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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品如茶

 碧如春 2012-11-05

京味文化的茶馆,与儒雅清幽、古朴精致的台湾茶馆和悟彻超然的禅茶馆不同。没了那些繁琐的程序,繁多的茶具,少了一分清净,却多了一分人情。

一只白瓷盖碗,加上一碟白瓜子,或是再点些;京糕条、果脯、豌豆黄之类的干果小吃,约三两个好友,围桌而坐,就可以品茶侃山了。杯中水不是滚开的,温度在80度左右,茶叶泡在水中,慢慢地舒展开,从水面上缓缓地沉入杯底,花茶的独特味道渐渐溶入水中。揭开杯盖,浓浓的茶香扑面而至,馥郁的乳白色茉莉花香合着嫩绿的茶叶的清香,沁透心脾。若口渴急切也无妨,用杯盖避住漂浮的茶叶,就着杯边小口轻酌,满口生津,惬意顿生。喝着茶、吃着小吃、聊着天,再看两段京戏,听一曲京韵大鼓,看到精彩处,情不自禁地击节叫好。

茶馆的伙计、小姐提着壶,游走于各桌之间,含笑的脸托出一团和气。一时人如花、茶如梦、戏如人生,人不禁沉醉。在喧闹中自取得一分清净,脱去岁月留在心头的灰尘,其心悠然,其趣亦悠然。茶正浓,喝上一口,顺舌间而下,那苦中含甘,甘中藏香盈口,如这北京的风情,甜甜的簇拥在心,暖暖的、久久的、萦绕着。北京的文化如这花茶;茶的甘苦、清香与花的芬芳合在一处,但并没有减一分茶的味道、也没损一丝花的妖娆,就这么浑然天成,亦雅亦俗雅俗兼顾。

茶如诗,诗言志、文成韵,茶见性,味成品,另人回味。但现在喜欢喝茶,品茶的年轻人不多了,更多的喜欢喝饮料,像冰镇的可乐,冰红茶,一饮而进,爽的很,解渴去暑即可,更无需回味,亦无法回味。在他们的身上你亦无法发现茶的品性,先苦后甘,余香满口。老北京长大的孩子,你多少都会发现,他身上蕴藏的茶的气质。如沈祥福忠厚、淳朴,和善但不失严谨,智慧而不张扬。如魏克兴感情细腻而不失刚健,稳健而不失激情,做事为人都让人感到塌实朴实。如李辉机智中显露才情,张扬中亦见稳重。如高洪泼恰似一只沙斯吹奏的曲子,有多少北京女孩为他折腰,但他痴情不改,屡次报国无门,遭挫志不改,愈挫愈坚,终成大器。

如曹显东瘦弱的身躯,华丽精准的脚法,世人皆知的金左脚,但他对父亲的孝顺也让人敬仰……提起这些人来,现在人们仍能回味无穷,品他们的球技,品他们的人品,仿佛就是在谈邻家的小弟。现在国安的球员似乎再也找不到这样的人了,现在的球员像汽水,很甜,很爽,但冰凉过后,就随着空气消失了。人品如茶,球品亦如茶。若花茶雅俗共享,若身处茶馆,喧闹中要有一分静气,另人流连。钻石说:“做一个球员容易,但做一个有余韵的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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