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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文蕃教授为学部研究生讲授“混合研究方法”的工作报告 发表时间:2011-12-26 16:17:42 浏览次数:
2011年11月17日和18日，美国麻省大学波士顿分校（UMASS Boston）教育领导系主任严文蕃教授应邀来到北京师范大学，为教育学部部分选修“教育科学研究方法”的研一同学讲授了国际学术界最新的研究范式——混合研究方法（Mixed Methods）。
由于了解到同学们刚刚学习了定量研究，严教授决定先简要介绍研究的不同范式、质性研究的主要特征以及对定量研究与质性研究进行对比，以便加深同学们的印象。首先严教授简要介绍了教育研究方法。严教授认为不同的研究方法代表不同的风格，不同的人适合不同研究的风格。研究方法的分类有好多种。第一种分法，大体上可分为四种：田野研究（Field work）、调查研究（Survey）、实验研究（experiment）、混合研究方法（Multi-methods/Mixed Methods）。第二种分法，可分为定量研究（包括调查研究和实验研究）、质性研究（田野研究等）和混合研究方法三种。
随后，严教授向大家简要介绍了质性研究的特征。质性研究所得的数据材料都是在自然环境中得到的；研究者自身就是研究工具，研究者的素质很大程度上影响研究的质量；质性研究需要研究者高超的写作技巧；质性研究关注于研究的过程中；研究者需要有高超的归纳能力；研究者需要从所掌握的研究材料中发现其中蕴藏的深层意义，并从中归纳出一定的扎根理论。
之后，严文蕃教授向大家讲授了定量研究与质性研究的区别。质性研究强调对所得数据进行归纳；质性研究是一项长期的研究工作；质性研究强调模型、主题和概念；定量研究强调对所得数据进行演绎分校；定量研究所得的材料是数据类型的；定量研究相比较质性研究来说，更强调短平快。定量研究往往涉及两种类型的统计分析：描述性统计（Descriptive statistics）和推断性统计（Inferential statistics）。二者的区别在于作用不同；前者描述样本状况，后者根据样本推断总体状况。一个优质的定量研究往往需要综合运用两种类型的统计分析。
最后严文蕃教授向大家系统讲授了混合研究方法的历史及目前国际上比较认可的研究设计。首先严教授指出，混合研究方法并不是横空出世，在社会学研究的历史上，曾经有过综合利用多种研究方法的研究典范。第一个案例便是在心理学研究史上的著名案例——霍桑研究（Hawthorne Studies）。这一系列在美国芝加哥西部电器公司所属的霍桑工厂进行的心理学研究是由哈佛大学的心理学教授梅奥（Elton Mayo）主持。霍桑工厂是一个制造电话交换机的工厂，具有较完善的娱乐设施、医疗制度和养老金制度，但工人们仍愤愤不平，生产成绩很不理想。为找出原因，美国国家研究委员会组织研究小组开展实验研究。霍桑研究分成四个阶段：照明实验、福利实验、访谈研究（涉及1600多人）和群体实验研究。在这个经典研究中，我们可以看到研究团队综合运用了多种研究方法，研究成果也非常具有启发性。例如霍桑实验对管理理论有相当的贡献：它让工人了解自己不全然只是机械的延伸；它引发产业界与学术界做一系列的相关措施与研究；它替管理学开了一扇通往社会科学领域的门；它同时也令研究者检讨田野调查不能与标的物太接近，否则会影响实验的结果，这被称之为霍桑效应（Hawthorne Effect）。第二个案例则是社会学研究上一个被埋没多年，但是最后
得到世界学术界一致认可的著名研究——奥地利玛瑞萨镇研究（Marienthal Study）。奥地利玛瑞萨镇研究始于20世纪30年代，由犹太裔奥地利籍（后入籍美国）社会学家拉扎斯菲尔德（Paul Felix Lazarsfeld）领衔，15位研究人员扎根奥地利玛瑞萨镇研究失业问题，主旨在于发掘失业者的心理状态。当时的研究团队总共有17人进驻玛瑞萨镇，其中有15名是研究人员。他们在当地总共停留了120天，除了以参与以冬令救济等名义的活动，融入当地居名的生活以进行观察以外，每周开会一到二次以交换经验，讨论观察结果和后续进行方式，最后他们收集了总重约30公斤的资料。1933年该研究成果以德文出版，但是适逢欧洲多事之秋，犹太人的所有作品都成为敏感问题，不幸被压制。直到1960年这个研究成果才被重新出版发行，1971年被翻译成为英文后而扬名世界。就研究主题而言，失业人员的心理状态是看不到的，无法客观的加以数据化，他们如何研究呢？这个研究和一般的田野研究最不同的地方，就在于研究者所使用的方式不只一种，而且加以组合运用：非交互式的统计、档案分析和观察，和交互式的“参与观察”、活动研究、访谈、测验，多种方法交互参照，这在当时的研究环境下相当少见。而他们所使用的资料和数据也很有趣，比如他们对所有家庭进行问卷，询问他们的个人生平经历，时间分配表等等。从这个意义上说，这个研究不仅仅是社会学研究的典型，同时还是混合方法研究的先驱。
严文蕃教授充满深情地总结说，这个案例还表明：作为一名研究者，我们首先要对自己的研究成果有信心，永不放弃，不断总结和整理自己的研究成果。第二，做研究要有耐心，不断改进，不断吸取教训；第三，做研究要有好的研究团队，讲究合作和团队精神；第四，知识分子必须耐得住寂寞，好的研究需要经受历史的考验。
随后，严教授向大家传授了进行混合研究时需要遵守的“345”法则。这包括“MAXMINCON”的三大原则——加大组间差异、减少误差和控制干扰因素；四结合原则——客观观察与主观反思相结合，广度的数据分析和深度个案研究相结合，当代分析与历史研究相结合，自然条件与控制性条件相结合；五大策略——将干扰变量变成常量，将控制组与实验组干扰变量控制在同样的水平，对实验对象长期纵向追踪，反复实验来验证研究结果，通过多元回归分析等手段把干扰因素作为协变量进行考虑，对干扰因素进行统计控制。
然后，严文蕃教授介绍了混合方法研究的关键词“三角测量”（Triangulation）。所谓“三角测量”，本质上是从多角度认识和分析问题，并取得更合理的研究结果，这包括多维度收集数据、多样化的研究团队、多元理论视角和多种研究方法。
最后，国际上认可的三种主要的混合研究设计——同等地位设计（Equivalent status design）、主次地位设计（Dominant- less dominant design，也被称之为嵌套设计）和多水平设计（Design with multilevel use of approaches）。
讲座的最后，同学们向严教授积极发问，严教授都一一进行了详细解答，最后同学们向严教授表达了敬仰和感激之情，并希望严教授将来能再有机会来北师大给同学们讲课。
附严文蕃教授简历：
严文蕃教授1982年毕业于上海师范大学，获学士学位，后赴美留学。1989年、1991年分获纽约州立大学布法罗分校（SUNY at Buffalo）教育心理学硕士学位和博士学位，其博士论文获得美国心理学协会（APA）的“最佳论文奖”。严文
蕃教授先后任教于岗察科大学、德克萨斯大学和宾州印第安纳大学，现为美国波士顿麻省大学波士顿分校教育领导系主任、终身教授，美国教育研究会国家数据库研究小组主席，是教育政策量化分析领域的大型数据与分析处理方面的著名专家，同时受聘为美国数据统计中心培训专家，并担任《美国教育研究杂志》，《比较教育评论》，《当代教育心理学》等学术期刊和出版商的审稿人。严文蕃教授主要从事教育公平、机会均等、有效性及其评价等方面的研究，在教育领导、教育统计、研究方法论等学术领域著述丰硕，享有国际声誉。2003年获宾州印第安纳大学杰出科研贡献奖，2003年、2005年两度获得美国富布莱特（FULBRIGHT）高级学者奖。（教育学部 李敏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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