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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存120回《红楼梦》真正作者曹頫的传奇生涯

 佛城子毅图书馆 2013-05-05

作者:陈林 来源:tx 点击:237次

“宝玉”九岁当织造(上)

—— 现存120回《红楼梦》真正作者曹頫的传奇生涯

  好学深思的读者对于有关宝玉原型人物曹頫生于1706年(康熙四十五年丙戌)的论证大约不会有什么疑问,但他们肯定会对曹頫年仅九岁就被康熙皇帝“钦点”出任江宁织造的史实感到吃惊:“这怎么可能呢?”

  康熙五十四年三月初七日(1715年4月10日),继任江宁织造的曹頫在“代母陈情折”中叩谢“万岁天高地厚洪恩”,其中一句写道:“不幸父兄相继去世,又蒙万岁旷典奇恩,亘古未有。”要理解这九岁娃娃被“钦点”当织造的“亘古未有”的“旷典奇恩”,还是得从曹寅及其家世说起。

  曹寅的高祖辈曹锡远和曹振彦父子在明末已经归附清太祖努尔哈赤,沦为正白旗“包衣”(满语“家奴”)。曹振彦身为多尔衮属下的包衣佐领,为满清王朝的建国大业立下军功,开启了曹氏家族“赫赫扬扬、将及百年”的序幕。

  顺治八年,正黄、镶黄和正白所谓“上三旗”的包衣(即皇帝家奴)归入内务府管辖,曹氏家族诸人就成了皇帝的勤杂人员。曹振彦的长子曹玺随多尔衮出征,又立下战功,“拔入内廷二等侍卫,管銮仪事,升内工部”;到了康熙二年(1663年),曹玺被“钦点”为江宁织造,曹家从此开始在江南定居。

  清承明制,在江宁(现南京)、苏州和杭州三地设织造局,隶属内务府,不受地方官管辖。织造衙门的公开任务是向宫廷供应各种服装及服装面料,是一“肥缺”;同时,织造还是“大内密探”,经常向皇帝直接秘密汇报江南地区的各种情况。正因为如此,尽管织造品级低,地方大员在织造面前是毕恭毕敬,奉若“钦差”的。

  曹玺在织造任上干的不错,深得康熙皇帝的信任和器重,生前官至“正一品”,死后还被追封为“工部尚书”。更重要的是,曹玺的续弦孙氏是康熙皇帝幼时的“保母”,大约相当于《红楼梦》里少爷小姐们的“教养嬷嬷”;曹玺的长子曹寅(非孙氏所生),幼时很可能是康熙皇帝的“伴读”——我估计,文武双全的少年曹寅还有可能在小皇帝擒拿权臣鳌拜的壮举中效过犬马之劳。

  康熙二十三年六月,曹玺在织造任上“过劳死”,曹寅奉旨“协理江宁织造事务”。二十九年四月,曹寅出任苏州织造;三十一年十一月,曹寅调任江宁织造,曹寅的大舅子李煦则接替苏州织造。康熙四十二年,曹寅和李煦奉旨十年轮管两淮盐课,这也是一个“肥缺”。

  康熙皇帝曾六次南巡:

  第一次南巡:二十三年甲子九月辛卯(二十八日)(1684年11月5日)启銮;(十一月)庚寅(1685年1月3日),上还京。

  第二次南巡:二十八年己巳春正月丙子(1689年1月28日)启銮;三月丙戌(4月8日),上还京。

  第三次南巡:三十八年己卯二月癸卯(1699年3月4日),上奉皇太后南巡启銮;五月乙酉(6月14日),上奉皇太后还宫。

  第四次南巡:四十二年癸未春正月壬戌(1703年3月3日),上南巡阅河;三月庚申(4月30日),上还京。

  第五次南巡:四十四年乙酉二月癸酉(1705年3月3日),上南巡阅河;闰四月辛酉(6月19日),上还京。

  第六次南巡:四十六年丁亥春正月丁卯(1707年2月15日),诏南巡阅河;五月癸酉(6月21日),上还京。

  康熙的南巡据称是由内务府操办,“并未扰民”,巡至江南皆以织造府为行宫,后四次南巡就驻跸于曹寅的江宁织造府,说白了就是曹寅“接驾四次”。曹寅哪来那么多钱操办接驾事宜呢?《红楼梦》里赵嬷嬷说的好——“也不过拿着皇帝家的银子往皇帝身上使罢了,谁家有那些钱买这个虚热闹去!”曹寅拿的皇帝的银子,就是他和李煦在织造及巡盐任上的经费,总数累计高达三百万两!

  神奇的是,康熙皇帝对于曹寅挪用公帑接驾导致的巨额亏空不但不怪罪,相反还予以偏袒。他一方面阻止大臣参奏弹劾,另一方面又私下打招呼,提醒曹李二人设法补完亏空。要理解这样的“神奇”,大家应该注意到一则相当靠谱的传闻——与曹寅同时的清人笔记记载了康熙皇帝驻跸江宁织造府,接见旧时保母孙氏,并厚加赏赐的故事。

  如当时著名官僚冯景就写道:康熙己卯夏四月(按,1699年第三次南巡),皇帝南巡回驭,止跸于江宁织造臣寅之府。寅绍父官,实维亲臣、世臣,故奉其母孙氏朝谒。上见之色喜,且劳之曰:“此吾家老人也。”赏赉甚厚。会庭中萱花开,遂御书“萱瑞堂”三大字以赐。尝观史册,大臣母高年召见者,第给扶,称“老福”而已,亲赐宸翰,无有也。

  看看皇帝对孙老太太的这个态度,认为玄烨跟曹寅“情同手足”大致是不过分的。自家兄弟,拿自己的钱,为自己精心操办体面周到的南巡盛事,有什么可责备的呢?真要责备下来,岂不是打自己的耳光?

  康熙皇帝跟曹寅的关系非同一般,还有两件更神奇的史实可以佐证。曹寅有两个女儿,俱由康熙“指婚”分别嫁给了两位王子,其中长女曹佳氏就嫁给了清初八大“铁帽子王”之一的平郡王讷尔素。汉人包衣之女,嫁给王子当正房太太(福晋),在有清一代真是难以想象。曹寅当时就震惊了,不知云里雾里今夕何夕,他在奏折中自称“感沦心髓,报称无地,思维惝恍,不知所以”。

  皇帝有天高地厚之洪恩,但奴才欠钱是个事实,巨额亏空是个巨大的灾难,曹寅到死都还不清,自感罪孽深重,伏枕哀鸣,捶胸抱恨,死不瞑目。1712年8月,曹寅一命呜呼,李煦冒死奏请代管盐差以余银偿还曹寅亏欠,康熙竟然也批准了。没过多久,康熙竟然又下旨让曹寅长子、“年当弱冠”的曹颙继任江宁织造,主要目的就是“着奴才看着将该欠钱粮补完”。对此“旷典殊恩”,曹颙的谢辞已经直抵语言表达的极致,今天读来十分肉麻可怕,但是请注意曹颙对皇帝恩典的描绘——“隆恩异数,叠加无已,亘古未有”——这的确是实事求是的说法。

  有道是“人算不如天算”,康熙皇帝看着长大、文武全才、寄予厚望的曹颙,上任不到三年,进京述职时偶染重病而死,江宁织造亏欠未完,曹寅身后再无儿子。康熙皇帝又一次出手相救,首先命新任两淮巡盐李陈常代为清补曹寅李煦的亏欠,然后又命李煦务必在曹寅之弟曹荃(曹宣)诸子中“找到能奉养曹颙之母如同生母之人”。老皇帝想干什么呢?“决不使其家业破毁”!如此这般,我们的主人公曹頫就正式登场了。

  李煦奉旨操办,曹頫不但过继给曹寅的遗孀为嗣子,而且在康熙五十四年三月初六日奉旨继任江宁织造。

  在上文的概述中,大家已经看到,康熙皇帝对奴才曹寅一家屡出“亘古未有”的隆恩,最后让一个九岁的小娃娃曹頫来继任江宁织造,难道很让人意外吗?父债子还,保全曹家,就是老主子的良苦用心。

  另外,大家都知道的是——康熙皇帝的亲爹顺治皇帝,六岁就即位了;康熙皇帝自己,八岁就登极了。康熙让年仅九岁的曹頫继任江宁织造,不会有任何心理障碍。

  在此要特别强调的是,织造一职并非官衔,织造府并非政府职能机构,而是皇帝家的后勤部门,皇帝要指派哪个家奴去打理哪项后勤事务,理论上不会遭遇任何谏臣的叽歪阻挠。同时,织造一职,按规定有专业人员辅佐——“各随司库一人,笔贴式二人,库使二人”——按这个规模,小娃娃曹頫处理织造事务是不用自己操心的。正如前文已经交代的,曹頫“遇事畏缩,织造事务交与管家丁汉臣料理”。

  要理解曹頫的织造角色,小说《红楼梦》中正好有现成的例证——薛蟠是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公子哥儿,出场时大约十二岁,已经充当“皇商”的角色了:且说那买了英莲、打死冯渊的那薛公子,亦系金陵人氏,本是书香继世之家。只是如今这薛公子幼年丧父,寡母又怜他是个独根孤种,未免溺爱纵容些,遂致老大无成;且家中有百万之富,现领着内帑钱粮,采办杂料。

  这薛公子学名薛蟠,表字文起,性情奢侈,言语傲慢;虽也上过学,不过略识几个字,终日惟有斗鸡走马,游山玩景而已。虽是皇商,一应经纪世事全然不知,不过赖祖父旧日的情分,户部挂虚名,支领钱粮,其余事体自有伙计老家人等措办。

  第48回写到,薛蟠挨了柳湘莲的暴打之后,借口出去学做买卖,准备“躲躲羞”,“逛逛山水”,他对母亲说:“那张德辉又是个年高有德的,咱们和他世交,我同他去,怎么得有舛错?我就一时半刻有不好的去处,他自然说我劝我。就是东西贵贱行情,他是知道的,自然色色问他,何等顺利,倒不叫我去。”

  大家看看,九岁小娃娃曹頫当江宁织造,上有老皇帝康熙的隆恩眷顾,中有苏州织造、大舅李煦的监管扶持,下有丁汉臣等一帮奴才跟班跑腿,比起孤儿寡母的薛蟠来“何等顺利”,简直是强太远了,所以大家真是不用为古人操心,以为曹頫担当不了皇帝钦点的重任。

  “黄口无知”的曹頫继任江宁织造,对于“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的曹寅身后一大家子而言,乃至对于苏州织造李煦而言,都是雪中送炭的喜剧;然而对于少不更事的曹頫来说,老皇帝的良苦用心却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从此无可挽回地奔向了更大的悲剧——小小年纪就承担了一个不可能的任务:还钱。

  有论者说,《红楼梦》开篇写到的“无材可去补苍天,枉入红尘若许年”,反映了作者企图为没落封建王朝“补天”的落后思想云云,大家怎么看?我倒觉得,这是曹頫在悲叹自己无钱无才去填补亏空呢。

  欲知曹頫悲剧生涯的更多详情,请大家且待下回分解。 

 

     “宝玉”九岁当织造(中)

     —— 现存120回《红楼梦》真正作者曹頫的传奇生涯

  注:本文为《“宝玉”九岁当织造》系列中篇。

  上篇概要:“黄口无知”的曹頫继任江宁织造,对于“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的曹寅身后一大家子而言,乃至对于苏州织造李煦而言,都是雪中送炭的喜剧;然而对于少不更事的曹頫来说,老皇帝的良苦用心却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从此无可挽回地奔向了更大的悲剧——小小年纪就承担了一个不可能的任务:还钱。

  (接上篇)雍正皇帝斥责曹頫“原不成器”,主要是因为痛恨原江宁织造曹寅生前一贯“坑爹”的“混账风俗”——奢侈靡费四次接驾,巨额亏空无法填补;两淮巡盐噶尔泰贬低曹頫“年少无才”,基本属于逢迎主上、落井下石的小人做派;现在有人放言曹頫“没有创作《红楼梦》的才华”,完全是罔顾史实的妄论臆测。

  要了解曹頫的才华,可以从正史记载、亲友评述和个人行事等几个方面来考察。虽然有关曹頫的现存史料不多,但大家仍可从有限的史料中窥见这位神人的一鳞半爪。

  康熙六十年刊《上元县志》卷十六有一篇《曹玺传》,简要述评曹玺自祖父至孙辈的曹家概况,最后写到曹頫:

  【頫字昂友,好古嗜学,绍闻衣德,识者以为曹氏世有其人云。】

  这是正史文献对年仅15岁的曹頫的赞誉,说他继承了曹氏家族书香门第的美德。

  曹寅生前对尚是“黄口”的侄儿曹頫就很看好。曹寅的弟弟曹荃(曹宣)死得早,身后留下四个年幼孤儿,老四就是曹頫。曹頫四兄弟就是曹寅带在江宁织造府抚养长大的。曹寅自己则只有两个亲生儿子,长子曹颙,次子“珍儿”。康熙五十年辛卯,时年54岁的曹寅痛失幼子“珍儿”,写了三首诗表达哀痛之情,其中第二首是特别谆谆告诫四个小侄儿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予仲多遗息,成材在四三。承家望犹子,努力作奇男。经义谈何易,程朱理必探。殷勤慰衰朽,素发满朝簪。】

  该诗起首第一句是在感叹弟弟身后的孩子很多,有望成材的是老三和老四。这位老四就是曹頫,曹頫此时刚刚5岁呢,伯父曹寅就如此对他寄予厚望,可见曹頫就是“神童”一流的人物。

  口说无凭,小小“神童”有何“神迹”可言呢?“红学界”鲜为提及的一则史料恰好能旁证曹頫的“神迹”,这就是年仅15岁的江宁织造曹頫受老皇帝康熙之命为大数学家、大天文学家梅文鼎(1633~1721)经办丧事。《四库全书》中纪晓岚等人撰写的《历算全书提要》写道:

  【《历算全书》六十卷,国朝梅文鼎撰。文鼎字定九,宣城人,笃志嗜古,尤精历算之学。康熙四十一年,大学士李光地尝以其《历学疑问》进呈。会圣祖仁皇帝南巡于德州,召见,御书“积学参微”四字赐之,以年老遣归。嗣诏修乐律历算书,下江南总督,征其孙谷成入侍。直《律吕正义》书成,复驿致,命校勘。后年九十余终于家,特命织造曹頫为经纪其丧,至今传为稽古之至荣。】

  此处引文稍多一些,主要为了让大家看清楚——梅文鼎是康熙皇帝非常敬重的乐律历算权威,康熙皇帝让15岁的曹頫去“经纪其丧”,当然是老皇帝信任器重这个小娃娃;另一方面,曹頫若没有“金刚钻”,岂敢揽下皇帝委派的“瓷器活”?

  曹頫经办梅文鼎的丧事,从常理来说,当然包括开丧破孝、祭奠发引等全套流程;从史料记载来看,曹頫还负责监修梅文鼎的墓地。梅氏后人梅曾亮于道光三年(1823年)拜谒祖墓,写下了一篇《谒墓记》,其中写道:

  【五月二日庚午,至宁国县方家冲,谒小溪公墓。……乙亥,至独山,谒定九公(按即梅文鼎)墓。墓有碑曰:“江南织造曹頫监造。”圣祖仁皇帝特恩也。】

  不知大家怎么想,我看到这些史料,立即联想起年纪轻轻的女强人王熙凤独挑重担承办秦可卿的隆重丧事,以及贾政等人经办陵工等小说情节。大家可以对着小说精雕细刻的丧礼情节仔细想一想,承皇帝之命经办过梅文鼎隆重丧事的曹頫,写出如此生动的小说细节,是何等自然合理。

  大家要知道,自秦汉以来,无论朝廷典礼还是民间家礼,丧葬仪礼中的葬前丧仪、五服制度、居丧守孝、祭祀亡灵等基本流程,都是根据成书于先秦时期的儒学经典《仪礼》和《礼记》设计的蓝图制定的。年纪轻轻的曹頫能经办令世人称道的梅文鼎丧事,这与曹頫“好古嗜学”的“神童”品性完全相符。

  前文交代过,织造主要是干两件事,第一是向宫廷供奉各种服装和服装面料,第二是以密折直接向皇帝汇报江南各种动态。关于前者,“黄口无知”的曹頫可以委托家奴丁汉臣等人去操办。关于后者,若只是汇报雨水粮价等情况,曹頫可以抄个单子呈上去;但“大内密探”曹寅生前还要秘密汇报江南官场和知识分子的各种动态呢,这种“政治任务”小娃娃曹頫如何做得来?

  史景迁先生就没弄明白为何“曹頫没有利用皇上赋予的权力来奏报地方上的事情,作为一个密折奏报人,他不能说有什么出色的表现”。其实原因很简单,曹頫继任织造时才9岁,根本不可能像曹寅生前那样跟各色人物吃吃喝喝拉拉扯扯吹吹拍拍,以此获得各种情报。

  史景迁先生不明白这一点,老皇帝康熙可明白着呢,所以他从未在密折朱批里对小娃娃曹頫提出过任何高标准严要求,对于曹頫请安并奏报雨水米价的密折,康熙皇帝的朱批通常就是三个字:“知道了。”

  小娃娃曹頫在密折中偶尔也会犯下严重错误,但是老皇帝康熙并未兴师问罪,甚至没有严加斥责,仅仅语气稍微严厉地教导了两句——换了其他成年奴才,恐怕就不是这种待遇了。康熙五十五年八月初一日,曹頫密折汇报江南雨水米价等情况,就被康熙皇帝轻轻敲打了一下:

 【江宁织造主事奴才曹頫跪奏:

  恭请万岁圣安。江南太平无事。近来因天旱无雨,客商米船来得稀少,米价比前高长,每石一两至一两一、二钱不等。早稻俱已收割,江北六合、天长等处,山田无塘坝者,籽粒歉收。江南之田,俱沿近河道,均有十分。谨将七月分晴雨录,恭呈御览。

  再,两淮盐差李陈常,已于七月二十七日在任病故,理合一并奏闻,伏乞圣鉴。

  朱批:知道了。米价还贵,如何说得十分收成?病故人写在请安摺内,甚属不合。】

  史景迁先生大作《曹寅与康熙》的中译本将朱批最后一句译成了“请安折里提及病、死极无礼仪”,意思是对的,但两者语气就完全不同了。康熙皇帝为何对曹頫这么“客气”呢?事隔两年,在康熙五十七年六月初二日曹頫密折的朱批里,大家就可以看清楚其中奥妙:

  【朕安。尔虽无知小孩,但所关非细,念尔父出力年久,故特恩至此。虽不管地方之事,亦可以所闻大小事,照尔父密密奏闻,是与非朕自有洞鉴。就是笑话也罢,叫老主子笑笑也好。】

  康熙五十七年六月,曹頫才12岁,在老皇帝康熙的眼里,他当然是一个“无知小孩”;既是“无知小孩”,宽容大度的老皇帝自然不会去计较曹頫密折里自相矛盾、极无礼仪的说法。同样,正因为曹頫是个“无知小孩”,老皇帝也没指望他能把“政治特务”的活儿干好,康熙甚至在密折朱批里提出了神奇的要求——让小娃娃给老主子讲讲笑话!

  了解曹頫的“职业生涯”,对于深入理解小说《红楼梦》肯定是有帮助的,例如小说多处精细描写了各种服装及服装面料,如王熙凤出场时的打扮:

  【这个人打扮与姑娘们不同,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缨络圈,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云缎窄褃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

  贾宝玉出场时的打扮又出现了不同的服装:

  【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缎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

  这些服装的专有名词不但读起来很拗口,非专研古代服饰的专业人士,恐怕也很难仅仅通过这些名词就联想起这些服装的具体形态。我当然相信非专业人士通过努力学习或许可以在小说中把这些繁难的名词写得很顺溜,但若说博学的专业人士曹頫一定写不出这些玩意儿,我看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小说第75回写到了贾母等人吃“红稻米粥”的情节,这与作者曹頫的“职业生涯”也是密切相关的,大家先看看小说的描写:

  【贾母因问:“拿稀饭来吃些罢。”尤氏早捧过一碗来,说是红稻米粥。

  贾母接来,吃了半碗,便吩咐:“将这粥送给凤姐儿吃去。”又指着这一盘果子:“独给平儿吃去。”又向尤氏道:“我吃了,你就来吃了罢。”

  尤氏答应着,待贾母漱口洗手毕。贾母便下地,和王夫人说闲话行食。尤氏告坐吃饭。贾母又命鸳鸯等来陪吃。

  贾母见尤氏吃的仍是白米饭,因问说:“怎么不盛我的饭?”

  丫头们回道:“老太太的饭完了。今日添了一位姑娘,所以短了些。”

  鸳鸯道:“如今都是'可着头做帽子’了,要一点儿富余也不能的。”

  王夫人忙回道:“这一二年旱涝不定,田上的米都不能按数交的。这几样细米更艰难,所以都是可着吃的做。”

  贾母笑道:“正是'巧媳妇做不出没米儿粥来’!”众人都笑起来。】

  上文的“红稻米”,其实就是第53回写到的黑山村庄头乌进孝交来的年租之一“御田胭脂米”。这一情节如何跟曹頫的“职业生涯”发生关系?首先,掌握并汇报江南的雨水米价,是曹頫的日常工作之一;其次,曹頫确实曾经主管过御赐稻种的播收事宜。如曹頫在康熙五十五年十月初一日的密折中写道:

  【所有御赐稻种,奴才遵旨分与各乡农民布种。目下二次稻已得成实,今据乡民呈报前来,每亩收谷二石一、二斗至二石七、八斗不等,无不欣忭踊跃,传为异宝。凡有田产之家,俱闻风求种,从此流传广布,百姓均得多收一次之稻,利益甚多,皆蒙万岁洪恩德泽之所被也。】

  曹頫将亲身经历融入到小说创作之中,这与开篇写到的小说情节“俱是按迹循踪,不敢稍加穿凿,至失其真”确实完全符验。

  仗着年纪小和老主子宽大施恩,曹頫早年的织造生涯还算滋润。但随着年龄一年一年长大,亏空未清的旧账和办事不力的新账,对曹頫造成越来越大的威胁。特别是当老主子康熙皇帝故去,穷凶极恶的新皇雍正登基,曹頫的好日子就跟他的青春小鸟一样一去不复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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