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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元培先生提出:道家两大代表人物杨朱和庄子,其实是同一个人!

 传统文化管窥 2022-11-29 发布于北京

道家,是先秦诸子百家中很重要、也是对后世影响深远的一个学派。

其代表人物有老子和庄子

此外,在春秋战国时代,还有一些思想家,他们的学说与老子和庄子相近,也被后人称为道家。

其中比较著名的包括:宋钘(xíng)、尹文、彭蒙、田骈、慎到等。

还有就是杨朱

▲ 庄子和杨朱

杨朱这个人,生平事迹无法查考,也没有著作流传下来。

有人说他比老子还早,也有人说他是老子的学生;有人说他是魏国人,也有人说他是秦国人。

其思想见解零星见于《孟子》、《韩非子》、《吕氏春秋》等典籍中。

《孟子·滕文公下》说:“杨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天下之言,不归杨则归墨。”

意思是说,杨朱、墨子的言论充斥天下;世上的言论,不属于杨朱一派,便属于墨子一派。

可见在孟子生活的时代,杨朱的学说影响之大。

按孟子的说法,杨朱主张“为我”,哪怕仅仅让他拔一根汗毛而有利于天下,他也不肯(“杨子取为我,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

言下之意,杨朱是个极端自私的人,如同禽兽。

这便是成语“一毛不拔”的出处。

不过,对杨朱的这个说法,从古至今,人们又有不同的理解。这不是今天讨论的重点,就不展开了。

由于杨朱在先秦学术界具有重要地位拥有巨大影响,然而史籍中对他的记载却极少,以至于后人对他的生平几乎一无所知,这就引起了一些学者的怀疑。

(现存《列子》一书中倒是有“杨朱”篇,其中说杨朱是个极端享乐主义者,终日饮酒,和女人鬼混。不过,学界普遍认为,《列子》原著在西汉以后便已佚失,现存《列子》是魏晋时代的伪书。)

▲ 《孟子》

1915年,蔡元培先生在《中国伦理学史》一书中,提出了一个轰动性的观点——

“孟子之所谓杨朱,实即庄周。”

蔡先生认为,孟子所评论的杨朱,其实就是庄子。

不过,在上述书中,他并没有对这个问题展开详细论述,仅略说理由包括:

一是庄子生活的年代稍早于孟子。

二是“古音庄与杨,周与朱俱相近,如荀卿之亦作孙卿也”。

三是认为在庄子书中,随处可见杨朱的思想。

此观点一出,很快遭到众多学者的反对,并引发了学界的一场争论。

▲ 蔡元培《中国伦理学史》

据孙道昇先生《杨朱的著作及其学派考》一书介绍,这场发生于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学术争论,先后有二十多位学者参与,大致可以分为三派:

一派根本否认杨朱及其学派之存在,以蔡元培为代表。孙道昇认为,此派理由“根本不能成立”。)

一派绝对承认杨朱及其学派之重要地位,认为“杨朱学派在当时是一显学,与儒墨三分鼎立”。这一派以高亨、门启明、顾颉刚为代表。(孙道昇认为,此派观点“比较的合于事实”。)

还有一派认为杨朱实有其人,但其学说不占重要地位。如冯友兰《中国哲学史》认为,杨朱只是一个顺世的高士。(孙道昇认为,此派主张显然是为折衷前二说而设。)

从孙先生的概述来看,当时的大部分学者并不支持“杨朱实即庄周”说。

▲ 《庄子》

到了上世纪80年代,又有学者重提这桩学术公案,并以一系列“新论证”来肯定和支持蔡元培“杨朱实即庄周”说——

一是通过史籍中的记载推导认为,在学术活动年代上,庄子早于孟子。这也是为什么在《庄子》一书中没有提到孟子。

那何以《孟子》中也不提庄子呢?上述学者认为,实际上,《孟子》中提到的“杨朱”,就是庄子。

二是论证杨朱的思想与庄子相同,以此证明二人为同一人。

三是认为“庄”字与“阳”字可以相通,所以相关典籍中提到的“阳生”、“阳子”,其实就是庄子

如《吕氏春秋·不二》篇说:“老聃贵柔,孔子贵仁……阳生贵己……”这里的“阳生”,即庄生,也就是庄子。

四是认为古人音近的字可以相通,杨朱也可写作庄周,正如荀卿可写作孙卿,宋钘可写作宋牼(kēng),陈骈可写作田骈,等等。

……

▲ 杨朱是庄子吗?

同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那场争论一样,也有很多学者不同意“杨朱实即庄周”的观点,认为上述论据是不能成立的。

比如,反对者认为,庄子的学术活动年代并不早于孟子。

至于《庄子》与《孟子》中互不相提的问题,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像清代两位大史学家章学诚和崔述,生在同时,章还到过崔的老家讲学,他二人的文集中也互不提及。

又如,对于以读音相近来证明杨朱和庄周系同一人,反对者认为是难以成立的,“杨、庄二字古音只同韵,而声纽完全不同,是不能随便通转的”。

至于荀卿可写作孙卿,是因为“荀、孙二字声纽都属心母,古韵都在痕部,二字古音完全相同,故通用。”

对以上争论,你怎么看?你认为杨朱和庄子是同一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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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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