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真话比整个世界的分量还重。”因此我们就多说假话和空话。真话多了,把世界压垮了,说真话的人就没有地方说真话,同时说假话的人也没有地方说假话。
“时间不能救赎一切。”因此我们用遗忘救赎一切,用麻木救赎一切,用金钱救赎一切,用权力救赎一切,用欺骗救赎一切,用谎言救赎一切,甚至用失音救赎一切。
“世界上有多少人,就有多少条生活之路。”现在全世界60多亿人,就有60多亿条道路。一条道路哪怕只有两米宽,恐怕地球就被道路全部占领了。因此我们倾向很多人只走一条道路,留下的土地来开发房地产。
“对一个国家来说,拥有一个讲真话的作家就等于有了另外一个政府。”多一个就多了一个政府,哪怕是一个乡政府也有几十人,谁来养活?中国作家协会就一万多会员,平白增加1万多个政府,老百姓该听谁的啊?好在一万多个作家都不讲真话,就少了一万多个政府。在乡村的就听乡政府的,在县里的就听县政府的,在市里就听市政府的,在省里就听省政府的,全国就听国务院的,就免了很多麻烦。
“人民的精神生活比疆土的广阔更重要,甚至比经济繁荣的程度更重要。”普京读了这段话,决定把沙皇时代占领中国的150多万平方公里土地归还给中国,然后换回中国的《论语》、《老子》、《诗经》、《红楼梦》、《西游记》,外加刚刚获奖的莫言所有的小说,
“除了知情权以外,人也应该拥有不知情权,后者的价值要大得多。它意味着高尚的灵魂不必被那些废话和空谈充斥。过度的信息对一个过着充实生活的人来说,是一种不必要的负担。”我们恰巧就是这种人,新闻联播告诉我们的我们知道,不告诉我们的,我们就不知道,并且也不想知道,知道了也没有什么意义。呼啦一声,我们的灵魂都成了索尔仁尼琴说的高尚的灵魂。因为我们本身拥有了很多的不知情权。
“只要还能在雨后的苹果树下呼吸,就还可以生活。”别说是雨后的苹果树下,就是没有下雨,只要还能在冒着黑烟的大烟囱下呼吸,照样可以生活。哪怕呼吸之后突出一口黑色的浓痰,照样可以生活。索尔仁尼琴在这一点上如同俄罗斯的另一个作家蒲宁,总是贵族一样怀念秋天的苹果林和苹果树。
“苦难有多深,人类的荣耀就有多高远。”所以让白银时代的俄罗斯女诗人们挨饿,所以把那些艺术家赶到西伯利亚去,所以不让帕斯捷尔纳克领取诺贝尔奖金,所以布罗茨基远走美国,不是为他们制造苦难,而是为他们的荣耀走的更远。也包括索尔仁尼琴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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