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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北大荒我遇见狼的趣闻轶事

 昵称8424687 2012-03-23

北大荒遇狼琐记

杂谈 <wbr> <wbr> <wbr>北大荒我遇见狼的趣闻轶事

 

这年头,邪了,好像有了“狼文化”,您瞧,您穿的可能是“七匹狼”,听过的歌有“我是一匹来自西伯利亚的狼”,看过奥斯卡电影《与狼共舞》、瞧过获奖图书《狼图腾》吧?,还有哄小孩儿的“羊爱上狼更加疯狂”(大概是这词儿吧?)的流行曲儿,这年头,疯了。人家高深玩文化玩哲学去玩狼,那是人家的事儿,可总觉得,假如把这位爷整到北大荒,荒郊漫野的真与那畜牲四目相对,您的吉他您的歌再好,您还敢玩儿吗?小可俗人,我对那畜牲打心里“膈应”,因为在北大荒、32团的地界儿,几次遇狼,肝儿颤很不爽,且听我一一道来,聊备您茶余饭后的谈资:您遇到过狼吗?

先说狼的故事做个铺垫。六连南边有里把地,离双桥那桥不大远,是连里的猪舍,养了两百多头猪,四周菜地。每到月黑风高之际,那厮便会前来作乱,心闲气定调匀气息,拉警报似的拉着长声拐着弯儿地叫起来,不像狗那样短粗洪亮地吼,是扯着脖子唱,鬼哭不知道,狼嚎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瘆得慌。猪舍每有小猪羔子死掉,或隔墙扔出去,或草草埋了,那厮于是找到了定点供应单位。不可能老有特供吧?为防非礼,猪舍后墙用石灰划了些白圈儿,据说是“狗怕弯腰(是怕人弯腰捡石头打它),狼怕套圈(怕窜进为它准备的绳套)”,用武工队的话说,那是“敌我形势很严峻哪!”连队没有围墙,如果那厮有雅兴,到家属宿舍前后溜达找饭辙,黑夜中看到绿莹莹的一双贼眼,不是绝对没可能。老职工避其名讳,管狼叫“张三儿”,拿这名号吓唬小孩儿,那很暴力。我们宿舍有位哈尔滨仁兄,木匠李玉,英雄。只因为老母亲患哮喘之症,听说用狼油做药引子疗效甚灵,顿时豪气万丈,恶从胆边生,掖上飞快的木匠斧抄起手电筒,一袭短打扮,趁着夜色,竞噔噔噔奔了据说有狼窝的东山。他不怕大家怕,惊动了连队,马灯板斧连同拖拉机一起招呼,唤他回来。等他只身漫山巡猎归来,自然了无收获,是不是把狼吓跑了不知道,反正大伙儿公认是条汉子,够胆。也有不够胆的。连里爱说山东快书的老职工高宏达爱捉弄人,一次晚上散会,他瞅准机会将皮大衣反将过来,忽地从道边窜出蹲下,来人哼地一声吓昏过去,高某慌得用山东快书的口音连呼:“二哥,是我,是我呀!”自家反被吓得晕菜,可以想象此后两人进入何种动感地带。都是狼闹的。

                                                                


我第一次遇狼纯是糗事。那是深秋傍晚,在七百垧岗公路上。那天到团部办事儿、拿药、串门儿,没赶上车。心想回六连十来里地,哥几个姐几个到团部看电影,个把钟头就腿儿回来了,没啥。沿公路从七连旁转过弯儿上坡,快到顶了,坏了,见一个绿不绿灰不灰的狗东西蹲在了路中央。好狗不挡道儿,它是谁,你懂的。磨过头就跑的话,那厮从坡上冲下,你绝对的革命到底了。不跑,跟它核计核计?来个艺术范儿,拉起二胡,“郎(狼)呀咱们俩是一条心”?!慰劳慰劳?书包里只有领的报表半斤饼干治腰疼的索密痛跌打丸,它又没文化。不能等它过来白给吧!乍着胆子,窜到路边抓到一根树杈,一看还是糟的,想找根结实的,不想那厮往前挪身儿了!赶紧站定,汗哗地下来了。只听得道边的杆上,电线嗡嗡作响,我脑袋也嗡嗡的。就在这时,毛主席万岁!(那年头遇事儿都喊这词儿)哈!从道儿顶上冲过来一辆解放!我赶紧窜到道中间双手高举,那汽车带着风唰地踩住,司机恶狠狠地吼道:“你他妈活腻歪了!”我连指“狼、狼!”不顾车轮已经开始滚动千恩万谢地窜上了车,一车的煤末子也顾不得了,屁大功夫又窜回了场部,窜到我费劲巴拉走出小半拉钟头的出发点,听到了广播员小冯“三幺五广播站,现在开始广播”的声音在公路远方荡漾,黑黢黢的、一腚煤面子的我走进招待所被迫做客。按说该給连里打个招呼不回去了,可是,连部的电话机里,与广播大喇叭正同步唱的欢呢,谁给你通电话?

另一回遭遇,是个险事。是冬天靠近大东公路的林子里,从我们连的小煤窑出来奔连队。六连不知哪根筋出毛病,主意挺正的,在四连西边的山洼子里愣挖了个小煤窑,我们十来个爷们儿下到十米深的石头洞里掏煤背煤,那时不知道啥叫矿难谁叫赵铁锤,也真够胆。那天派我回连催给养,下井每天要徒手背一两吨煤的,那天是个美差,打好绑腿,腰里栓根绳子,扣了一顶狗皮帽子,好像从威虎山下来的。(兵团战士其实净这形象,照相除外)山里静。不时有小北风吹过柞树榛柴棵子唰唰作响,再就是自个儿单调的脚步声,可以由着性儿“穿林海,跨雪原”地一通呼喊乱唱,不想,把狼召来了!见一背发青肚发黄的狗东西从毛道前面横穿出来,还拖着尾巴,拖着的!人家很从容的面向我,站住了,尾巴还动了动,眼睛直直地盯紧。咱也知道,这家伙虽然不会志存高远把咱清炖红烧,但是一时兴起,唤来七大姑八大姨拿咱开饭局的可能不是没有。我碰到腰里别着的镰刀,怒打心头起,猛地挥起棉袄挥将起来,“同志们冲啊!”那厮扭身便走,我这里不敢造次,打住再看,那厮学猫,也定身刮目相看。于是,只好发起第二次冲锋,挥起“大刀”,抡起棉袄,与狼共舞,双方汗毛直竖。这时恰好有汽车、优特兹(胶轮拖拉机)在不远处会车鸣笛,那厮甚觉无趣,竞不辞而别。傍晚押运粮草归来,还捎来几个猪头。那厮鼻子灵,天黑远远地听见它嚎叫。我们的驻地,是挑了个雨裂沟,在沟上面的两帮铺上树干搭上苫布再压上土,在沟的一面排开树干再按上门窗就齐了,棚里用汽油桶改成炉子,每天烧两棵大柞树(城里如今叫栎木)取暖。晚上出去泼水,猛地瞧见不远处有个亮点诡异地一闪一闪,不由分说,从那炉子地底下用铁锹撮出热灰就扬了出去,红光闪处,只听“嗷”的一声站起一人,原来是有人抽着烟在方便。不一会,就见到了险些烫着的灰头土脸的哥们儿,好像董文义吧,敬礼,不好意思。第二天早上,朱邦俊师傅第一个发现,顶棚上的清雪上,清楚地印上了狼的爪印———阶级敌人就在我们身边,领袖英明啊!朱师傅赶紧把打黄鼠狼的踩盘夹子下到周围,以防阶级敌人睡到我们身边。哪像现在,要横穿市区、排队买票才能见到这种耷拉着舌头拖着尾巴、在笼子里不停地跑来跑去的猥琐东西呢?那不是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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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遇狼还有奇事。那时,扛麻袋把腰摔坏了,在科研班干轻活儿,就是在种子田弄提纯复壮之类的事吧。那天是初春,我和北京69届的兄弟石文达一起在小学校附近筛肥溜粪,南边双桥方向的三角地散放着连队的出口牛。忽然,发现那边有点不对劲,放牛的老肖头在那边大声喊着蹦着:这老头儿对着一群老糟牛载歌载舞的是不是发神经了?兴奋个啥?石文达说,不对、不对!你看他向咱们这儿老招手,好像喊救命呢吧?有事儿!我抄起二齿钩子、他拎起铁锹一块儿就奔了过去——瞧出来了,牛们开始抱团儿集中,不远处有条狗样的畜牲乍着乱毛、低头前伸往前运动,“哥们儿!狼!!别啊!”“一——二!上!”俩人顿时手里一把汗,发一声喊,就冲了上去。那厮车转身来,前低后高地对着我们。“我前!你后!打丫的!”当时热血上涌,斜刺里包抄,抡起二齿钩子,打在它的后腰,不想不禁打,那厮一下子倒地,石文达跟着一锹拍在脑袋,那厮口鼻窜血竞一命呜呼!老肖凑过来一脚翻过,发现是只毛梢粗短的老狼,误钻了山上的狍子套,挣断了钢丝也磨烂了自家的脖子,也算个狠角色,要不怎么如此不堪?事毕,皆大欢喜:老肖得了狼肉,李玉弄到狼油,我们卖了狼皮还得到政策奖励:团里林业公安部门各奖了10元除害,宿舍里大伙儿则以老狼的名义美撮一顿。

哥们儿!在北大荒打过狼吗?

                                                       


(20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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