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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菜情难了 浮世逍遥客 一 朋友回来，为了满足他们的愿望，野苋菜、苦腊菜、臭豆饼、荠菜、灰灰菜、猪毛菜等等可以想起来的零零总总点了一大桌，众人大吃海喝，一个个容光焕发，好不满足——大鱼大肉吃腻了，难得一次吃得如此惬意，舒坦！宴罢人散，朋友拉住我的手久久不放：“太过瘾了，下次回来，还要这样的！难得啊，这才叫味儿啊！” 二 周末，儿子求学归来，妻子忙上忙下在厨房整整一上午，一桌丰盛的午餐终于摆在了我们面前。照例，妻子先把两个香肥鲜美的鸡腿夹进了儿子的碗里，儿子照旧带着那种迁就的微笑又把它们放回了妈妈碗里说：“妈，还是您吃吧，总是让我吃，我都腻歪了，下次记着多做一些蔬菜，最好来点野菜，那才好呢！”。见此，我夹着排骨的双筷不由得放了下来。 三 我对野菜，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 小的时候，我是那么馋！家里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正值发育年龄的我常常饿得双眼放光，恨不得把一切能吃的东西都塞入口中，至今难忘刚抽出嫩条还没打花苞的蔷薇枝，把皮一剥，我就能吃下去；刚割下来的蜂蜜，我会连蜂房一起放进嘴巴里；偷偷从地里折断的油菜杆儿把叶子一捋就连皮一起填进嘴里；更别说什么青枣、生番茄、带刺的小黄瓜、青玉米棒子、青豌豆啦。好在母亲心灵手巧，总是能时不时地像变戏法似的做出一些“美味佳肴”：什么蒸苋菜、煎马齿苋、面拌槐树花、苦腊菜拌豆腐渣等等，总算给我饥饿的童年留下了一点甜甜的回忆，也没至于馋嘴的我因饥饿而夭折。也正因如此，跟随母亲或伙同小伙伴到地里挖野菜便成了我放学归来的主要“功课”。也正因此野菜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如幻似梦、亦苦亦甜。 四 我曾问友人：“那些野菜真的那么好吃吗？” “当然，那还用说。” “那像苦腊菜、萝卜缨一样的真的苦苦的呢？” “那也不错啊，肚中的肥油正需要它们来拉拉呢!更何况我们都是吃着它们长大的啊，我们怎能忘本呢？忆苦思甜嘛！” 是啊，苦在口中，甜在心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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