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史卷二十三後紀十四疏仡紀夏后紀下帝啓曰會,一曰建。伯禹之治水也,娶於塗山,生啓於行荒。度土功,三過門而弗入。塗山氏能明訓教,而致其化,以故啓知王事、達君臣義,持禹之功。 禹崩,啓繼世有天下。戶氏不恭,信相失度,威侮五行,怠棄三正,帝乃遷廟。與有戶(有扈氏?)大戰甘澤,乃召六卿而誓。整軍實以伐之,不勝,六卿請攻之,帝曰:“不可,吾地非淺,民非寡也。兵刀接焉而不勝,是吾德薄而教不善也。何以伐為?”於是般師。琴瑟不張,鐘弗撞,鼓攷,不因席、不仍味,親親長長、尊賢委能,隱神期月。而戶來享,遂滅之,復昭夏功。既征西河,能拘是達,敬承繼禹之道。 商契之來孫曰冥寔, 乃立五廟,筮遷鼎,禘黃帝而郊鯀。 命大 在位十有六歲,年九十一。子太康立,厥弟五人分封於衛,是為五觀。其支於莘,者,為莘氏、辛氏、牲氏、觀氏、卜氏。 以上討下、奉辭伐罪之謂“征”, 王者之於天下也,蓋之如天容之如地,豈可 帝太康 太康既尸天子,以佚豫蔑厥德,假國亡政,不顧後圖, 爰大城築,作為刑人不堪命。乃般遊亡度,求用益匱而貢以敝。畋於洛表,厥弟五人,御其母以從,徯於洛、汭,過時弗反,有窮氏羿於是因民弗忍,距諸河,太康失邦。五子咸怨,述皇祖之戒,作歌閔焉。夸翔河上,衆散亡歸,而其弟仲康立,在位蓋十有九歲,失政,又十歲而死。 帝仲康,太康之弟也。自太康之失德,天厭災流,四國亡政。不用其良,日月告凶;不用其行,惟仲康肇位,肘制於羿。皇天哀禹,錫以彭壽,思以正夏。乃命胤侯大司馬,統六師。於時羲和湎淫,顛覆厥德,遐棄所司,而酒荒於乃邑,脅從梟嘑,俶擾天紀。乃季秋月朔,辰不集於房,瞽奏鼓、嗇夫馳、庶人走,而羲和蔑聞知。王命胤侯征之。十有八歲,崩,子相立。其支封鄧,為鄧氏。 學者復胤征,其言有八:“安夫羲和,有夏之賊臣。”而仲康則剛明果斷之主,嗣后者忠亮有為之臣也。説者乃謂羲和雋羿而忠夏,謂仲康者夷羿之所立;而胤后稟偽命以行誅殺,乃優柔失權之主,嗣后者黨姦怙惡之人,而羲和誠有夏之忠臣也。方夷羿之放其君也,蓋因民之不忍,未必心乎操懿之行也。然而天下之事多由馴致辨之不早,則將捼其柄而號制於天下矣。仲康於此乃能沉幾先物,於踐位之初,反六師以命胤。茲乃先漢文帝自代入立,夜拜周昌,投幾之會也。故夷羿雖懷觖望,汔仲康之代而弗得肆,則仲康之辟得其禦,天下之柄歸於夏。羿不得有之也。 夫羲和蓄其反德,嘯類囊橐而崇飲於私邑,其將以俟 政典之言“尸”,司馬法也,其與玉石等語皆侯之所以戒敕吏士者也,豈羿之所以數羲和哉?威者,果斷之謂;愛者,姑息之名也。豈刑與仁之謂耶?始魯昭公六月而食,祝史請用幣平子止之。昭子知其異志。蓋小人之圖國,未有不自蔽其君。始此胤征之書所以著於百篇之內者,誠以見仲康之能立而胤后之能職也。使非聖人所取而且存,則是王莽之大誥誅翟義者。文致之語、一切之言又得與將巺,使胤之典併傳不朽,而胤侯之罪略亡一句以示譏,豈所以 帝相一曰相安。相安之立,選蠕而佳兵征淮畎(quǎn)。 羿逐之,播於商丘,依斟灌斟尋氏。 二年征風黃夷,七年於夷來賓。 八年,寒浞殺羿。 又二十有二歲,猗 后緡生少康。 自古國家丁中否艱難之運,朝廷之政類皆苟且姑息之為,以故豺狼、梟獍跳梁跋扈,乘間並起而不可繫止。自非大有為之君,奮其剛斷,攬權綱以離奪之,其濟鮮矣。 予讀胤征,見仲康之能以威勝愛、而相逐以姑息失之,未嘗不痛之也。夫兵權之失得,社稷存亡之所繫也。堯帝之末不誅四兇而付之舜,則唐之兵權在舜矣。舜帝之末不征三苗而付之禹,則虞之兵權在禹矣。茲豈陋儒之所知哉?春秋之代,魯人三弒其君,蓋未有不先有其兵權者。秦漢而來,魏晉齊梁隋唐之際,其誰不然?孝和以幼沖即大位,能遽誅鉏,竇憲於是威權在手十六七年,邦畿綏奠,則兵制之不失也。至宇文氏依周建號,以宇文護為司馬,逮其歸政,猶屬以兼司馬總軍政,以故周毓不制,循致於難。唐自中世,一切姑息而強藩悍將擅殺主帥,皆即授以節鉞,於是握兵方命至自相推與或甲乙相攘,擣(dǎo)闕逼京,顯戮將相,朝廷莫之或制。自憲宗用剛斷平江東、夷澤、潞,易定魏清貝衛,澶、相、淮、蔡、蜀、夏,一時率服,而有唐遂以中振。穆、敬、懿、僖世益頽靡,而藩鎮易雄張,卒以亡唐。則不知果斷而已。向若后相綜覈名,寔蓄其威武,權而用制,則仲康制業何至是而覆哉?優柔不斷,反受其亂,此志士制所以長拂膺與。 夷羿傳夷羿,有窮氏,窮國之侯也。左臂脩而善射,五歲得法於山中,傅楚弧父之道。既學射於吉甫,其詞佐長,故亦以善射著。嘗從吳賀北遊,見雀焉,賀命之射,羿曰:“生乎?其殺之乎?”賀請左目。羿中厥右,恥之,由是每進妙中,高出天下。迨事夏王,王命射於方豕之皮、征南之的,曰:“中之賞子萬金;不中則削十邑。”羿援矢而色蕩,射之矢逸,再之又不中焉。王謂傅彌仁曰:“斯羿也,發無不中,而今也不中何以?”對曰:“若羿者,口懼之為災而萬金為之患也。人能遺其喜懼之私若萬金之患,則天下亡愧於羿矣。”王曰:“善。吾乃今知亡慾之道矣。” 太康之立,滔淫亡度,娛以自縱,民興胥亂,迷畋有洛之表十旬。不反,夷羿於是因民弗忍,兵於河以距之。太康失邦,仲康立。於時羲和沈湎於酒,叛官離次,將夷羿是與王命胤侯征之。羿遽隱匿。及相之立,爰逐相而自立,因夏民代夏政。自鉏遷於窮石,滅樂正后夔之子伯封。先有仍之女美,而黰厥澤可鑑,夔納之,是為玄。妻生伯封,伯封貪惏,忿纇寔有 羿於是益時射,不修民事,忘其國卹而蔽於從 伯明氏之讒子寒浞,又以龐門是子,為受教之臣。浞乃蒸取羿室,純狐爰謀殺羿。植之詐匿內、行媚外,施賂而虞羿以於畋,內外咸服,而羿弗察也。八年,將歸自畋,龐門取桃棓殺之,家衆亨之,以飲其子,子不忍食,死於窮門。 伯靡奔有鬲氏,太康君也,奚祿崩而出玦,羿得之,於是篡,帝及是而滅。後有窮氏、竆氏、羿氏。 成敗不難見哉。夫死同病者,越人所不醫;與亡同政者,屠黎所不處。用賢則治,有德則昌,此不易之理也。是故古人論病以及國原診,以知政。秦為暴虐,羽親滅之而暴虐益甚;陳為淫侈,隨親滅之而淫侈益甚。是安得不亡哉? 夫以繼體之君艱難,不知而抵於敗,是故不足怪今也。躬自伐之而躬自為之,躬自成之而躬自敗之,此何為也邪?甚矣,夫人之愚也,湛於酒色,小病大死,人舉知之而人舉甘之。好任小人,大亡小亂,理之必然,而小人必用。今世固有誨人以酒色亡身,而自溺於酒色;諫彼以小人破國,而自惑於小人者矣。是非不知戒也。知思於憂患而死安佚也。武王之鏡銘曰:“以鏡自照者見形容,以人自照者見吉凶。”鄉使文皇非魏徵之徒朝夕勉之,以隨為監,則唐之為唐未可知也。太康以佚豫作禽荒般遊亡度,而亡其國,此羿所親滅之也。而羿不知戒,復恃射而忘國卹,淫於原獸,是又一太康也。家衆亨之,顧非其不幸矣。嗚呼!服留黃醉,紅裙豈其不知戒哉?而卒自蹈之故,君子非苟知之。 寒浞傳寒浞者,猗姓。寒君伯明氏之讒子弟也,好為讒匿。后寒惡之,棄諸窮,窮羿入之謖,以為相,而信使之。方羿之逐后相,相浞是從。及羿立而荒遊,浞於是蒸其室而虞之以於畋,內外從之,則繼殺而代之襲羿之號。且因其室生澆及 澆恃多力,從慾不忍,惡虐以逞朋淫不義,而通於丘 史臣言:“唐安史能以臣反君,而其子亦能以子弒父。”以為天道之好還。蘇竣之亂,桓 吾嘗言之造物者之報人也,不報其人而報其人之天。非惟報之,其報之也必厚。天道豈難知哉?惟其效有遲速之不同爾,而歐陽子遂有幸不幸之説,惡可謂誼理也哉?秦政焚書阬儒,以愚黔首;黔首未愚,而其子胡 舍人須騐商鞅法也,而鞅竟以無驗,執納 然則周之於商,奚間焉。曹孟德能欺孤兒而奪之,司馬仲達亦能紹其寡婦厄攘取。及劉裕之平逆亂,則又司馬德宗之曹操也。隋煬弒父殺兄,及宇文之變,而父子更相為疑,此豈有所愛者?晉能與白狄伐秦,秦亦能與白狄伐晉。殺人之父,人亦殺其父;殺人之兄,人亦殺其兄。 石勒病,遣二王俾之國,虎留之;而紹以遣及虎之病留二王,使輔政妻逐之,而紹以留虎之於勒姪也,殺其子以及其母;遵,虎子也,亦殺虎而及其母。 夷羿之不道,以臣逐君,絕后夔;而其妻與其相浞亦能賂龐蒙而殺羿,子亦死於窮門。浞能弒相,而伯靡卒能滅浞。陽推五福,以類昇;陰幽六極,以類降;天道好還,豈不明甚矣哉?予觀慶封蒲嬖之於崔杼、慶舍蒲癸之於慶封,與元昊訛嚨等事而益嘆羿、浞之會舉天理自然者。故曰:“愛出者,愛入;福往者,福來。鶴鳴於陰,其子和之。”三后之裔皆王,而有吳者卒。夷昧之子孫視履攷祥諶哉! 帝少康
初, 在位四十有六歲,陟。年八十有八,九子,伯杼嗣。 帝杼
一曰松蔓,是為帝與。 始作矛甲,滅戈豷。及即位,都於原。五歲征東海,伐三壽。 乃封其仲曲列於繒。至周為 封云西甌處於埤中,劗髮文身,以負俗曰“無余”。無余者,杼也。 初,禹之會稽山也,復於衆曰:“食其寔者,不傷其枝。吾獲覆釜書,以除天下。民有 七世 無諸保泉山,漢帝之閩中。其季餘善與孫搖,又以海東隅地稱王,號三越。以顧餘王東越搖無餘侯海陽奉越祀,尋以漢兵衆歸,分郡之。姑越漚句章吳門餘復黃林餘不甌鄧,俱其羨也。後又駱氏、顧氏、疇氏、靈姑氏、諸氏、搖氏、徭氏、稽氏、多氏、植氏、 帝杼,能帥禹者,故夏氏報焉。二十有七歲,陟。子槐立。 帝槐
一曰芬,是為祖武。立三歲,而東九夷來御。二十有六歲,陟。子芒如立。 名以主謂,字以尊德。名字不正,則紀不順而文不從。帝芬、帝槐也,固未悉其名,若字也。班氏表古今,乃列芬於上下,置槐於中中,非特是也。夔,后夔也,居夔於上中,居后夔於下上;韋豕,韋也,置韋於下上,置豕韋於上下。郵無卹與王良並著,范武子與士會俱 帝芒如
一曰和。芒如之元年,首以玄圭賓於河,乃狩海。十有八歲,陟。子洩立。 帝洩
是為世宗。二十有一歲,六夷來御,於是始加爵命。二十有六歲,陟。子不降立。 帝不降
是為帝江,一曰北成。六歲伐九苑,五十有九歲,陟。帝扄嗣。 帝扄
號曰高陽,二十有一歲陟。子厪嗣。 帝厪
一曰頓。立二十歲而陟。子胤甲立。 帝胤甲
甲之立,洏泮陂僻,僾而不敏,好方鬼神,事淫亂,夏后氏始衰。諸侯叛之,遊畋黃萯之顔。 天風晦,冥遇神, 於是得乘龍於河滅,不能飲食。有劉累者,學擾龍於豢龍氏,以服事之,賜之氏,曰御龍。它日,龍戰於庭,流 胤甲在位四十歲,後居西河。天有妖孽,十日並照於東陽,其年胤甲陟。子皋立。 帝皋
是為簡皋。十有一歲陟,葬於殽,所謂南陵。子敬發立。 帝敬發
一曰惠,是為后敬。其始即繼,諸夷式賓,獻其樂舞。於是思禹之功,庸意於治。十有二歲,陟。而弟履癸立。 帝履癸
是為桀。 初,有窮之誑攘夏,緒 癸不務德,好貨便佞,慢神虐民,侈。後陳蔽婸,遂哫訾嚅唲,恩信不申,於國始遷於 以羊莘侯哆為相。尹諧斟觀岐,踵戎 申命任威,以原侯夸帥。伐有唐,復伐蒙山,得妹喜焉。妹喜蠱惑,一笑百媚,而色厲少融好姣,反而男行弁服劍帶,而喜繒裂。桀溺狥之,每加諸己,遠味四海,駕人車以奉之。廣優猱戲,奇偉作東哥而操北里大合桑林,驕溢妄行。於是群臣相持而唱於庭,靡靡之音,人以龜其必亡。 侈屋室、崇園囿、傾宮旋臺,汙池土察,摕孤批狻,不足以攄志。市縱 復會於仍,有緡叛之,剋有緡。又命扁伐岷山,莊王以二女御焉。愛而無子,乃 給過善非,棄義即讒,淫侈滋甚,不剋終日。勸於帝之迪衰,人因財而進,賢良日蔽而遠刑;賞無信,位隨財而行。更為長夜之宮,男女雜處,十旬不出。政一昔而風沙邕之。 方冬穿陵毆以就之酒,渾而戮刑,殺彌厚。滅皇圖、亂歷紀,玉瑞不行,朔不告。於是天不畀,純祅孛,出柱矢射,地震天血,迅雷黃霧,夏霜而冬露,大雨水,里社坼,因之以饑饉。桀益重塞,好富忘貧,不肯慼言於民。大夫豢龍逄 伊贄,帝之酒保也,醜夏而耕於商陝。商契之後有子 子履之沛,遇擊場四面羅者,一祝解而漢陰降。爰循禮法以觀天子。天子不説,既得仲虺萊朱,於是有不譓者從而征之。葛伯仇饟,初征自葛,而昆吾、韋、顧亦斬艾其民粒食之,民人戮而不得以疾死。於是伐韋伐顧伐昆吾,以儆於桀。誅其君,弔其民。東征西怨,載十一而征無敵於天下。二十有七征,而德施於諸侯,歸之者三十有六國。 桀怒,以諛臣趙良計召而囚之均臺,置之重泉 子履,湯也。湯有膻行,天下之效之者且百國矣。又得慶誧湟里,沮東門、虛南門、壖西門、庇北門,側七大夫佐司御門。尹登恒為佑,始試之。弱密須氏以為武教試,得密須氏而知所服桀矣。 乃率六州攸徂之民以伐桀。始用玄牡,昭告上天神后,誓於衆庶,良車七十乘,必死六千人。及桀戰於鳴條,敗諸娀虛。桀與七屬五百,南徙千里,至於不齊之民,去之,轉之 湯乃復亳,會群后退,從諸臣之位曰:“天子之位,惟有道者處之。”三千諸侯無敢即。乃見到代夏,復禹功,修舜緒,為副於天。反夏政國遷郼,將遷其社不可。乃取璽書,發明德,作八政。命於總章。遂賢良,築五庫,藏五兵,與民休息。 爰封少康之後於杞,以郊禹,後分於 桀立四十有三歲,而放三年,死於亭山。 嗟乎!湯放桀,所以定禹功也,然而猶有慙德。後世猶曰於湯有光,是以君子不為也。始夏之興,青凋止郊,雨金櫟,陽,而祝融降於崇山。及是回祿,信於聆隧容,臺覆岱,淵振 禹初,姒姓,其後分封以國為氏。有泊氏、弗氏、 桀崩,其子淳維妻其衆妾,遁於北野,隨 扶羅助漢,死,子豹生淵,居離石,遂號漢二世。而聦滅晉,曜改曰趙,石勒夷之。勃勃興朔方,為赫連氏,三世號大夏,後魏滅之,有鐵伐氏、雲氏,其始姓虛連題,是為 宕昌,白狼之羌亦其散也。有宕氏、庫氏、黨氏、渾氏、房當氏。 古人有言:“天下之勢,猶一堂也。”夫為堂者,必得乎基址柱石,然後堂可立;為國者,必得賢人君子,然後國可存也。基址堅、柱石固,是故居之安而罔飄搖之患;賢人至、君子用,是故處之泰而無杌隍之憂。賢人、君子,其國之基址、柱石也。歟,桀紂之亂久矣!其可以亡矣!然而兩賢猶在,三仁未去,則猶未至於遽亡。及其一旦釋而去之,基址傾矣,柱石僵矣,堂能以獨存乎?是故商書終於微子之命而夏書終於女鳩、女方,言賢人、君子之去就,社稷存亡之所繫也。 昔者子言衛靈公之無道也,康子曰:“夫如是何為而不喪?”子曰:“仲叔圉治賓客,王孫賈治軍旅,祝鮀治宗廟。夫如是,奚其喪。”紂之去武丁,未遠也,其故家遺俗流風、善政猶有存者;又微子、微仲、王子比干、箕子、膠鬲相與輔相之,故久而後失之。然則國無道而幸存焉者,亦必有人焉而為之也。桀之久其位可知矣。君天下者,何至掘基址而仆柱石哉? 黃河之水,天下之最大者也。禹則於兗州之域,疏大河之水為九河,以分其勢。又疏通濟水、漯水,并九河皆注之海;九河、濟、漯皆取北方水也。又次南決海水、漢水、排淮水、泗水而注之江,天下大水則有此四水而數者,皆導其流而注之江海之中,然後大地皆平,中國之民可得而粒食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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