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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

 xjjk雅儒 2012-01-16
类别:随笔小札 作者:听晓 [个人散文集] 日期:2012-1-15 19:10:23 
编者按:文笔流畅,语言铺叙干净,老到。作者讲述了关于年的琐事,文章的结尾给人深刻思索,过年仿佛再也不是一种节日,而是一种思想文化沉淀,一种探究,一种追忆。文章值得推荐,问好作者,祝创作愉快。
  爷爷穷其毕生心血,只为研制出可以对付传说中害人年兽的火器。爷爷说过,年兽性寒,心如冰血,只能用至阳的火器对付它。
  爷爷年轻的时候和山村里的所有年轻人一样,做过很多不一而终的事情。年兽进村的那年年末,山村平静的和往常无异。只是在爷爷他们进村的时候,就撞到了年兽。年轻人跑的快,年老的长者就不那么幸运了。
  幸亏长者后来并无大恙,在山村的氏族大会上,长者说,年兽是被他们几个年轻人带进山村的。爷爷等几个和他一样的年轻人,因此受到了最严厉的处罚。爷爷对此是毫不在意的,让他悲痛的是,年兽叼走了邻家的一个小孩。
  老者发动全村人守在村后的矮山下,守株待兔,等待年兽下山。没有人可以知道年兽下山的时间,年兽下来的时候,村民不再;村民来的时候,年兽又不出现。长者不敢让大家进山搜索,年兽,毕竟厉害,体型巨大,张牙舞爪。
  爷爷说过,对付年兽,一定要用会爆炸的火器。爷爷这样说过后,长者也就这样对村民们说了。跟随爷爷的那些好朋友们先后都离开了他,离开了山村。
  爷爷一个人,一窜干辣椒,一间屋子,躲在其中,开始研究。
  爷爷工作的时候是不能不吃红辣椒的,没有红辣椒的味道,他就干不了活。
  火红的颜色和火红的味道在爷爷家门前的空地上闪烁。有来往的长者,一言不发,他们说过,也没有让爷爷一定要做出什么好的火器出来,只要年兽再次来山村的时候,他不逃跑,像其他人一样,抓起锄头赶跑年兽就好。
  长者们不知道,爷爷明白,年兽是不怕大家的,反而是所有的村民是最怕年兽的。如果年兽再来山村,不逃跑的人只有送死。
  爷爷还是那样说,一定要做出能够爆炸的火器,发出轰轰的声响,才能赶跑年兽。火器的力量是有目共睹的。爷爷说,只是每次火器爆炸的时候,总会出现一些意外的情况。爷爷的父亲,我的玄爷爷,就是被爆炸炸死的。玄爷爷那时候还没有来得及给那种火器命名,就去世了。
  制造火器的配方一直是个秘密,爷爷没有继承下来,所有可能的配方,爷爷自己都要亲身试验。这潜在的危险无异又是推给了爷爷,爷爷没有退缩,勇敢的躲进了屋子。
  爷爷最后也是被爆炸的火器给炸死了的,他的嘴角,还留着未嚼完的红辣椒。父亲说,爷爷肯定是将能够爆炸的火器的配方给研制出来了,不然,他也不会高兴的吃那么多红辣椒。父亲在整理现场时,发现了爷爷留在竹筒里的长长纸条,上面写满了一块块的火器配方字迹。最后面的一排文字,无疑就是爷爷这次爆炸前写的。
  火器是做成功了,为这火器,爷爷遇难。在巨大的声响过后,父亲一脸心痛。他拽着爷爷的竹筒,满眼悲伤。
  有了爷爷的配方,父亲做起火器来得心应手。为了更安全的放置火器,父亲将所有的火器都塞在了竹筒里。父亲说,这种至阳的火器,以后的名字就叫做“爆竹”。
  村民们有了父亲的爆竹,都陆续回到了山村。年兽再来的时候,每个村民都可以点燃爆竹,顺便也将自己的仇恨点燃,扔向年兽。
  果然,就像爷爷说的一样,年兽惧怕这种爆竹的轰轰声音。年兽来了又退,村民们就欢喜了,追着赶着年兽,兴奋的不得了。有好事的少年还学着爷爷的样子,嘴上也咬着红辣椒,说这个样子最爽快。
  年兽躲进山的时候,村民们还在继续着各自的喜悦气氛。他们发觉红色的辣椒很能表达出各自的心情,因而,咬着红辣椒,穿着红色布料的习惯很快传遍了山村。在接近一年年尾的时候,这个习惯也快速的被所有村民们接受。
  最后记住了爷爷的人就只有我们自家人。
  父亲在祥和的山村里渐渐也安静下来。虽然其他人都渐渐的因为忘记了年兽的存在而忘记了爆竹的制作方法,然而父亲,却一定要我也深深的记下爆竹的配方。父亲说,年兽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回来,然而,我们永远不能忘记,是爷爷将爆竹做了出来。这个燃放爆竹的习惯,要一直继承下去,不能间断。
  父亲是对的,我也清楚记得,爷爷是为研制出爆竹而遇难的。
  爆竹声声,不去留意;春雷阵阵,就要宽心。
  年兽虽然过去了,属于我的年,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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