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不会有人建议我是否换成“依靠”?我当然是拒绝的。人类“利用”风力发电,没谁说这个利用是贬义词呀。为什么一说“利用学生”就贬义了呢?看来,一旦什么事牵扯到人的权益和价值问题,在中国还是犯忌讳的。更何况,我的用意非常明显,就是在提醒人们注意,记得学生才是最大、最有价值的教育资源。可我们却为什么还总干些骑着马找马的蠢事?“有困难找学生”是一条很重要的教育教学原则,可长期以来,因为习惯于漠视学生的“存在”,所以一谈利用学生我们才会感觉到害怕甚至不舒服。这一切不是简单到想起还是忘记的事,而是骨子里始终有一种东西在祸乱,就像使人发烧的病毒一样。 现在我们要剔除某些病毒,首先开始的方法就该是把学生当人。落实在双重的身份和权益上,他是个“学生”就要享有“学”的一切;他是个“儿童”,就该享有“儿童”应享有的呵护、保护和尊重,以期“保全”儿童的一切。“学生”这个词基本的解释就是“在学中生”。 可我们却常常是反其道而行之,喜欢漫过他们的存在,以成人的思维方式、认知水准和功利物欲来统一他们,假如遭遇到儿童的抵抗,那我们便名正言顺地予以“教育”。有人把教师称为“人类灵魂的工程师”,难怪,我们会自比“园丁”,而把“塑造”称为功德。这样残酷的、背弃人性的、扭曲的教育不正充斥在我们的课堂里、校园里吗?刀刀见血,惨不忍睹,可孩子们习惯了做“沉默的羔羊”,并且以为受教育就该这样“受下去”,这才是教育最大的不幸。看透了这些,也便很容易理解为什么刚走出校门的青年老师有可能反而比老教师更“传统”,因为他们以自身的经历“天然”地以为这就是教育!如果一个行业,其最新鲜的血液,从源头始来时都带着病毒,那这个行业则很难逃脱不幸的厄运,这才是我的焦虑所在,教育呀,你让我寝食难安。 我好像不止一次地提出相信学生,主张把学习和发展的权利还给他们,让他们能够有机会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一旦他们的“主体性”得到了发挥和张扬,那他们就会“主动”和“能动”起来,“自主”地发现问题,并尝试着寻求解决之道,“寻道”的过程当然是充满艰辛万险的,寻道的过程便是一次次情感的旅行,是一次次经历的总结,是一次次经验的修复,是一次次精神的升华、人格的完善。“失败——反馈——矫正”,任何学习都不可能逃脱这样的过程。反之,删消了这个过程的“学习”,只能是“灌输”,是死记硬背。当然,或许有人仍很“哲学”地质疑说,你这叫直接经验,还有间接经验呢。其实,无论什么样的经验,一旦需要化为儿童生命体里的一部分,都必须与儿童发生“关系”,否则,也只能是“死经验”。什么智慧财富、哲思真理,一旦“死”了,便是“垃圾”。难道我们希望中国的儿童每日吞食垃圾?!要不我说今天有些教育是害人呢,教育“要命”这句话不算是耸人听闻吧。 利用学生,当然有发动的意识隐含其中。可为什么需要我们不断发动学生才恳“动”?不发不起,不悱不发?假如我们把这样的现象变成一味对学生的指责,而浑然忘记了是什么原因才导致学生们这种权利意识淡薄的真正发生,那我们的学生们有可能依然在醒过之后纳头复睡。让他们一直睁大眼睛的最好方法,便是让一切“与己有关”,任其扮演很重要的角色,感知到自己的价值无可替代,这不止是激活他们的“自信”,我甚至建议还可以让他们再“极端”些,自恋起来!自信能让一个人找到感觉,而自恋便会一生“无敌”,姑且算是一家之言吧。 学生一旦发现了自身的价值,接下来,我们只需要顺理成章地做好一件事:利用。不是像使用工具那样,而是你亲眼看着“工具们”活了、动了、叮叮当当,然后便构成了一曲教室里的狂欢。 我坚信每一个孩子都潜能无限!我因而可以这样说,利用学生,在当今中国的课堂和校园里恰是个“褒义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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