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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爱情名剧——《西厢记》的爱情婚姻观

 诗书之华 2013-05-18

《西厢记》是中国戏剧史上最伟大的剧作,享誉世界剧坛,在明代就被称作:“新杂剧,就传奇,《西厢记》天下夺魁。”并且《闲情偶记寄·词曲部·词采第二》中说:“在中国的爱情戏剧中,除了《西厢记》之外,再也找不到第二部。”为什么世人会对《西厢记》又如此之高的评价?当我读完这部作品之后,才发觉它不愧是一部爱情戏剧的典范。在这部戏剧中不仅仅叙述了一个荡气回肠的故事,一段纯洁坚贞的爱情,而且还叙说了一曲封建社会青年男女反抗礼教、追求爱情和自由赞歌。它所表达的爱情理想:“永老无别离,万古常欢聚,愿普天下有情的都成眷属。”反映了当时人们普遍的心声。它所展现的爱情婚姻观,具有!现代进步意识,代表了当时及后世人民群众对自由平等的爱情婚姻的追求与向往。

王实甫在《西厢记》中一反过去传统的爱情戏剧模式,通过对莺莺和张生追求爱情的艰难过程的描绘,展现出了他们两人之间新的爱情婚姻观。

(一)《西厢记》展现出男女之间结合必须重视感情的基础

在中国长期的封建社会里,青年男女之间的结合很少是建立在真挚的爱情基础上的,就像恩格斯所说:“在整个古代,婚姻的缔结都是由父母包办的,当事人则安心顺从,古代所仅有的那一点夫妇之爱,并不是主观的爱好,而是客观的义务,不是婚姻的基础,而是婚姻的附加物。”封建社会的婚姻制度里,由于受传统的门第、财阀、地位、家族利益等观念的影响,子女的爱情婚姻都是受封建家长制的压迫,在强大的封建礼教面前,男女之间的婚姻是不允许有自主平等的,更不用说他们之间会存在多么深厚的爱情基础。他们的结合,要么是出于门当户对,要么是出于以双方缔结婚姻来维护和扩大家族利益、巩固家族地位,那么,自然,子女的婚姻只能是那时社会环境的牺牲品。如果,一旦青年男女之间出现了自由恋爱和私自结合的情况,就会遭到当时世人的所鄙弃,双方被看成是有违传统伦理道德、伤风败俗之事,就像现在生活中说的一句俗语:“老鼠过街,人人喊打。”一样。在那样一张密不透风的封建网里,他们不会有自己生存的一丝空间,他们的爱情只能遭到扼杀,只能以悲剧而结束。梁山伯和祝英台就是最好的一个例证,他们彼此之间一见钟情,相互恩爱,但是出于当时的门第悬殊,他们的爱情遭到父母的百般阻挠,尽管他们也有反抗,但是在那样的封建家庭里,自主的恋爱是不被允许的,所以他们始终没有逃出封建制的“藩篱 ”,只能以双双殉情自杀的悲惨结局而告终。在如此残酷的封建环境下,作者王实甫的《西厢记》却一反过去的传统婚姻观,打破了门第财阀和家世利益,鲜明地描绘出新的爱情婚姻观念,认为男女之间的结合必须要有真挚的爱情,旗帜的表明:爱情是婚姻基础的观念。

   在《西厢记》中莺莺和张生是一对出生贵族但是门第悬殊的青年,莺莺作为相国之女,张生作为一介书生,两人在佛殿偶然相遇,便一见倾心,产生爱慕之情。可见,他们两人的爱情在一开始就没有被传统的礼教观念所束缚,他们大胆的追求自由的恋爱,反抗传统“门当户对”的爱情婚姻模式。所以剧本一开始就写出了莺莺具有反叛礼教的婚姻倾向。在剧本第一折楔子[幺篇]:“可正是人值残春蒲郡东,门掩重关萧寺中。花落水流红,闲愁万种,无语怨东风。”这里道出了莺莺是一位具有强烈伤春情感的少女。作为封建贵族的小姐,她本应该是受到礼教的的枷锁,不应有对自由爱情的渴望和向往之情,可是从这里看似写莺莺伤春,实是借写伤春之感来表现出青春时期的她对理想爱情的强烈欲望。虽然此时的她是重孝在身,但当她在佛殿与张生邂逅是,她竟然敢做出:“尽人调戏亸着香肩,只将花笑捻。”临别时还“回顾觑末下”。按照封建礼教的规定,她不应该有表现爱情的行为,甚至连这个念头也不能有。可是莺莺她不仅有这种想法,而且在后面的剧本情节中表现的淋漓尽致。当她从那天见到张生之后,就对他产生倾慕之心,夜晚在院子里烧香祝告时,红娘说:“愿俺姐姐早寻一个姐夫。”莺莺接着就道:“心中无限伤心事,尽在深深两拜中。”可见它的内心已有了爱情的愁苦。正在此时,墙角突然传来吟诗之声,红娘立即说道:“这声音,便是那二十三岁,不曾娶妻的那傻角。”莺莺立即接了过去:“好清新之诗,我依韵做一首。兰闺久寂寞,无事度芳春。聊得行吟者,应怜长叹人。”如此热情的对吟,如此传情的诗意,这些种种,无不反映出莺莺早已对张生产生了爱慕之心。在第二本第一折中:“自见了张生,神魂荡漾,情思不快,茶饭少进,坐又不安,睡又不稳,我欲待登临又不快,闲行又闷,每日价情思睡昏昏”“昨宵个锦囊佳制明勾引,今日个玉堂人物难亲近”。在没有遇到张生之前的她,她的感情目标是漫无目的,是“闲愁万种”,她自己在后来的一段唱词中道:“往常但见个外人,氲的早嗔;但见客人,厌的倒退;从见了那人身,兜得便亲”。从这里可以看出,她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有“闲愁万种”的贵家小姐,而是一个因难于和张生亲近的苦闷少女。这些都充分的说明莺莺的内心世界发生了重大的变化,她已经热烈的爱上了张生。再从后来的赖婚,传简的的事件中,莺莺和张生为了追求彼此之间的爱情同与老夫人为代表的封建势力作斗争。并且在“逼试”一出中,莺莺把张生上京求取的功名看作是“蜗角虚名,蝇头微利”。可见在莺莺的婚姻观念中始终把爱情放在了第一位。

而张生,作为故事的男主角,剧本一开始就道出,张生是礼部尚书之后,家道中落,现在的他只是书剑飘零,功名未遂,游于四方,欲往京师求进。而当他偶遇莺莺[元和令]到:“颠不剌的见了万千,似这般可喜娘的庞儿罕曾见。则着人眼花缭乱口难言,魂灵儿飞在半天。”可见他对莺莺一见钟情。为了追求莺莺,他借住寺中,与莺莺月下联吟、道场传情,搬兵解围,最后又是因老夫人的“赖婚”而害重病,这一系列的事件中,突出他已沉醉于追求莺莺的爱情中,对于上京考取功名抛诸脑后,可见爱情比之于功利,在张生这里,爱情是第一位。再后来考上功名之后,他没有抛弃莺莺,另折卫尚书之女,更反映出他对莺莺深深地感情。 

   莺莺和张生逾越了封建礼教的藩篱,最终获得圆满的结合。他们的胜利不仅代表着对封建婚姻制度的大胆突破,而且也反映出了新的爱情婚姻观,爱情是婚姻的基础。

(二)《西厢记》描绘出了莺莺和张生自由、自主、平等的爱

     自主平等的婚姻在我们的现代社会中很常见,但是在封建社会里,受到众多传统道德的深刻影响,自主平等的男女婚姻是不可能实现的。认为婚姻只能来自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必须严格遵守封建礼教的清规戒律,婚姻大事全都掌握在父母的手中,而作为他们的父母,在婚姻面前完全忽视子女的感情,往往以家世背景、门第财阀、家族利益为标准,把子女的婚姻看成是政治或经济利益的行为,子女只能是这一时期的牺牲品。然而,到了元代,蒙古族入侵中原,统治中国,以蒙古族为代表的草原文化和以汉族为代表的中原传统文化之间发生了剧烈的撞击,草原文化的那种尚武外向、纵横不羁、张扬个性、注重人性的特点,是汉族传统伦理道德观发生了重大的冲击。在这种文化大冲突、大融合的特定历史时期,王实甫大胆的创新,在《西厢记》中,注入了新的爱情婚姻观念,实现了崔莺莺和张生两人之间平等自主的爱情理想。

从两人的地位来看,他们两人的爱情是自主平等的。莺莺和张生是封建社会里地位悬殊的一对,开始,张生只是一介书生 面对一见钟情的女子,在知道她是相国小姐之后,他并没有因为“门当户对”而放弃对莺莺的追求。为与莺莺相见,备钱五千供斋,勇于出来解围,在赖婚后又因此而得重病,在红娘的帮助下,他们突破一个又一个的难关,终于结合在一起。可见,此时他们根本没有传统的伦理道德“门当户对”的观念,追求的只是纯洁平等的爱情。后来,在张生中榜之后,张生没有因为自己地位的提高,另折高攀,他拒绝卫尚书招婿的要求。实际上,此时莺莺与卫尚书之女相比,尚书的地位要显赫的多,依照旧的传统,张生应当是选门当户对的,但是他却选择了与莺莺在一起,他并没有对她始乱终弃,从这里可以看出他们的爱情是自主平等的。莺莺作为封建家庭典型的淑女,她的母亲对他管教严格,在这样的家庭里,她的一言一行都必须合符封建家教的规范。那时的她,已经被父母许配给了郑恒,但是正值青春的莺莺,感叹:“闲愁万种,无语怨东风。”可见,她对那种父母包办婚姻的不满,所以她对张生一见便陷入了深深地爱恋之中。

从他们的彼此内心来看,他们的爱情也是自主平等,他们并不是只是一方付出,在这场爱情的过程中,两人都努力的挣扎。莺莺作为相国小姐,作为已有婚姻的她,面对倾慕的张生,她的内心从此不再是“闲愁万种”,而是因不能与张生相见,变得“茶饭不思,坐不安,睡不眠”心里面时刻想的都是张生。这与她是一个封建贵族小姐的身份不符,可见,此时的她对父母包办的婚姻不满,对封建礼教枷锁的叛逆。虽然在后面的追求自己内心的爱情中,她有过犹豫、惶惶,但是,最终她还是冲破了封建礼教的束缚,足见,她思想的深刻变化,在于对自主平等爱情的追逐。张生作为一介书生,在追求爱情的过程中,首先是地位给他的一道阻拦,使他只能是以月下对吟、道场传情等方式来获得与莺莺短暂的相聚。在偶然的一次解围中获得老夫人的许婚,冲破了第一次阻拦。接着,老夫人的“赖婚”,给他的第二道阻拦,在这一次中,他仍然没有放弃,与莺莺偷偷幽会,私自结合,冲破第二次阻拦。最后,逼京考试,以中举方可回来迎娶为条件,是给他的第三道阻拦,但是他依然冲破。后又因郑恒的离间,导致了老夫人再次悔婚,他也没有放弃,这一系列的挣扎,都只能说明,他对莺莺的爱情是建立在自主平等的基础上的,他之所以百折不挠,都是因为他对内心自主的爱强烈追求,对传统道德婚姻观的鄙视与反叛。

正如恩格斯所说:“封建王公贵族结婚是一种政治的行为,是一种借新的联姻来扩大自己势力的机会,起决定作用的是家世的利益,而决不是个人的意愿。”

但是莺莺与张生两人的爱情故事,却打破了这种传统的婚姻观念,获得了男女之间自主平等爱情的胜利,向世人宣告:爱情应当是自主平等的。

(三)《西厢记》体现出了忠贞不渝的现代爱情婚姻观

     大家都知道,在我们的封建社会里,男尊女卑的观念根深蒂固,在男女的婚姻中,男权一直处于中心的地位,一些青年男女在当时的此相爱、难分难舍,海誓山盟,可当男子一涉及到自己的地位利益时,则另折高攀,“始乱终弃”,什么“海誓山盟”,在这里变得毫无意义。往往女子只能陷入痛轻薄文人,对莺莺始乱终弃,并且元稹在自序中说过:“张生是善补过者,莺莺是天生尤物,不妖其人,则妖其身的‘妖孽’。” 《霍小玉传》中的霍小玉亦如此,在李益得到她之后,就另娶卢氏。可以见得,在男权为中心的封建婚姻制度下,女子只能处于被玩弄、被抛弃的地位,最后还只能叹自己红颜多薄命。试问,在那样严密的封建制度婚姻里,又几个是对爱情忠贞不渝、至死不弃的?男人结了婚之后,可以休妻再娶,可以将其抛弃,也可是三妻四妾,这些都不违背伦理道德,但是女子呢?她们一旦嫁了人,只能是三从四德,从一而终。否则,说是伤风败俗之事。所以,在以前的大多数爱情戏剧中,作家们大都局限于宣扬传统的伦理道德婚姻观念,笔下描写的只能是男权为中心的悲剧爱情模式。在元代的王实甫,将《莺莺转》的悲剧结局改为喜剧,突破传统的伦理道德的观念,赞颂宣扬新的爱情婚姻观:青年男女之间对待爱情要忠贞不渝,至死不变。

在《西厢记》中,从莺莺我们可以看出,她对张生的爱情是专一的,是忠贞不渝的。从开始的初次相遇到最后的私自结合,她都在同自己的母亲和封建礼教做顽强的斗争。这说明她把对张生的爱看的很重要。更值得欣慰的是在长亭送别一折中,更看出了她爱情至上的原则。老夫人以“我如今将莺莺与你为妻,则是俺三辈不招白衣女婿“为由,逼张生上京取应,而莺莺对于即将求取功名的张生说:“你与俺崔相国做女婿,妻荣夫贵,但得一个并头莲,煞强如状元及第。”并且还把张生得官看作是“蜗角虚名,绳头微利”,可见她看中的只是他们之间的爱情。还一再叮咛张生:“此一行,得官不得官,及早便回来。”又告诫张生:“你你休忧文齐福不齐,我只怕你停妻再娶妻,你休要一春鱼雁无消息,我这里青鸾有信频须寄,你却休金榜无名誓不归”。一再的强调张生要把两人的感情牢记在心,特别的警告他“若见了那异乡花草,再休似此处栖迟”。足见莺莺当时因离别而感到痛苦,因别离而感到忧虑,她对功名的鄙视之情,对张生中举怕被抛弃之心,充分体现出她对张生爱情的专一、忠贞、执着。

在《西厢记》中,从另一个主角张生来看,他对莺莺的爱情也是专一,不离不弃的。在佛殿初次偶遇后,就对莺莺的美貌所吸引,从此忘记了自己上京求取功名的目的。为得莺莺欢心,月下吟诗,以获得其肯定;道场捐斋,以求得以相见;老夫人赖婚,大胆反抗;莺莺传简,翻墙得以幽会;老夫人逼试,为娶莺莺,求取功名;中举得志,不忘旧情;此一系列的努力,足以说明,张生是一个“志诚者”。几经磨难,仍旧对莺莺不离不弃,这样的不折不挠,在今天又又多少人可以大胆的说自己能够做到呢?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他对爱情的忠贞不渝、至死不变吗?

从莺莺和张生两个人为爱情奋斗中,我们不难看出他们两都有着对爱情忠贞不渝的高尚品质,有着对理想爱情不懈追求的顽强毅力。他们的这种精神不正是我们应该学习和赞扬的吗?他们的爱情理想不正是代表了我们对新的爱情的渴望与追求吗?所以爱情就应当向他们这样:忠贞不渝,至死不变!

(四)《西厢记》中满足了本能对性爱的欲望,释放了长期的内心压抑

     瓦西列夫说:“研究和观察表明,爱情的动力和内在的本质是男子和女子的性欲,是延续种属的本能。”但是在封建礼教的枷锁下,人本能的性欲是不被满足的。必须受到礼教的压抑。在《礼记·曲礼》中说:“男女非有行媒,不相知名,非受币不交不亲,古日月以告君,斋戒以告鬼神,为酒食以招乡党僚友,以厚其别也。”这就是告诉我们,在封建社会里,男女在结婚之前,如果没有媒婆做媒,他们是不知道姓名不曾见面的。那么,他们本能中对爱的欲望只能被压抑着。并且就算他们后来获得了爱情,但是他们的爱情在理、欲产生冲突时,表现的都是欲对理得屈服。人本能的性欲在传统伦理道德的枷锁下,永远都是退居其次。所以一幕幕的悲剧出现在历史的长河中,如《孔雀东南飞》的刘兰芝在欲与理得面前,只能是“举身赴清池”。《莺莺传》的莺莺只能是承受被抛弃的痛苦。《霍小玉传》的小玉只能是含愤而死。这一串串的悲剧,如果不是屈服于理下,怎么会有如此的结局。

     王实甫,在元代文化强烈撞击下,肯定了草原文化注重人性的特点,对中国传统文化中性压抑的叛逆,在《西厢记》中,注入了新的爱情婚姻观念:肯定人本能的性欲。并且把两性写入了作品中,还毫不掩饰的对性爱加于赤裸裸的描写。使人欲战胜了天理,也许,正是由于这种大胆的突破,才使《西厢记》又获得新的婚姻价值观。

作品中对肯定莺莺的性欲是这样体现出来的。正值十九岁的莺莺,“针黹女工,诗词书算,无不能者。”这样的青春少女,怎能不青春荡漾呢?因此,面对残春的她感叹道:“花落水流红,闲愁万种,无语怨东风。”可见她的内心已有了对情爱的萌动之心了。但是长期受到礼教的压抑,她的这种欲望就像她所说的“怨东风”因为作为贵族家的小姐,她是不能有此想法的,就算有,也只能是藏于心中。可是,作者并没有让她的这种欲望被压抑着,而是描写到在遇到张生是“尽人调戏亸着香肩,只将花笑捻。”临走时还“回顾觑末下”,后来的道场传情,传简幽会,此些举动,都是在对她内心本能欲望的一种肯定。所以,作者用皇帝的赐婚使他们的爱情获得圆满的结局,在不仅仅只是一改悲剧的目的,更为深刻的反应出了她那种被封建礼教所压抑的内心本能的对爱的渴望的欲望获得了胜利。这也反映出了作者在作品寄托的新的爱情婚姻观。

那么,从作品中的张生来看,更能突现出对他本能欲望的满足。首先,他的内心渴望貌美的女子,所以,当他在佛殿与莺莺邂逅时,[元和令]:“颠不剌的见了万千,似这般可喜娘的庞儿罕曾见,则着人眼花缭乱口难言,魂灵儿飞在半天”。从这段唱词中,可以看出张生已被莺莺倾国倾城的美貌所打动,这也正反映出了他内心本能的欲望。在第一本第一折的[后庭花]:“刚刚的打个照面,风魔了张解元”。这里已经鲜明的道出了张生的内心对莺莺强烈追求的愿望。

我想,两人在一见面之后,都有如此大的反应,应该是封建思想的枷锁过分对人的压抑所导致的,俗话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会有反抗”。压迫越大,反抗越强。也许正是这样,他们便一见钟情,爱情之火一发不可收拾。再后来的一系列阻挠中,他们的爱更加强烈。莺莺内心“想着文章士,旖旎人”想着“他脸儿清秀身儿俊,性儿温克情儿顺,不由人口儿里做念心儿里印”。而张生的内心也变得日夜思念,晚上难寝,孤枕难眠。彼此内心对爱的熊熊烈火燃烧着,在以老夫人为代表的封建礼教的强烈的反对下,催生下,他们终于冲破了封建的“藩篱”,内心那颗被压抑的本能的性欲望得以实现。作者在第四本第一折中赤裸裸的写道:

[元和令]:绣鞋儿刚半折,柳腰儿勾一奈。羞答答不肯把头抬,只将鸳枕捱。云鬓仿佛坠金钗,偏宜鬄髻儿歪。

[上马骄]:我将这纽扣儿松,把搂带儿解,兰麝散幽香,不良会把人禁害,咍,怎不肯回过脸儿来?

[幺篇]:但蘸着些儿麻上来,鱼水得和谐,嫩蕊娇香蝶恣采。半推半就,又惊又喜,檀口搵香腮。

[后庭花]:春罗元莹白,早见红香点嫩色。(旦云)羞人答答的,看甚么?(末)灯下偷睛虚见,胸前着肉揣。畅奇哉!浑身通泰,不知春从何处来?

 这一系列不加掩饰的描写,都是对两人本能性爱欲望的肯定,对他们两人所达到的两情相融的赞美。这里不仅仅写他们冲破了封建礼教给他们欲望的枷锁,更是表达对他们实现灵与肉结合的歌颂。在这里,王实甫给我们展示了人性本来所具有的美。由莺莺和张生两人获得的人性解放,给后人肯定其本能的内心的欲望树立了典范。也给后世人在“人欲”战胜“天理”的这条道路上指明了方向。

从上面的这几个方面,可以看出,《西厢记》不愧是一部伟大的爱情名剧。它所蕴含的爱情婚姻观,在当时来看,是一个进步的创举。在我们现在来看,它更是一盏指引纯洁伟大爱情的明灯。它所表达的爱情理想正是当今我们所渴望、

所追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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