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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河伯曰：“世之议者皆曰：‘至精无形，至大不可围。’是信情乎？” 北海若曰：“夫自细视大者不尽，自大视细者不明。故异便，此势之有也。夫精，小之微也；垺，大之殷也：夫精粗者，期于有形者也；无形者，数之所不能分也；不可围者，数之所不能穷也。可以言论者，物之粗也；可以意致者，物之精也；言之所不能论，意之所不能察致者，不期精粗焉。是故大人之行：不出乎害人，不多仁恩；动不为利，不贱门隶；货财弗争，不多辞让；事焉不借人，不多食乎力，不贱贪污；行殊乎俗，不多辟异；为在从众，不贱佞谄；世之爵禄不足以为劝，戮耻不足以为辱；知是非之不可为分，细大之不可为倪。闻曰：‘道人不闻，至德不得，大人无己。’约分之至也。” 【译文】河神说，“世间议论的人都说，最精微之物没有形体，最大之物没有什么能包围它，这话真实可信吗？” 北海神说：“从细小处看庞大之物看不完全，从宏大处看细小之物，看不清晰。所以有不同的简便，这是形势所决定的。所说的精，是指小中最微小的；外城，是内城之外更大的，说到精和粗，是限于有形之物而言，至于至精无形之物，是数字所不能计量剖分的；至大不可范围之物，是数字所不能穷尽的。可以言说议论的是物之粗，可以用意识获致的是物之精；言语所不能谈论，意识所不能获致的，就不限于精粗之范围了。因此大人之行事，不有意害人，也不夸耀仁爱和恩惠；行动不力求利，也不以求利之门隶为卑贱；不为财物而争夺，也不推崇辞让；作事不借助他人，也不夸赞自食其力，不鄙视贪污之行；行事与世俗不同，却不是故意标新立异；所为顺从众人，不鄙视谄媚讨好的人；世问的高位厚禄不足以勉励他，刑罚耻辱不足以羞侮他；因为他深明是非是不可分辨的，精细与巨大也无法划出头绪。闻知有这样说法，‘得道之人不闻名于世，有规律之人无所得，大人没有自己。’这是约束分别达到极至了。 【说明】从道路的角度来看，万物根本不存在什么大小、贵贱、是非，因为万物都是根据自己的道路和规律而生存在这个天地之间，万物并没有说什么我大我小、我贵我贱、我是我非，万物就是这样根据天地的法则自然而然地存在，我们为什么非要去区分什么大小、贵贱、是非呢？你认为大，我认为小，你认为贵，我认为贱，你认为对，我认为错，如果这样辩论下去，就没有头了。那么，是不是就不要区分呢？不是！为人处事首先要根据自己的人生道路的发展，来决定自己的言行。另外，就是根据大多数人的判断，也就是社会行为规范，来决定自己的言行。所以，千万不要听个别人的判断，让个别人来指导自己的人生道路。我们现代人大都“好为人师”，动不动就以自己的观念来指导别人，非要别人按他的大小、贵贱、是非观念去生活，去工作，尤其是现代的家长，就这样扭曲了孩子的人生道路，导致了孩子一生的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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