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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朱

 梦泽赤子 2012-05-18

2010-04-08 23:32:15 来自: 鸡鸣犬吠(Fachidiot & pariah-capitalism)

杨学创始人杨子,名朱,字子居。


杨朱之籍贯、生平年代已经无法考证。据一些学者推测,杨子生活时代当与庄子(约公元前三六九年至公元前二八六年)同时,而比孟子(约公元前三七一年至公元前二八九年)略早一些。


有关杨子的著述,没有流传下来,仅只在《孟子》、《庄子》、《吕氏春秋》、《列子》、《淮南子》及汉代刘向《说苑》等书中保留一些记载。虽然如此,杨子仍不失为战国时代著名的思想家,而其思想影响所及,历两千余载至今。


孟子》批评“杨子取为我,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孟子》)因为孟子有这样一个可以批评的对象,我们完全可以认定,杨朱的确比孟子早来到这个人世上。同样可以想象得到,杨子的学说,在孟子之前,已颇具影响。在孟子活动时期,墨子学说,杨子学说,几乎与儒家学说成三足鼎立之势。这以当时舆论“孔墨”、“杨墨”并提,而孟子常有痛骂杨子之举可窥一斑。那时期杨、墨学说有可能充塞里巷间,以至世人冷落了孔子学说,为凸显儒家思想,孟子真有猛烈抨击杨、墨的必要。(参见叶龙《历代人物经济故事·杨子》)


梁启超在民国初年曾经惊呼过:“今举中国皆杨也。……呜呼,杨学遂亡中国,杨学遂亡中国!” (梁启超《子墨子学说》)那是因为他和许多人持同样看法,把杨学当成是使人自私,极端利己的学说。给杨学戴上这顶帽子,当推孟子为首,其实,孟子的说法,不太负责。


战国时期,中国人走向务农、经商、习武、业文分化的一个重要时期。文者,以才能助国君兴国,虽白衣可以晋升公卿,所以许多人以学术为猎官之敲门砖,典型的就象凭辩才取胜的苏秦。武者,为国君慷慨赴死,视人如己,视死如归。而经商、务农则各得其所。

有习武、业文之分,士群中就有儒、侠之别。战国的儒,似乎人人都希望以口舌取胜,而其争辩,多集中表现在任何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表明人们对私人生活、家庭关系、族缘结构、国家社会的思考达到相当成熟的境地。

以战国诸子来看,他们的形象有大致的分野。儒家看来就象命中注定要为治国奔波的政治人物一样,孜孜以求行销自己的理想。道家则如闲云野鹤,悠游自在的清闲人家。墨家劳劳碌碌,类似一群聪明而又生活刻苦的劳作者。他们慷慨赴难,侠义骨风。而杨家学说,以注重个人修身养性,煌煌有君子之风。法家如拼命三郎,充满冒险精神,敢于冲锋陷阵。阴阳家讲究天运五行,巫师一般。名家如魔术师,往往为自己的魔法所套住。兵家以武为胜。农家事事要求平等。杂家博采众取。纵横家则到处游说、鼓动,犹如传教士一类。

关于杨子学说,可以从《列子》等书记载中探讨。

《列子·力命第六》载:

杨朱之友曰季梁。季梁得疾,七日大渐(加剧、恶化)。其子环而泣之,请医(请其父亲允许医生诊病)。季梁谓杨朱曰:“吾子不肖如此之甚,汝奚不为我歌以晓之(用唱歌的办法让其明白)?”杨朱歌曰:“天其费识(老天都不知道这病),人胡能觉(人怎么能领悟呢)?匪佑自天(不能靠老天保佑),弗孽由人(不由人来造孽)。我乎汝乎!其弗知乎 (不管是你或我,都不知道)!医乎巫乎!其知之乎?”其子弗晓,终谒三医。一曰矫氏,二曰俞氏,三曰卢氏,诊其所疾。

矫氏谓季梁曰:“汝寒温不觉(寒热没有调节好),虚实失度(失了限度),病由饥饱(不均衡)色欲(过度)。精虑烦散(精神失散,思虑过度),非天非鬼,虽渐,可攻也。”季梁曰:“众(普通)医也,亟屏之!”

俞氏曰:“女始则胎气不足(先天胎气不足),乳重[左三点水,音肿,乳汁]有余(吃的奶汁过多)。病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由来渐矣(慢慢积累),弗可已也(我没法治好)。”季梁曰:“良医也,且食之(留食)!”

卢氏曰:“汝疾不由天(造成),亦不由人(为),亦不由鬼(来作怪)。禀生受形(人获得生命承受形体),即有制之者矣,亦有知之者矣(有所控制又有所明白),药石其如汝何(药物针灸对你的病情又有什么作用)?”季梁曰:“神医也,重贶(音况,赠,赐)遣之!”俄而季梁之疾自瘳(音抽,病愈)。

《列子·说符第八》云:

杨朱曰:“利出者实及(给别人好处,自己也会收到实际效益),怨往者害来(把怨恨发泄于他人,自己也会遭到祸患)。发于此而应于外者唯请(从内心出发的利益与怨恨,在外界中马上会有反应),是故贤者慎所出。”

杨子之邻人亡羊,既率其党,又请杨子之竖(年轻仆人)追之。杨子曰:“嘻!亡一羊何追之者众?”邻人曰:“多歧路。”既反,问:“获羊乎?”曰:“亡之矣。”曰:“奚亡之?”曰:“歧路之中又有歧焉,吾不知所之,所以反也。”杨子戚然变容,不言者移时(长时间不说话),不笑者竟日。

门人怪之,请曰:“羊贱畜,又非夫子之有,而损言笑者何哉?”杨子不答。门人不获所命(不了解先生的心思)。

弟子孟孙阳出,以告心都子。

心都子他日与孟孙阳偕入而问曰:“昔有昆弟(兄弟)三人,游齐、鲁之间,同师而学,进仁义之道而归。其父曰:‘仁义之道若何?’伯(大儿子)曰:‘仁义使我爱身而后名(仁义教我爱惜身体而将名誉放在后面)。’仲曰:‘仁义使我杀身以成名。’叔曰:‘仁义使我身名并全。’彼三术相反,而同出于儒。孰是孰非邪?”杨子曰:“人有滨河而居者,习于水,勇于泅,操舟鬻渡,利供百口,裹(携带)粮就学者成徒(成为徒弟),而溺死者几半。本学泅不学溺,而利害如此。若以为孰是孰非?”心都子嘿然而出。

孟孙阳让之(责备心都子)曰:“何吾子(指心都子)问之迂(迂曲不直接),夫子答之僻(怪僻)?吾惑愈甚。”心都子曰:“大道以多歧亡羊,学者以多方(学习方法)丧生。学非本(根本上的)不同,非本(观点的)不一,而末异若是(结果却有相当大的差别),唯归同反一,为亡得丧(只有回归到相同的路子上,回归到一致的根本观点上来,才能不会丧失生命)。子长(长时期在)先生之门(下),习先生之道(学术观念),而不达(明白)先生之况也(用的比喻),哀哉(真可怜)!”

记载中可见杨子的学生有孟孙阳、心都子。

杨朱教导学生也和当时诸子一样,随时随地启发学生,用诸如“不答”的方法进一步激发学生的疑问。解答复杂的问题,则引用简单的生活常识,用比喻而说明道理,更为形象生动而富有启发思维的作用。

当时的学生,也是见疑究之,追着老师不放,在儒家也是一样。

本篇也表达了杨学对儒学教义的质疑,所谓“三术相反,而同出于儒”,实际上也反映了当时人们对儒家观念的不同理解。

本篇也反应了当时人们的一些经济生活方式:牧羊为生的邻人。操舟鬻渡,利供百口的人。自带口粮来学习操舟鬻渡以求生活的人。

在看看杨子的思想。其中“歧路亡羊”所包含的意思相当深刻。对惯于简单的生活方式的“羊”来说,道路的繁杂会使它迷失方向,多种选择的环境将使它无所适从,最终迷失自己。而对于“寻羊者”来说,多条道路,会对他造成迷惑,同样他也将徘徊在岔路口而无法选择继续前进的方向

《论语》记载,孔子周游列国时遇到一些他称为“隐者”(《微子》)的“避世”(《宪问》)的人。这些隐者嘲笑孔子,认为孔子救世的努力都是徒劳。有一位隐者把孔子说成“是知其不可而为之者”(同上)。孔子的弟子子路,有一次回答了这些攻击,说:“不仕无义。长幼之节,不可废也。君臣之义,如之何其废之,欲洁其身,而乱大伦?君子之仕也,行其义也。道之不行,已知之矣。”(《微子》)

              早期道家和隐者

  隐者正是这样的“欲洁其身”的个人主义者。在某种意义上,他们还是败北主义者,他们认为这个世界太坏了,不可救药。有一位隐者说:“滔滔者天下皆是也,而谁以易之?”(《论语·微子》)这些人大都离群索居,遁迹山林,道家可能就是出于这种人。

  可是道家也不是普通的隐者,只图“避世”而“欲洁其身”,不想在理论上为自己的退隐行为辩护。道家是这样的人,他们退隐了。还要提出一个思想体系。赋予他们的行为以意义。他们中间,最早的著名的代表人物看来是杨朱。

  杨朱的生卒年代未详,但是一定生活在墨子(公元前约479一前约381年)与孟子(公元前约371一前约289年)之间。因为墨子从未提到他,而在孟子的时代他已经具有与墨家同等的影响。孟子本人说过:“杨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孟子·膝文公下》)《列子》是道家著作,其中有一篇题为《杨朱》。照传统的说法,它代表杨朱的哲学。但是现代的学者已经深深怀疑《列子》这部书的真实性,而且《杨朱》篇中的思想,大都与其他先秦的可信的资料所记载的杨朱思想不合。《杨朱》篇的主旨是极端的纵欲主义,而在其他的先秦著作中从来没有指责杨朱是纵欲主义的。杨朱的思想真相如何,可惜已经没有完整的记载了,只好从散见于别人著作的零星材料中细绎出来。

              杨朱的基本观念

  《孟子》说:“杨子取为我,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尽心上》)《吕氏春秋》(公元前三世纪)说:“阳生贵己。”(《审分览·不二》)《韩非子》(公元前三世纪)说:“今有人于此,义不入危城,不处军旅,不以天下大利易其胫一毛,……轻物重生之士也。”(《显学》)《淮南子》(公元前二世纪)说:“全性保真,不以物累形:杨子之所立也。”(《汜论训》)

  在以上引文中,《吕氏春秋》说的阳生,近来学者们已经证明就是杨朱。《韩非子》说的“不以天下大利易其胫一毛”的人,也一定是杨朱或其门徒,因为在那个时代再没有别人有此主张。把这些资料合在一起,就可以得出杨朱的两个基本观念:“为我”,“轻物重生”。这些观念显然是反对墨子的,墨子是主张兼爱的。《韩非子》说的杨朱不以天下大利易其胫一毛,与《孟子》说的杨朱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有些不同。可是这两种说法与杨朱的基本观念是一致的。后者与“为我”一致,前者与“轻物重生”一致。两者可以说是一个学说的两个方面。

            杨朱基本观念的例证

  上述杨朱思想的两个方面,都可以在道家文献中找到例证。《庄子·逍遥游》有个故事说:“尧让天下于许由。……许由曰:子治天下,天下既已治也,而我犹代子,吾将为名乎?名者,实之宾也。吾将为宾乎?鹪鹩巢于深林,不过一枝;偃鼠饮河,不过满腹。归休乎君?子无所用天下为。”许由这个隐者,把天下给他,即使白白奉送,他也不要。当然他也就不以天下大利易其胫一毛。这是《韩非子》所说的杨朱思想的例证。

  前面提到《列子》的《杨朱》篇,其中有个故事说;“禽子问杨朱曰:去子体之一毛,以济一世,汝为之乎?杨子曰:世固非一毛之所济。禽子曰:假济,为之乎?杨子弗应。禽子出语孟孙阳。孟孙阳曰:子不达夫子之心,吾请言之,有侵若肌肤获万金者,若为之乎?曰:为之。孟孙阳曰:有断若一节得一国,子为之乎?禽子默然有间。孟孙阳曰:一毛微于肌肤,肌肤微于一节,省矣。然则积一毛以成肌肤,积肌肤以成一节。一毛固一体万分中之一物,奈何轻之乎?”这是杨朱学说另一方面的例证。《列子·杨朱》篇还说:“古之人损一毫利天下,不与也;悉天下奉一身,不取也。人人不损一毫,人人不利天下:天下治矣。”我们不能相信这些话真是杨朱说的,但是这些话把杨朱学说的两个方面,把早期道家的政治哲学,总结得很好。

《老子》、《庄子》中的杨朱思想

  在《老子》、《庄子》以及《吕氏春秋》中都能见到杨朱基本观念的反映。《吕氏春秋》说:“今吾生之为我有,而利我亦大矣。论其贵贱,爵为天子不足以比焉。论其轻重,富有天下不可以易之。论其安危,一曙失之,终身不复得。此三者,有道者之所慎也。”(《孟春纪·重己》)这段话说明了为什么应当轻物重生。即使失了天下,也许有朝一日能够再得,但是一旦死了,就永远不能再活。《老子》里有些话含有同样的思想。例如,“贵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若可托天下。”(第十三章)这就是说,在为人处世中,贵重自己身体超过贵重天下的人,可以把天下给予他;爱他自己超过爱天下的人,可以将天下委托他。又如“名与身:孰亲?身与货:孰多?”(第四十四章)都表现出轻物重生的思想。《庄子》的《养生主》里说;“为善无近名,为恶无近刑,缘督以为经:可以保身,可以全生,可以养亲,可以尽年。”这也是沿着杨朱思想的路线走,先秦道家认为,这是保身全生免受人世伤害的最好的办法。一个人的行为若是很坏,受到社会惩罚,显然不是全生的方法。但是一个人的行为若是太好,获得美名,这也不是全生的方法。《庄子》另一篇中说:“山木自寇也。膏火自煎也。桂可食,故伐之。漆可用,故割之。”(《人间世》)一个享有有才有用的美名的人,他的命运将会和桂树、漆树一样。

  所以《庄子》里有一些话赞美无用之用。《人间世》篇中讲到一棵很大的栎社树,是不材之木,无所可用,所以匠人不砍它。栎社树托梦对匠人说;“予求无所可用久矣。几死,乃今得之,为予大用。使予也而有用,且得有此大也邪?”这一篇最后说;“人皆知有用之用,而莫知无用之用也。”无用是全生的方法。善于全生的人,一定不能多为恶,但是也一定不能多为善。他一定要生活在善恶之间。他力求无用,但是到头来,无用对于他有大用。

               道家的发展

  这一章所讲的是先秦道家哲学发展的第一阶段。先秦道家哲学的发展,一共有三个主要阶段。属于杨朱的那些观念,代表第一阶段。《老子》的大部分思想代表第二阶段。《庄子》的大部分思想代表第三阶段即最后阶段。我说《老子》、《庄子》的大部分思想,是因为在《老子》里也有代表第一、第三阶段的思想,在《庄子》里也有代表第一、第二阶段的思想。这两部书,像中国古代别的书一样,都不是成于一人之手,而是不同时期不同的人写的,它们实际上是道家著作、言论的汇编。

  道家哲学的出发点是全生避害。为了全生避害,杨朱的方法是“避”。这也就是普通隐者的方法,他们逃离人世,遁迹山林,心想这样就可以避开人世的恶。可是人世间事情多么复杂,不论你隐藏得多么好,总是有些恶仍然无法避开。所以有些时候,“避”的方法还是不中用。《老子》的大部分思想表示出另一种企图,就是揭示宇宙事物变化的规律。事物变,但是事物变化的规律不变。一个人如果懂得了这些规律,并且遵循这些规律以调整自己的行动,他就能够使事物转向对他有利。这是先秦道家发展的第二阶段。

  可是即使如此,也还是没有绝对的保证。不论自然界、社会界、事物的变化中总是有些没有预料到的因素。尽管小心翼翼。仍然有受害的可能。老子这才把话说穿了:“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老子》第十三章)这种大彻大悟之言,《庄子》有许多地方加以发挥,产生了齐生死、一物我的理论。它的意思也就是,从一个更高的观点看生死,看物我。从这个更高的观点看事物,就能够超越现实的世界。这也是“避”的一种形式;然而不是从社会到山林,而很像是从这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这是先秦道家发展的第三阶段,也是最后阶段。《庄子》的《山木》篇有个故事,把这一切发展都表现出来了。故事说:“庄子行于山中,见大木枝叶盛茂,伐木者止其旁而不取也,问其故。曰:无所可用。庄子曰:此木以不材得终其天年。

  “夫子出于山,舍于故人之家。故人喜,命竖子杀雁而烹之。竖子请曰:其

一能鸣,其一不能鸣:请奚杀?主人曰;杀不能鸣者。明日,弟子问于庄子曰:昨日山中之木,以不材得终其天年;今主人之雁,以不材死:先生将何处?

  “庄子笑曰:周将处乎材与不材之间。材与不材之间,似之,而非也,放未免乎累。若夫乘道德而浮游则不然。无誉无訾,一龙一蛇,与时俱化,而无肯专为;一上一下,以和为量,浮游乎万物之祖;物物而不物于物,则胡可得而累邪!”

  这个故事的前部分,表现的就是杨朱所实行的全生理论,后部分则是庄子的理论。这里所说的“材”,相当于前面引用的《养生主》所说的“为善”。“不材”,相当于“为恶”。“材与不材之间”,相当于“缘督以为经”。可是一个人如果不能从一个更高的观点看事物、那么这一切方法没有哪一个能够绝对保证他不受伤害。不过,从更高的观点看事物,也就意味着取消自我。我们可以说,先秦道家都是为我的。只是后来的发展,使这种为我走向反面,取消了它自身

战国时期古籍中之杨朱

《孟子·滕文公》:“圣王不作,诸侯放恣,处士横议,杨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天下之言,不归杨则归墨。杨氏为我,是无君也;墨氏兼爱,是无父也。无父无君,是禽兽也。……杨墨之道不息,孔子之道不著,是邪说诬民,充塞仁义也。……吾为此惧,闲先圣之道,距杨墨,放淫辞,邪说者不得作。……能言距杨墨者,圣人之徒也。”

《孟子·尽心》:“杨子取为我,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墨子兼爱,摩顶放踵,利天下,为之。”“逃墨必归于杨,逃杨必归于儒,归斯受之而已矣。今之与杨墨辩者,如追放豚,既入其苙,又从而招之。”

《庄子·应帝王》:“杨子居见老聃,曰‘有人于此,响疾强梁,物彻疏明,学道不勌。如是者,可比明王乎?’老聃曰:‘是于圣人也,胥易技系,劳形怵心者也。且也虎豹之文来田,猨狙之便来藉。如是者,可比明王乎?’杨子居窜然曰:‘敢问明王之治。’老聃曰:‘明王之治:功盖天下而似不自己,化贷万物而民弗恃;有莫举名,使物自喜;立乎不测,而游于无有者也。’”

《庄子·骈拇》:“骈于辩者,累瓦结绳,窜句棰辞,游心于坚白同异之间,而敝跬誉无用之言,非乎?而杨墨而已。故此皆多骈旁枝之道,非天下之至正也。”

《庄子·{月去}箧》:“削曾、史之行,钳杨墨之口,攘弃仁义,而天下之德始玄同矣。……彼曾、史、杨、墨、师旷、工倕、离朱,皆外立其德而以爚乱天下者也,法之所无用也。”

《庄子·天下》:“而杨墨乃始离跂,自以为得,非吾所谓得也。夫得者困,可以为得乎?则鸠鸮之在于笼也,亦可以为得矣。”

《庄子·山木》:“杨子之宋,宿于逆旅。逆旅人有妾二人,其一人症状,其一人恶,恶者贵百美者贱。杨子问其故,逆旅小子对曰:‘其美者自美,吾不知其美也;其恶者自恶,吾不知其恶也。’杨子曰:‘弟子记之!行贤而去自贤之心,安往而不爱哉!’”

《庄子·徐无鬼》:“庄子曰:‘然则儒、墨、杨、秉,与夫子为五,果孰是邪?……’惠子曰:‘今天儒、墨、杨、秉,且方与我以辩,相拂以辞,相镇以声,而未始吾非也,则奚若矣?’”

《庄子·寓言》:“杨子居南之沛,老聃西游艺机于秦,邀于郊,至于梁而遇老子。老子中道仰天而叹曰:‘始以汝为可教,今不可也。’杨子居不答。至舍,进盥漱巾栉,脱履户外,膝行而前曰:‘向者弟子欲请夫子,夫子行不闻,是以不敢。今闲矣,请问其过。’老子曰:‘而睢睢盱盱,而谁与居?大白若辱,盛德若不足。’杨子居蹴然变容曰:‘敬闻命矣!’其往也,舍者迎将,其家公执席,妻执巾栉,舍者避席,炀者避灶。其反也,舍者与之争席矣。”

《荀子·王霸篇》:“杨朱哭衢涂曰:‘此夫过举蹞步,而觉跌千里者夫!”

《韩非子·显学篇》:“今有人于此,义不入危城,不处军旅,不以天下大利易其胫一毛。世主必从而礼之,贵其智而高其行,以为轻物重生之士也。”

《韩非子·说林》:“杨子过于宋东之逆旅,有妾二人,其恶者贵,美者贱。杨子问其故,逆旅之父答曰:‘美者自美,吾不知其美也;恶者自恶,吾不知其恶也。’杨子谓弟子曰:‘行贤而去自贤之心,焉往而不美。’‘杨朱之弟杨布,衣素衣而出,天雨,解素衣,衣缁衣而反,其狗不知而吠之。杨布怒,将击之’。杨朱曰:‘子毋击也。子亦犹是。曩者使汝狗白而往,黑而来,岂能无怪哉!’”

《韩非子·六反》:“杨朱、墨翟天下之所察也。于世乱而卒不决,虽察而不可以为官职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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