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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三吕 天下知名

 漏雨斋主人 2012-0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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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国剩女吕碧城
 
话说袁克文的亲家,也就是他小女儿袁家祉的老公公、民国陆军总长段芝贵。你别看他的官这么大,可是一样挨骂,而且骂他的人就是袁克文的老爸。

当然,袁克文的老爸骂段芝贵,从级别和辈分上讲都没问题。但是,你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而挨骂的吗?是因为一个普通的交通事故,这个普通的交通事故只是碰坏了一个女人的手腕。

按理说,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肇事车辆又没玩“70码”,更关键的是肇事车辆是电车,不是豪车。更更关键的是,当时的段芝贵是直隶巡警总办,也就是警察厅长啊。一个女人因为交通事故被电车碰伤了手腕,和警察厅长有什么关系啊?

但是,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牛掰了,警察局长在她面前,基本就是副科级,呵呵。

这个女人叫吕美荪。

为什么她叫吕美荪就能如此牛掰?这话要从他老爸说起,不过这可和“官二代”没什么关系哦。

她的老爸叫吕凤歧,清进士及第,曾任过山西学政,家中有多少钱不知道,但是藏书却有三万多卷。他的同窗好友有清末著名诗人、做过江苏布政史的樊增祥、做过东三省总督的赵尔巽。

家里有三万多卷藏书的吕凤歧,虽然有多少钱不知道,但是他有三个“千金”。这三个“千金”绝对是无价之宝,她们以诗文闻名于世,号称是“淮南三吕,天下知名。”

吕美荪的大姐叫吕惠如,是近代女词人,教育家。她是9岁能诗,工书善画,曾多年就任南京两江女子师范学校的校长。

吕美荪更是精英女士。她5岁读完《三字经》、《千字文》,11岁时能写《四书》命题文章,12岁时开始写格律诗。曾任过北洋女子公学教习兼北洋高等女学堂总教习,奉天女子学堂教务长,女子美术学校校长。

她被电车碰了手腕,就是在当天津北洋女子公学教习时的事情。当时的直隶总督袁世凯闻讯后,就将巡警总办段芝贵训斥了一顿,然后又派袁克文到医院去慰问。

袁总督为什么要把此事看得如此严重呢?关键不只是因为什么“淮南三吕,天下知名”,更重要的是,光绪皇帝对吕美荪的才学很有赏识,而且还专门召见了她。你想,把皇上赏识的人碰了,这还了得吗?警察厅长算个屁啊?

后来,她定居青岛,就不想再玩什么教习工作了,想要出国考察。于是就找到了当时的青岛市长沈鸿烈,结果当然是没费什么周折,就去了日本。

在日本期间,她以民间学者的身份拜访了中国驻日大使、日本外务省文化事业部长、日本“艺文社”等诗词社团、社会名流,与日本的文化界进行了广泛的接触与交流,影响颇大。

这时,正逢日本国一年一度的“菊花会”。按习俗,菊花会以皇帝、皇后的名义邀请皇族勋贵、政府大臣、外国大使参加,被邀请者都是地位显赫的人,吕羡荪也意外地受到邀请。

因为被邀请的人都有一份请柬,结果,她的这张菊花会请柬就在后来发挥了特别牛掰的作用。日本侵华时期,日本官兵一看到她那出天皇签发的请柬,马上就敬畏不已,从此她就得到了免于日本侵略者滋扰的麻烦。

在天皇签发的请柬面前,什么大佐小佐的,都是副科级。呵呵。

在她结交的圈子里,没名气的肯定是进不去了。你看看都有谁吧?这些人物有梁启超、赵尔巽、章士钊、叶恭绰、严复、吕海寰、劳乃宣、等,尤其是和梁启超文字之交甚密。

她还有一个好朋友,咱们这里先不说,因为她的关系网很有趣,要放到后面详细叙述。

再说她的三妹。

她的三妹叫吕碧城,是许广平、邓颖超的老师,也是民国四大才女之一,而且才冠群英,无枉才女之名。

如果要再详细地说,她是近三百年来的最后一位女词人、社会活动家、中国女权运动的首倡者、中国女子教育的先驱者,风华绝代的大美女。章太炎的夫人汤国梨,曾用诗这样描绘过她:“冰雪聪明绝世姿,红泥白雪耐人思。天花散尽尘缘绝,留得人间绝妙词”。

她留学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是严复的学生和忘年之交。甚至也有人说,严复和她有“爱慕之情”,咱们这里不研究风月之事,所以就不去管它了。

吕碧城的关系网,那也是十分广阔的。她姐姐有的那些关系网,她也都有,而且她还担任过大总统袁世凯的机要秘书。

据说她12岁时,诗词书画的造诣就已经达到了很高的水准,当时有“才子”美称的江苏布政史樊增祥,读了她写的诗词后,不禁拍案叫绝。当有人告诉老樊,这只是一位12岁少女的作品时,他惊讶得不能相信。(樊“才子”是不是也觉得有人给她代笔,历史上没说。估计他要真敢问吕碧城,吕碧城肯定当场就给他弄几首,让他把眼珠子瞪冒。)

吕碧城还是中国新闻史上的第一个女编辑。她23岁就做了北洋女子公学监督(校长),也是当时中国最年轻的女校长。估计这个“最年轻”的记录,到现在也没人能打破吧?这可不是靠老爸当什么大官就能干得了的活计。

吕碧城在北洋女子公学,还有一个后来绝对牛掰的学生,她叫周道如。

周道如是家道中落的小家碧玉,她学问渊博,举止端方。吕碧城对她是十分欣赏,特别喜爱。所以当她公学毕业后,就留她在附属小学当了老师。

正好这时,任直隶总督的袁世凯想要聘请一位家庭教师,吕碧城便又把她推荐给了袁世凯。

就这样,她在袁世凯家中做了十多年的专职家庭教师,和袁克文的关系那是非同一般。

可是她不能老是消蚀锦绣年华啊,于是在她40岁那年,在袁世凯的安排下,她就成了后来的大总统冯国璋的继夫人。那天,袁克文站在香山的顶上,望着周道如坐一列花车远去的方向,很久很久,一动不动。

论文兼师友,论亲逾骨肉,死不能别,九原遗恨付千秋!如斯。

接着说吕碧城。

吕碧城在当时的京津地区绝对是一道奇特的景观、社交场上的明星。在各种聚会上,都常常会出现她的丽影芳踪。

当然,在外国的贵胄富商聚会上,她也是丽影频闪。

在美国期间,纽约有一个女富豪叫席帕尔德夫人。因为她太富有了,以至都没有男人敢启齿向她求婚,最后只好由她自己向须眉求婚,嫁人时都已四十多岁。由于她曾捐巨款给兵士和海员建筑过图书馆,所以当时的兵士、海员瞥见她都要施礼。有一次,吕碧城赴她的宴会,行前到发廊做头发,有一位叫道亦尔的女服务员,她听说吕碧城得到了席帕尔德夫人的约请,既惊奇又羡慕。她告诉吕碧城,如果能得夫人的欢心,她什么事都能替你办到。而且还教了吕碧城很多曲尽投合的方式。

吕碧城是但听不语,等她说完了,这才慢悠悠地说出一句:“你晓得么?我比席帕尔德夫人还要富呢。”道亦尔听罢怔了怔,说:“那么我失敬了。”

呵呵,什么叫牛掰?对眼看着就能到手的财富和实惠,不屑一顾。这就叫牛掰。

据说吕碧城找对象的眼光非常高,只看上了梁启超与汪精卫。但她又嫌梁启超比她大9岁,而汪精卫又有些小,和她同岁。她的老板、《大公报》主编英敛之,也很敬慕她,因为此事还引起过夫人的误会。所以,后来她就终身未婚,而且还说过这样一句话:“生平可称许之男子不多”,不过她这话说的还真不太错。

既然她有俩个“暗恋”过的男人,那就肯定还有“暗恋”过她的男人。

这个男人可以说应该也够得上她“生平可称许之“的男子,他就是袁克文。

但是袁克文还是没戏,他最心仪的、才色双绝的吕美人还是把他给撅了。

但是,他们的这一段“情网”,却演义出了一场中国历史上美丽的人性篇章。

1904年5月,秋瑾从北京来到天津,慕名拜访吕碧城。两人此番相会不足四天,却一见如故,情同姊妹。

不久后,秋瑾与徐锡麟密谋起事,徐锡麟先在安徽刺杀了巡抚恩铭,结果功败垂成而死,秋瑾也在绍兴被捕,在秋风秋雨中抛却了头颅。然后,当官府收查秋瑾的住处时,却发现了吕碧城的书信,当即就派人赴北京抓人。可是没想到,这个知会公文恰巧落在了当时任法部员外郎的袁克文的手上。

你想,袁克文会怎么样?用此事要挟吕碧城?如果那样的话,他就成不了“公子”,只能成为流氓地痞了。记住:成为“公子”是要有人格魅力的,拎鸟笼子在街上逛的,不是傻B,就是地痞。

袁克文立即把此事压下,又禀告了老爸袁世凯。当时的袁世凯,真可说是开明官吏的典范。他立即开诚布公地声称说,如果有书信来往便是同党,那我也岂不成了乱党?

于是,吕碧城因而脱困。你看,有了关系网该有多么的美好。当然,袁世凯到底是基于什么考虑说不清楚,但是袁克文绝对是不忍心看美人落难。

虽然说吕碧城与袁克文没能结成姻缘,但是,他们之间很有一种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感觉。多年之后,吕碧城给袁克文写过一首诗,说“夕阳无语送春去。鞓红谁续花谱?”你看,这是什么感情?

袁克定的连襟费树蔚,他是吕碧城在精神上相伴终生的朋友。据说他还真给吕碧城与袁克定当过“介绍”人,但是,吕碧城的回答却是:“袁属公子哥儿,只许在欢场中偎红依翠耳。”

“绛帷独拥人争羡”的绝代大美女,最后也没能找到“生平可称许之“的男子,于是,她最后便皈依释教,也就又有了法名“曼智”。

人影帘遮,香残灯灺,雨细风斜。眼看桑田竟成尘,寂锁荒陬百感频。吕碧城,你是被光阴之河埋没的一朵奇葩,也是一个永远不老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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