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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至金元时期医家对湿病的发展

 淄水渔夫 2012-07-10

隋唐以后,特别是金元时期,医学流派蜂起,各家学说争鸣,使湿病理论和临床出现了蓬勃发展、欣欣向荣的局面。

隋·巢元方所著的《诸病源候论》,记载了各科病证源候1699候,其中对湿病想干的如湿疸、湿癣、湿疥、脚气病等进行了阐述,对其病机有的发挥较为简明,显示出中医学术的不断发展。

唐·孙思邈在《备急千金要方·卷七》中,进一步具体描述了风毒脚气的病因,认为可由久坐久立湿冷之地或汗出当风取冷所致。若暑月久坐久立湿地,则热湿之气上入经络。强调预防和早治思想,指出:“凡四时之中,皆不得久立久坐湿冷之地……世有勤工力学之士,一心注意于事,久坐久立于湿地,不时动转,冷风来袭,入于经络,不觉成病,人非金石,况范寒热雾露,既不调理,必生疾病”。在治疗用药和分量上,主张:“顺天时,合地理”,“凡用药皆随土地所宜,江南岭表,其地暑湿,使人肌肤薄脆,腠理开疏,用药轻省;关中河北,土地刚燥,其人皮肤坚硬,腠理闭塞,用药重复”,尤其提出“不欲露卧星月,不欲眠中用扇,大寒、大热、大风、大雾,皆不欲冒之”;治脚气推尚“惟得食梗梁粟米,常作谷臼皮粥防之”的预防早治思想,以及用谷糠(含有大量维生素B2)防治脚气的方法,具有较高科学价值。

宋·朱肱《类证活人书》,在继承《内经》、《难经》、《伤寒杂病论》理论的基础上,对湿病的论述,极为详尽。“其人常伤于湿,因而中暑,湿热相博,则为湿温。病若两胫逆冷,腹满,又胸多汗,头目痛苦,妄言。其脉阳濡而弱,阴小而急,治在太阴,不可发汗,汗出必不能言,耳聋,不知痛所在,身青面色变,名曰重暍。如此死者,医杀之耳。白虎加苍术汤主之”。其所言湿病不可发汗,汗出必不能言、耳聋等治禁,提出了新颖而独到的见解,从而为湿温病的治疗理论奠定了基础,对后世温病学说的形成有较大影响。其所创之白虎加苍术汤一直为后世所习用。

宋·杨士瀛的《仁斋直指方》对湿邪致病的隐袭性及广泛性更有深刻的认识。他说:“风之撼动,人知其为风;寒之严凝,人知其为寒;暑之炎热,人知其为暑;惟湿之入人,行住坐卧,实熏染于冥冥之中,人居戴履,受湿最多,况夫湿能伤脾,脾土一伤,百病根源,发轫于此矣。滞而为喘咳,渍而为呕吐,渗而为泄泻,溢而为浮肿,湿瘀热则发黄,湿遍体则重着,湿入关节则一身尽痛,湿聚痰涎则昏不知之,至于为身热,为鼻塞,为直视,为郑声,为虚汗,为脚气,为腹中胀,脐下坚,为小便难,大便自利,皆其证也。”

金·刘完素根据当时的气候环境及其对湿病的认识,提出了湿自热生的论点。如《河间六书》中说:“湿本土气,火热能生土湿,故夏热则万物湿润,秋凉则湿复燥干也。湿病本不自生,因于火热怫郁,水液不能宜行,即停滞而生水湿。故风病湿者多自热生。”在治疗上也多有发挥,强调“风胜湿,湿自土生,风为木化,土余治之以风,脾盛治之以燥”。

张从正《儒门事亲·卷十一·湿门》中云:“经曰:诸湿肿满,皆属于脾,可用独圣散吐之,如时月凉寒,宜于燠室不透风处,用火一盆,藉火力出汗,次以导水禹功,量病人虚实,泻十余行,湿去肿减则愈矣。是汗下吐之法俱行。三法行毕脏腑空虚,先宜淡浆粥,养肠胃三两日,次日服五苓益气同煎,或灯心汤调下亦可。如大势未尽,更服神功散,可以流湿润燥,分阴阳、利水道。”张氏以汗、吐、下三法治湿病,虽然别具一格,但后世医家为了患者安全起见用之较少。

李杲从脾胃内伤的度详细阐述了脾胃损伤,中期下陷,内伤酒湿等病证,创造性地提出了“升阳除湿”的治疗大法。例如脾虚湿盛的泄泻,东垣认为此乃中气不足,脾湿下陷,“阴盛乘阳”之变,治之不能用淡渗分利之剂,因脾气已经下陷,又分利之,是“降之又降,复益其阴而重竭其阳也”,应用升阳之药,羌活、独活、升麻、柴胡、防风、炙甘草等,或升阳除湿防风汤。对风湿相搏,身体疼痛之病,由于脾胃虚弱,阳气不能上行,不能充皮毛,散布百脉,以致风湿乘虚侵袭所致者,治当风药升阳,使阳气升腾于经脉,同时风药又能胜湿,则湿邪除而经气疏通,方用除风湿羌活汤、羌活胜湿汤等。对于四肢无力,困倦懒语,周身走注疼痛,燥热汗出,在阴室中则疼痛更剧者,东垣认为此乃风湿而兼阴火,治之当用麻黄复煎散或苍术复煎散投之等。如长期鼻塞不通,不闻香臭,头额昏沉,涕泪眵多,东垣认为此乃脾肺气虚,湿蒙清窍,即《内经》所说:“九窍不利,肠胃之所生也”,治之亦当用“升阳除湿法”,方如丽泽通气汤等系列方剂,为湿病治疗开辟了新的途径。

朱丹溪在继承刘河间等人学术思想基础上,进而认为湿病以“湿热相火为病甚多”(《格致余论·序》),“六气之中,湿热为病,十居八九”。并认识到湿病在发病学上不仅具有地域气候特点,且与饮食习惯紧密相关。《丹溪心法·中湿》云:“东南地下,多阴雨地湿,凡受必从外入,多自下起。”“西北地高,人多食生冷,湿面潼酪,或饮酒后寒气怫郁,湿不能越……此皆自内而出也”。在治疗上主张分上下、内外或上、中、下三焦部分用药。如《丹溪心法·中湿》曰:“上部湿,苍术功烈;下部湿,宜升麻提之。外湿宜表散,内湿宜淡渗。”“去上焦湿及热须用黄芩,泻肺火故也。”“若中焦湿热久而痛,乃热势甚盛,宜黄连用姜汁炒。去下焦湿肿及痛,并膀胱有火邪者,必须酒洗防己、黄柏、知母、龙胆草。”这种三焦分治湿热的思想,对后世温病学家吴鞠通三焦辨证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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