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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军到陕北后保存了多少兵力

 太阳初照 2013-04-02

核心提示:杨小平(杨勇之子):宿营第一件事打草鞋,至少得打三双草鞋,明天要走的,完了要睡觉,要不你明天没的穿啊,草鞋你穿着走几十里路就完蛋了,就扔了。

陈晓楠:1935年3月10号,中央军委在遵义附近的苟壩召开会议,经过两天的讨论,红军首长们决定成立一个三人小组,代替1934年12月,猴场会议之后确立的政治局20多人讨论红军军事行动的制度。

至此毛泽东无论是实际上还是名义上,都掌握了红军的指挥权,可是此时41岁的毛泽东面临的局势其实已经相当紧迫了,无论北面、南面还是东面都有强敌逼近,可供中央红军回旋的余地越来越小,于是在毛泽东的视野里,赤水和上游区域,就顺理成章的愈加凸现出来,但是如果想得到赤水河上游渡河点,就有一个不可回避的障碍,那就是此时驻防鲁班场的中央军周浑元纵队,正好挡着红军前进的视野。

为了避免和数倍之敌在遵义之乌江一带决战,想办法将周浑元调离现在的驻防地,这成为了毛泽东此时需要解决的当务之急。

解说:1935年3月13日,就在中革军委部署寻机,迫使周浑元纵队离开原驻防地的第二天,周浑元纵队的万耀煌师奉命离开鲁班场驻地,向三元洞一带前进驻防。

这个举动使前往赤水河边的仁怀茅台一线,暴露在红军的视野里。就在中革军委决定打击前出的万耀煌师,以寻找进一步战机的同时,根据负责无线电侦查的军委二局送来的情报,从乌江向北进攻的吴奇伟纵队已至遵义城附近,并且按12日蒋介石的部署,在遵义附近转向赤水河压迫过来。

13日当晚,中革军委决定改变原计划,先打吴奇伟一个伏击,然而就在14日,中革军委做好作战部署后,吴奇伟却没有按原定路线进入红军的伏击圈。

周军(《毛泽东的神来之笔》作者):所以当时毛泽东的抉择,就是这样我跨过赤水河去,因为当时赤水河那边很空,当时很空,就是一个民团,我利用赤水河这个枢纽,我可以做很多文章。但是我要跨过去,我不能就这样跨过去,我这样一跨,屁股后头是吴奇伟,然后渡口附近那也就几十里路就是周浑元,然后川军还在南下,我一跨这个动作非常明显,但是他看到一个,有一个特点就是吴奇伟不敢动,就是你要打他的话,他不敢动,他不敢主动扑上来,我只要不做出逃跑的样子,他不敢扑上来。

解说:吴奇伟不敢贸然追击红军,一方面是因为遵义战役使他的部队损兵折将,另一个主要原因是坐镇重庆指挥的蒋介石此时也摸不清红军的动向。

而固守鲁班场的周浑元,也急令13日前出的万耀煌师于当晚返回鲁班场驻防。从3月13日到3月14日,两天的时间红军前后奔袭,却没有找到半点战机,而在黔北的活动空间,却被四面之敌围得越来越小,就在这个迫在眉睫的时刻,中革军委终于下定了最后的决心,为了杀出一条活路,打破目前的局面,红军必须要打一场攻坚战,而对手正是有12个团兵力的中央军周浑元纵队。

周军:那么周浑元他这个块头比较大,他当时周浑元实际上在鲁班场有12个团,但是周浑元12个团水分很大,因为他已经跑得很难受了,他就是从江西再跑到湖南,再跑到这儿来他非常难受,当时孙渡后来调查了个情况,说周浑元的状况非常差,差到什么地步呢?他一个连队只有二三十个兵。

解说:周浑元驻守的鲁班场,位于仁怀西南26公里处,在1935年是一个仅有百余人的小镇,驻守鲁班场的周浑元纵队共有12个团,与红军16个团的兵力几乎相当,同时周浑元还利用周围多山的地形修筑了堡垒70余座,并在前沿设置了铁丝网等阻隔设施。

就在周浑元大修工事准备固守的同时,中央红军各部相继由壇厂、观音场、永安寺分别进至鲁班场附近,并且派侦查连长刘少卿带着一个连和两部电话,插到鸭溪与茅台之间,试图以假传情报的方式,调走固守工事的周浑纵队。

刘良(刘少卿之子):鲁班场是中央军,另一个地方是黔军,中间他们二者是有电话的,我父亲他们就在这个中间,把这电话线掐断,接上电话以后跟两边通话,冒充敌人跟两边通话,说我们这儿有情况,你们赶紧来增援。鲁班场的中央军比较狡猾,他们就没有出来,黔军这边出来了一个连。

解说:看到周浑元并没有上当,中央红军只能以强攻的方式寻求战机,3月15日上午九点,红一军团一师首先投入战斗,随即攻打鲁班场的战斗正式打响。战至下午3点,看到各部均已到达战场,战役总指挥林彪、聂荣臻下令开始总攻。

然而早有准备的周浑元,始终利用堡垒和地形的优势固守阵地,没有攻城武器的红军,几轮进攻后,依然没有取得实质进展。就在鲁班场战斗进入胶着的时候,中央军委吴奇伟纵队和黔军川军的追兵,也对红军后防线实施巨大的压力。

看到腹背受敌的态势,红军的首长们当机立断做出一个决定,迅速撤出战斗,寻机西渡赤水河。

周军:当时毛泽东是这样一个,我估计他是这样的想法,这个只能推测。就是说,他估计这样我打得好,当然打得好就是皆大欢喜了,一下把周浑元拿下来,皆大欢喜,局就活了,拿不下来也没关系,我渡赤水河,我把渡口掌握住,我打一下,周浑元至少不敢出来追,我主动进攻他,已经把他打得很难受了,他不敢出来追,那我就走了。

走了以后我还造成一个错觉,我被迫穿过赤水河,准备往往西去,蒋介石一直的心结就是怕红军往西去,毛泽东专门向这个地方下套子,我就是往西去,蒋介石就着急,一去知道你要渡金沙江,蒋介石不是最后才反应出来共产党过金沙江,他早就想到这一招了。

解说:1935年3月16日晚6点,中革军委发出了西渡赤水河的命令,驻守鲁班场的周浑元看到红军突然离去,派出了一支小股部队进行追击,却被担任后卫的红三军团杀了一记回马枪,被迫退回鲁班场。至此鲁班场战斗画上圆满的句号,红军也踏上了三渡赤水的行程。

陈晓楠:鲁班场的战斗虽然没有达到战前的预期,却让周浑元纵队不敢追击前往茅台渡口准备三渡赤水的红军,使渡河变得从容了很多。

然而频繁地转移和急行军,这也使得红军战士掉队的现象明显增加了,再加上国民党当局将红军描述成了“吃人肉、喝人血”的魔鬼,一旦掉队,红军战士面临的将是比战斗还要残酷的考验。

解说:2011年6月,凤凰卫视摄制组在虞支茂老人的带领下,来到壇厂镇水木洞,寻找一段还不曾揭开的历史往事。1935年3月,红三军团一支连队在前往壇厂的路上,被土匪围困在一户农舍中,由于连续作战,这支掉队的连队只剩下最后的21名战士和手中的17条枪,伤病和饥饿让他们与大部队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最终只能孤单的在黔北的大山里寻找大部队的踪影。

虞支茂(壇厂镇樟柏村村民):剩下的21人呢,就走进我们这一个大户赵家,晚上住下了,这一带的土匪啊,就要抢他,这样呢聚集了有两百多人。一到赵家呢,就把这21个红军全部抓来拴紧,拴紧后就押到这里来杀害,把他的背包摆成一排,红军就跪在一排,这个土匪头子就在这个洞面前屠杀,说哪个杀一个就得一个背包,土匪头子就先杀三个,得三个背包,接着就你杀一个我杀一个,杀到20人呢,就有人说,这个剩下一个叫杜海成,这个人呢年龄小,当时只有16岁,四川口音,他是四川叙永的人,那么就说这个人不杀,就保了这个人下来,其余的20个就杀在这个洞里面,20个就杀在这个洞里头。

解说:像水木洞这20名红军战士一样,因为掉队被杀害的红军官兵到底有多少人?到目前为止仍然没有一个确切的统计数字,仅在壇厂镇就有多达40多名红军战士长眠黔北的茫茫大山里。

虽然为了防止官兵因为掉队而被民团土匪杀害,红军专门设立了由李富春和邓小平负责的收容队,收容掉队的红军,但是因为掉队而被杀害的红军官兵依然是红军非战斗减员的一个主要原因,就连跟随红军首长一起行动的参谋罗舜初,也曾经有过一有惊无险的经历。

罗小明(罗舜初之子):就是你每天睡觉时间非常非常的少,结果有一次走着走着,一瞌睡扑通就摔下去了,摔下去以后,过了好几个小时他才醒过来,醒过来一看上面火把没有了,声音也没有了,然后他就待会儿听见有零星的,他说这个可不能错过,万一这个要是错过,我追不上队伍就坏了,就会被土匪或者是地主武装民团就给抓住了,他就喊,等一等,等一等,李富春一听这声音是小罗的,一听没错就是他的,快快快,派人救快把他救上来,这样把他救上来的。

解说:除了掉队问题外,伴随着每天不停的行军,红军战士脚上的鞋成了磨损最快装备,与江西苏区相比,身在黔北地区的中央红军,除了依靠战斗和打土豪获得的缴获外,基本没有任何后勤供给,这也使打草鞋成为红军官兵每一天的修课。

李卫雨(李聚奎之女):到哪儿看见草好,拽几把,塞到自己这个背包里头,或者装到兜里,晚上一宿营了赶紧就打。

杨小平(杨勇之子):宿营第一件事打草鞋,至少得打三双草鞋,明天要走的,完了要睡觉,要不你明天没的穿啊,草鞋你穿着走几十里路就完蛋了,就扔了。

李卫雨:最高级的草鞋是什么呢?就这个衣服破的实在不能穿的这个衣服吧,条条,把这个布条条撕下来以后,就和这个草拧在一块。

杨小平:每天都得打,你没看红军走路的时候,咱们现在就没有把这个细节(弄出来),他后头挂一串草鞋,屁股后头都挂着草鞋,不行穿着就得扔了,换了新的继续走。

陈晓楠:1935年3月17号,红军从茅台镇三渡赤水,渡过赤水河之后,总参谋长刘伯承让工兵连的连长王耀南去察看二渡赤水的时候留下的浮桥是不是还保存的完整,那么这个时候毛泽东也对中革军委的其他领导说出了他三渡赤水的真实用意。

自从一渡赤水以来,毛泽东一直在思索如何运用赤水河两岸来寻求机动,使红军从目前的包围当中跳出去,三渡赤水之后,这个想法有了更进一步的方案,那就是把滇军从云南调出来,然而这个想法此时并没有形成最终的方案。虽然三渡赤水之后,中央红军把川军和中央军甩在了赤水河的东岸,但是从大的局势上来看,红军是然四面受敌的,稍有不慎,还是会和数倍之敌在赤水河边形成决战态势。

解说:1935年1月16日,就在红军开始三渡赤水的同时,身在重庆的蒋介石也开始关注鲁班场的情况,在了解完战报后,蒋介石分析红军三渡赤水的目的是准备继续向西直取金沙江,由此他命令川军和滇军,在毕节至叙永一线设立防线。

虽然蒋介石也曾怀疑,红军会像二渡赤水一样,突然回师黔北地区,并且下令中央军薛岳部在赤水河东岸驻,但是在蒋介石内心里,红军必将西串,已成为他认定的事实,而这个判断成为毛泽东利用赤水河寻求机动的一个突破点。

罗小明:第三次渡了赤水以后,我父亲说那个时候紧张,那两天让二局密切注视敌情,看着好,差不多了,马上就下决心赶快返回去,他说那五天那是真是着急,所以他们就一直在等,就是二局不停的送情报。

解说:为了让蒋介石认定红军必将西去金沙,三渡赤水后,毛泽东马上命令红军迅速隐蔽起来,同时派出部队伪装主力向古蔺一线佯动,至3月19日,红军的一系列佯动终于收到效果,根据军委二局的情报,川军郭勳褀部进至茅台渡口准备渡河。而中央军万耀煌部也将赤水河南岸防线移交黔军后,准备按照蒋介石的命令,追击红军。

1935年3月20日,中革军委下令,红军工兵部队在21日中午前,将二郎滩至太平渡一带的浮桥架设完毕,同时强调架桥工作必须绝对保密。

罗小明:强调保密的原因是什么?他说不能太早的,这种大规模的战略行动不能太早的说出来。其中作为周恩来来说,印象最深的一件事,南昌起义,南昌起义之后,讨论、确定、南下到潮汕接受苏联的外援,然后回头打广州,结果在相当一级干部中,都传达了。

结果没想到,离开南昌没两天,蔡廷锴带着一个师跑了,又过了两天,20军的参谋长叫陈裕新,陈裕新也跑了。跑了以后,就把这个南昌起义部队准备南下的路线和目的都说出去,很快,几个大城市的报纸上都有了,那么本来原来选择的路,不走大路走小路,就想达成一个突然性,结果没有秘密可言了,结果南下到瑞金就碰到了。而且前面一道一道的都是敌人,非常被动。这个事情对总理来说,印象非常深。

解说:为了达到保密效果,即使是林彪、彭德怀这样军团长一级的红军高层指挥员,也不明白中革军委命令背后的真实意图。由此保密工作不仅蒙住了蒋介石,也使很多红军指站员因为不了解决策的内因,而产生了很多情绪。

3月21日晚,中革军委下达了再次东渡赤水河的命令,然而此时,红三军团军团长彭德怀却提出了不同的建议。按照彭德怀的建议,红军应该派出一支部队,继续向西开进,以迷惑蒋介石,其他主力部队,打回黔西大定境内,求得与黔军和中央军决战。虽然这份建议从军事的角度富有卓见,而毛泽东的思维则早已跳到如何摆脱包围,眼界也不仅仅局限在黔北这片土地上了。

罗小明:我父亲说毛的这个思想特别活,他就特别活的(去)想,两手找机会打他一下子,消灭一些是一些,然呢能够也许(消灭一些)消灭一部分以后呢,也可能有空隙,我们可以过去,另外不行的话,我再调动他,所以第三次渡赤水的时候是大摇大摆的,就是大白天,我就让你知道,就让你看见,而且过去以后马上部队就隐蔽。那么四渡赤水的那电报,讲得很清楚了,要绝对绝对保密。所以整个的四渡赤水主要的一个目的就是要摆脱敌人,实现换一个方向渡江。这么一个战略意图来进行的。

解说:就在彭德怀向毛泽东提出异议的同一天,国民党这边,也有人对蒋介石以堡垒作为封锁线,同时派出激动部队,压缩红军活动空间的部署提出了异议。此人便是1个月前蒋介石亲封的缴匪军第二路军总司,云南省主席龙云。

周军:龙云是这样,我说他两个心态,一个心态就是我不要付血本,要付血本去打仗,帮蒋介石打仗去剿共,他不是很心甘情愿的。但是他首先要保护云南的利益,能够在保护云南利益的前提下那我要立功,特别是有川军的胜利,川军土城之战的胜利在那刺激他,所以他那段时间的电报全部都是催战,催孙渡你赶快打,赶快去威信跟共军决战,因为共军已经被川军打的不像样子了,然后你们这个时候赶快去捞一把。

解说:自从1935年2月,龙云出任剿匪军第二路总司令以来,几乎每天都有发电报,孙渡迅速带兵进入贵州剿共,但是孙渡却一直以各种借口,停止在毕节地区,不肯与红军正面交手。

周军:但因为孙渡他是在前头,他多少知道一点川军这个战报的水分很大,另外一个他确实不想当出头椽子,他确实不想去硬碰。

解说:孙渡的不积极,不禁使龙云和蒋介石大为恼火,也使已经在赤水河边往返3次寻求机动的毛泽东颇费心机。

按照毛泽东的战略,能否在长江上游,或者金沙江寻找一个突破口带领红军走出包围圈的关键之一,就是将滇军调出云南境内,这也是红军整个三渡赤水的最高希望。然而无论红军做什么动作,孙渡却一直迟迟肯主动出击,毛泽东的战略也由此陷入僵局。

周军:所以说三渡的行动,他的最高期望值没有实现,他实现了一个次高期望值,次高期望值是什么呢?他确实掉了一部分部队过河,把谁调过河了吗?川军掉过河了,川军到了那个地方以后,川军走到茅台以后,一看红军往那个,他因为过了茅台就进四川了,过了河就进四川了,往古蔺那边在行动了,川军就慌了,川军最怕这个了。

最怕这个中央红军如果一过了河直接往长江去,要进四川了,川军不干了,影响他切身利益,说川军过河了,很积极过河,过河就追,然后这个时候他实质上本来这个时候中央就已经决定开始通渡准备四渡赤水了。

解说:为了拖延川军跟进的速度,此时,正在拟定四渡赤水计划的中革军委命令红五军团迅速前往阻击。

3月20日上午11点左右,红五军团第三十七团的两个营,在曹子壩与川军遭遇,双方交战几个小时后,红军撤出战斗,并迅速与川军脱离了接触。

在此后的两天里,川军郭勳褀部并没有继续追击红军,而是就地驻防在赤水河以西。此时,在赤水河东岸的黔北地区,驻防的国民党军队就只剩下中央军和此前已被红军打得支离破碎的王家烈的黔军部队了。

陈晓楠:1935年3月21号,隐蔽在赤水河西岸一个星期的中央红军主力部队开始行动,从凌晨开始,红军利用二渡赤水的时候留下的浮桥,再一次东渡赤水河,到22号上午,全部红军主力渡过赤水河,第三次回来黔北地区。

然后四渡赤水之后的红军,刚刚突出城围,却又进入了一个更加危险的包围圈,此时已经有部分主动权的红军,能不能摆脱即将形成的决战的态势,仍然存在着很多不定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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