二年级在一个教室上课,叫复试班。教室是南北方向,一年级在教室门口,东边;二年级在里面。不到5岁的时候,我记得第一次进教室的情况是:我当时一个人坐在教室的门口玩,好羡慕玩伴们坐在教室里念书。可舅舅说我太小,读不了书,让我长大点在读书。可我非要进教室,舅舅就说考我当天教给学生的一个字,能写对就让我念书。这个字就是“敬祝毛主席万寿无疆”的“疆”字。我刚好记住了这个字,写对了。因为我在门口看到,记住了。为此舅舅表样我,我记得舅舅说我"是块读书的料",而这句话我一直记得,每当我学习遇到困难时,想到这句话就让我加倍努力。当时舅舅就让我坐到教室的最后一排,还记得当时还有几个在念书的学生写这个字的时候还写掉了弓子旁下角的“土”。我心里不知道好高兴,至今还记得当时的高兴劲。
  从那天起,我就跟着舅舅在小学念书了。
        小学,只是一所大队小学。文革时,不叫村,叫大队。学校一般有四到五个老师。
        小学是干打垒打墙砌起来的,两层。楼下有三间教室,两边的两间是教室,中间的一间是老师的办公室,办公室的墙上挂着一个大钟,是李定久留下来的,大钟响起来全校都能听见。教室的左右两侧各有一架大木梯通向二楼。二楼的楼板全是用我们当地的柏树板铺成,在上面一走就嘎吱嘎吱响。楼上也是三间相通的房间,楼上左边的一间是教室,房顶就是盖的瓦。瓦间隔一块地方放一块亮瓦(玻璃做成的瓦,用于透光),冬天在里面上课时总盼着阳光能照的自己的身上,好暖和一些。中间一间是老师住的地方,舅舅就住在里面。舅舅家虽然离学校不远,但他却常常住在学校。我有时要睡觉就爬到舅舅的床上睡一会儿。右边的一间是堆放学校财物的一间房,记得有时老师也在里面放上睡午觉的床。
        教学楼的右边是学校的厨房,一间屋。没有专门的厨师,午饭是老师们自己做的。厨房后面是一块大竹园,记得是桂竹,水杯粗大小。老师们在厨房吃午饭,有时煮点红薯,有时抄点包谷饭,煮米饭是最好的午餐。学生们带点什么吃的也可到厨房里去热一下。一个火笼,一个灶。火笼里用吊锅煮饭,灶里炒菜。火笼里的吊锅里煮的米饭特别香,中午有些没午饭吃的娃娃都忍不住伸着小脑袋望望,舅舅说,进来吃一点。他们不进去,他们的父母在家里告诉他们不能吃老师的午饭。舅舅喊我去,我就去,我心里想的是我吃的是舅舅的饭。在那个粮食不丰余的年代,我因此也少饿了些肚子, 跟着舅舅吃了不少饭。
       教室的后面是大队给学校分的一块菜地,春夏秋冬老师们自己种点小菜,补贴点。
       教室的前面是学校操场,大约四五亩地大。操场上顺教室有两个篮球架,这是我们课间上体育课、疯赶打闹、玩耍的地方。操场的边上是一排柳树和榆树。操场的高坎下是水田。夏天有秧时,为防止篮球掉到水田里,我们用很长的木条子夹成一个栅栏。操场还算平整,土面,没水利面,教室里面还是土地面呢!舅舅的篮球打得不怎么好,但常常和学生们一起玩。学生们都喜欢和他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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