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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者:中国智慧可补西方不足 是生存智慧让人看透世界

 乐陶陶598 2012-03-14

学者:中国智慧可补西方不足 是生存智慧让人看透世界

2012年03月14日 08:24     来源:辽沈晚报 作者:宋波鸿

刘绪源:中国哲学将拯救世界哲学

刘绪源简介:

浙江宁波人,曾任《生活》副刊编辑,《文汇读书周报》编辑、副主编,《文汇报》特刊部副主任、《新书摘》主编。现为文汇报“笔会”主编。 1970年开始发表作品。 1992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主要学术兴趣在儿童文学理论、中国现代文学及中国思想史。

如今,李泽厚的名字也许并没有那么响亮了,但在一个时代年轻人的心目中,他是永远的精神偶像与启蒙导师。李泽厚不再写文章,但是他对哲学的研究却从未停止。继2011年的对谈录《该中国哲学登场了?》之后,即将出版的第二本对谈录将探讨“中国哲学该如何登场”,或许在前一本书中,意犹未尽的哲学话题将得到延续。

对谈录的采访者刘绪源接受本报记者专访时表示,李泽厚是当时文艺理论、文学美学的灵魂人物。他的思考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李先生也在不断地接受新的事物,他的思想也在不断地向前发展。这个对谈系列,用最浅显的语言重新梳理了李先生的理论,也能让更多人接受。

“西方哲学走到今天,已经逐渐走不下去了,而李先生的中国哲学也许能够帮助世界哲学找到突破口。 ”刘绪源在聊到对谈录的书名《该中国哲学登场了?》时,如是说。

中国智慧可补西方不足

1986年,在一个中国文化的国际研讨会上,刘绪源作为电台的记者采访了李泽厚。刘绪源说,中午去跟他聊天,他的思路非常活跃,反应非常快。在会场上,他总是迅速地举手提问,而且问题非常尖锐。上世纪90年代初,李先生出国了,2006年回国后刘绪源与李先生见过面,那一次谈了很多问题。 2010年也是在饭桌上见的面,但那天人很多,谈不尽兴。李先生说可以打电话跟他聊。刘绪源一想,干脆飞到北京,面对面地好好聊。于是这本书就应运而生了。

刘绪源说,西方哲学走到后现代,走到海德格尔,已经把个人推到了极致,并且把以往的思路推翻了,海德格尔那一代哲学家就在作颠覆了,他们开始倡导回到生活,回到个人,回到现在。而后,哲学往哪里走?有的说哲学只剩下一种方法了,有的把哲学变为语义的分析了,很难走下去了。

而李泽厚先生的“情本体”,是把很多传统的东西,还有很多具体的东西,比如人怎么活,作为本体,放到了哲学里。他仍然要从本体上,对宇宙、人生作出确定性的把握。也就是,像那些后现代的哲学家一样,看清了,看透了,但看透以后,人还要活下去。情本体就要解决这个活,为什么活的问题,而用中国思想解释世界,正可以弥补后现代的不足。

西方哲学是思辨的智慧,而中国的哲学是生存的智慧。思辨的智慧是把世界看透,越透彻越好。刘绪源打了一个比方,理论并不是越尖锐越好,比如人的眼光,如果看得透彻如X光,就不存在美感了,甚至,你也没法生存了。中国的哲学就有模糊的性质在里面,而日常生活中还需要一定的模糊性。中国思想和中国智慧,也有自己深刻的东西,也有自己高明的地方,那这些高明的地方正好可以弥补西方哲学的现存的问题。

看过“对谈录”重识李泽厚

刘绪源与李泽厚先生对谈的十几个小时里,李泽厚清晰活跃的思路一直都让刘绪源印象深刻。

现在时代已经不同了,人们不再如此关注哲学。当时人们的思想也处于启蒙状态,年轻人很有理想和追求,并孜孜不倦地阅读,饱览群书,学科的设置也没有现在如此细致的分类。其实所有人都应该关心哲学,并善于思考,而不是沉迷享乐。

如果想要了解李先生的学术思想,那么不妨从《美的历程》入手,刘绪源说,《美的历程》是以散文的笔法写到中国的审美,雅俗共赏。这一本也是李先生最著名的著作。之后,如果还感兴趣,不妨看看《历时本体论》,李先生的著名理论和思想都在其中。“再回过头来看看这本对谈录,你也许会重新认识一个李泽厚。 ”刘绪源说。

对话刘绪源

人不能老是追求物质

记者:李先生学术著作也有不少,这本谈话录与它们有什么不同?

刘绪源:这本书里提出的有些问题,非常重要。比如,一开始提出,进入后现代之后,哲学该往哪儿走?这在李先生过去的文章中没有直接谈过。又比如,我们突出了他的哲学中的“情本体”,这也谈得比别的书上更深入。还有,对他的一本一本书都作了回顾,有很多新的内容,也有不少新的发现。我们在谈过以后,有好几个月时间,进行了反复的修改与补充,使话题越来越集中和深入了。可以说,有两个特点,一个有它可以作为理论探索性的书,书中有很多新的理论观点;第二,它是一本谈话录,用的是通俗日常的语言,能把问题谈清楚,但又相当清晰可读。所以说,它是适合一般读者的理论书。

记者:这本书为什么会叫做“该中国哲学登场了? ”,可是书里谈论这个方面的内容比较少。

刘绪源:在这本书里,我们对李先生的思想做了一下梳理。他的思想从“积淀说”开始,这是一个非常核心的东西,这里就有中国哲学;他的思想发展到今天,最重要就是“情本体”了。从积淀说到情本体,这可以说是向整个世界哲学提出一个新的思路。现在世界哲学面临一个困境,而中国思想可以弥补世界哲学的不足。书中谈他的思想,而他的思想中有中国哲学的精华,这些精华理应被世界哲学所吸收,这就是这个书名的由来。

记者:那现在是该中国哲学登场了吗?你们找到答案了?

刘绪源:这本书阐释、梳理了李先生的思想,接下来还有第二本书——《中国哲学如何登场?》,那里会谈得更多,更深。但不能说找到答案,这是提出问题,答案要大家一起来找,一起来思考。

在第二本书里,会回答读者提出的很多问题。李先生认为,中西方文化存在着两种智慧,西方是“思辨的智慧”,而中国智慧则是一种“生存的智慧”。我们的智慧中强调生存,这里也有不足的一面,比如,比较实用,强调人情关系,存在缺点,但中国哲学里也有非常伟大的东西,这一方面并未引起人们的注意。

中国这么大体量的一个国家,多灾多难,但能够生存延续到今天,一定存在很多可以探讨的秘密。我们为什么要忽略这一点呢?中国人强调生,生生不息,生总是最重要的,这里就有思想,有哲学。很多文化都消亡了,而我们的文化还存在着。生存的智慧怎么样来弥补思辨的智慧,而思辨的智慧又如何改善生存的智慧,互相吸收,这就是我们要探讨的问题,这里就有哲学。

记者:与李先生对谈的十几个小时,现实的李泽厚与您印象中的李泽厚有差别吗?

刘绪源:我跟他已经很熟悉了,所以看不出他的书与人有什么不同。很让我惊讶的是,他的思维仍然很清楚,精力也很充沛。他好多年以前写的书,提到的什么问题,什么观点,一问,他马上就能说出来,说得一清二楚,可见,他平时是一直在想、经常在想这些问题的,想得非常透彻。这一点与王元化先生非常相像,过了好多年之后,一个重要的观点,随时都能说出来,而且说得完全一样,就像手里拿着书本。这些观点已经根深蒂固了,经过了非常严密的思考。

当然,他们的思想仍然在往前发展,他们也都很能接受新事物。

记者:现在好像跟80年代相比,研究学术与哲学的氛围也不是很浓了。那个年代,大家都在看哲学的书籍,思维活跃,但是现在的年轻人好像沉迷网络。

刘绪源:我虽然搞的是文学,但对哲学始终感兴趣。 80年代从事文学批评和研究的人,有很多对美学和哲学有兴趣。 80年与现在不一样,当时人们的思想非常活跃。尤其是读文科的,不受本专业的局限,看的书非常杂。 90年代之后,学科之间的分工越来越明确了。

其实,哲学应该是每个人都关心的,那应该是非常有趣的学问。我在上海的几个大学里讲课,通过日本的一本童话故事——《活了100万次的猫》,我用它来解释海德格尔的哲学,效果非常好,很好理解。儿童文学有很多哲理性的东西,和哲学是相通的。它很浅,又很深,与我们的人生直接有关,但又是很深刻的思想。你看,这不是很有趣吗?这样的学问,不应该被做成死学问。

80年代与现在当然有很大区别。在一个思想很活跃、人人都在思考并寻找出路的时候,大家容易关心哲学,当时大家都在思考到底中国要怎么走,同时,大家都充满理想,都非常好学,充满希望,因此,哲学就引人注目。现在,人们好像追求消费和物质享受更多些,这样,思考问题就比较少了。当然,人不能老是追求物质,哲学不可能想当初那么热,但是还是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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