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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 本文选自《微子·第十八》，借楚狂接舆批评孔子的话，反映时局不稳，和孔子“道不得行”的冷落境遇。 两千多年前，一位圣人奔走在华夏大地上。旷野中，忽然出现一位狂人，唱着歌走过圣人车前。平凡人如此之多，楚狂竟为孔子而现身；天下之大，楚狂竟知晓孔子的行程。楚狂对孔子的尊重和爱护之心，可谓真切。楚狂尚且知道尊重与爱护圣人之德，执政者竟然轻易弃之而毫不可惜！这是楚狂归隐的原因，也是孔子大道不行的原因。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这是楚狂劝说孔子及早退隐的话，也是历来传诵的名句。一般说来，只有君王圣明，圣贤君子才能大有作为；君王无道，圣贤君子不仅会自己退隐，而且还会相互号召远离无道之君。但是，一个“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吉凶”的圣人，不必等有圣 孔子下车，要与楚狂交谈，这是合于情、中于礼的做法，若非如此，不见孔子之“圣”。楚狂避开，而不与孔子交谈，这是只尽心而不邀名、“言不必信，行不必果”的做法，若非如此，不见楚狂之“狂”。孔子“中行”，世上极少人达到这个境界，能有“狂者”相知，也可谓幸事。从执政者的角度来说，不避天下滔滔、却要“知其不可而为之”的圣人被排斥，狂者、狷者有意避开。那么，这些执政者身边还能有几个正人君子？这样的执政者，如果还能长治久安，那只能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原文】 楚狂接舆歌而过孔子曰[1]：“凤兮[2]！凤兮！何德之衰[3]？往者不可谏[4]，来者犹可追[5]。已而[6]！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7]!” 孔子下[8]，欲与之言。趋[9]而辟之，不得与之言。 【注释】 [1]接舆——楚国的隐士，据说姓陆，名通，字接舆，为避世乱而佯狂，所以称为楚狂。 [2]凤——凤凰，比喻孔子。兮——语气词，多见于诗歌韵文，用在句末和句中，大致和现代汉语的“啊”相近。 [3]这句是说：为什么德行这样衰退呢？这是讥讽孔子不能退隐。 [4]谏——止，挽救。这句是说：已经过去的事是无法挽回了。 [5]犹可追——还来得及的意思。这句是说：未来的事还来得及，暗指孔子现在隐退还来得及。 [6]而——语气词。这句是说：算了吧。 [7]殆——危险。接舆认为当时的政治局势已经岌岌可危，无法挽救，所以劝孔子退隐。 [8]下——下车。 [9]趋——快步而行。 【译文】 楚国的狂人接舆唱着歌从孔子车前走过，他唱道：“凤鸟啊！凤鸟啊！你的德行为什么衰退了呢？过去的事情已经不能挽回了，未来的事情还来得及呀。算了吧！算了吧！如今那些从政的人都要危亡了！” 孔子下车，想和他交谈。接舆赶快走开了，孔子无法和他交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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