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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儿子上小学
原创于: 2007-08-26 12:5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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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儿子上小学的第一天。一大早，我就驾车送他去学校，妈妈、外婆也随车前往，隆而重之。一路上，他妈妈和外婆没有太多的话，该嘱托的都已嘱托了。在幼儿园毕业之后的这个暑假，儿子除了对每周才能回一次家有些不满外，对上小学一直是充满着向往的。但随着小学开学日子的临近，儿子的热情有些减退。在昨天和今天早上，儿子提出要我们给他请一天假，说还想在家玩一天。他此时也没什么言语，不知他在想些什么。车内由于开着空调，十分凉爽。而车外却是十分闷热的，天空中云层低矮而厚实，没有一丝儿风。
儿子即将就读的学校，我们已看过多次。学校坐落在新城区，离我们住的小区大约有10分钟的车程。学校建在一个小山凹的出口，往里是一个高档住宅小区，别墅林立。中学部依山而建，小学部在川底，通过一座天桥与中学部相连。小学部教学楼和学生宿舍楼环操场而立，稳重而华美。操场全场铺了一层厚厚的体育用塑胶，走在上面舒适而不绵软。在操场的一角还有大型组合滑梯。儿子第一次来参观时，就说这和他们幼儿园一样。教学楼呈四合院布局，一共六层，每层楼安排一个年级的教室，按年级的高低依次向上，一年级在一楼，六年级在六楼。在教室围成的天井里，摆放了十来张乒乓球台。学生宿舍是一排六层建筑，后面有附楼，为学生及教职工食堂。宿舍的安排也如教室，按年级的高低依次向上。这样的安排恰到好处，低年级的学生毕竟更好动和调皮一些，安排在底层，首先能满足安全的需要；而每升一个年级就爬升一层楼，也能很形象地给孩子们展示什么是晋级。医务室在学生宿舍二楼。每个宿舍有六个独立的床位，两厢分布，中间的过道比较宽阔。床高不过小孩子膝盖，床上有学校统一购置的卧具，每个床头还有一个小柜子。寝室内有饮水机和空调。卫生间内设，与寝室玻璃墙相隔，由洗漱间、洗澡间和厕所三部分组成，小巧而紧凑。
这个时候的校园已有不少的人影，熙熙攘攘。一进入校园，就有工作人员将报名指南送上。报名点设在教学楼一楼。面试是早已进行过的，学费也已交了。今天的报名其实只是交纳一学期的生活费和报名入住。我们先在宣传栏看儿子分班的情况，其实，儿子分在什么班我们也是早就托人安排好了的，这个时候只为了找到他的名字。儿子突然高兴地叫了起来，原来，有三个他幼儿园的同学和他在同一个班。在我们前往报名点的时候，身边三三两两的尽是送孩子来上学的家长。孩子则或是如儿子一般在父母身边左窜右跳，但不离父母左右；或是拉着父母的手，神色落寞；在操场上追打的该是高年级的学生，想来是一个暑假不见了，见面之后唯有疯玩尽兴。这时，前面传来了一个孩子的哭声，走近一看，一个男孩的双手分别被父母扣住，拖着前行，孩子使劲往后缩，并撕心裂肺地号啕大哭，哭声中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我不去”、“我不去！”的乞求。我看了看儿子，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怎么看这个抗争的男孩，而是加快脚步，快速地绕过了眼前这一幕。
办完交费、报名手续后，在送儿子去宿舍的路上，我想我要给儿子说的几句要紧的话，这个时候可以说了。在家和来学校的路上我没有把想给他说的话讲给他，是怕他记不住。我喊住儿子，然后蹲下看着儿子的眼睛说，儿子，有三件事情你一定要做到：第一要紧的是要注意安全，多吃饭；二是要听老师的话，好好学习；三是每天晚上要坚持自己跟自己聊天。这一年多来，我每晚睡觉前，都尽可能地和儿子聊天，我之所以这样做，是希望他养成睡觉前进行短暂思考和梳理一天生活的习惯。我希望他能把这一习惯保持下去。昨晚我告诉儿子，住校以后，虽然不能每晚和我聊天，但可以自己跟自己聊，一会当爸爸，一会当自己，自问自答。儿子听完我的交代后点了点头，然后按我的要求简单地把这三件事重复了一遍。我们来到学生宿舍的时候，宿舍里的人还不多，儿子奋力向前奔去，他弱小的背影投入到了显得有些空寂的长长的走廊。望着跳动着离我而去的儿子的背影，我心中一动。后悔没带相机，记下这一刻。
一进入寝室，儿子就爬到每个床头看名签。我们还没有站定，儿子就突然大叫，跑过来拉着我和他妈妈去一进门的两个床旁，激动地指着床头的名签给我们介绍，原来有两个幼儿园的同学和他竟然同一个寝室。这让儿子惊喜万分，也让我们感到很欣慰。儿子很快就在最靠里的地方找到了他的床位。儿子窜到卫生间，把洗漱间、洗澡间和厕所的水龙头都拧了个遍，随后就跑出去寻他幼儿园的朋友去了。他妈妈按了按床面，觉得有些厚，担心他怕热，就出去给他买凉席去了。我则静静地坐在儿子的床上，想着心事。
宿舍有磁卡电话，在床铺安排妥当之后不一会，儿子满头大汗地跑进寝室，要我们去给他买张电话卡，说要每天晚上给我们打电话，和我聊天。在儿子试了电话之后，我和他妈妈交换了一下眼神，意思是该走了。按学校的要求，今天孩子送来之后就留在学校了。这时同寝室的家长提醒我们，今天毕竟是报名的第一天，乱糟糟的有些不让人放心，还是把孩子接回去的好。我们一想，也对。生活老师告诉我们，接回去可以，但下午六点之前要送来，因为今晚上孩子们就开始军训。
妻子今天下午出差，傍晚是我一个人送儿子去学校的。一到寝室，儿子就到处找他幼儿园的小伙伴。在吃饭的时候，儿子向站在远处望着他的我摆摆手，我走近他，才知道他要我自己回去。我一愣，问他：“你这就要赶我走了啊？”儿子说：“不是，不是。”我说：“那就等你吃完饭，我再走，好吗？”儿子说：“好吧。”
晚饭后，儿子和几个孩子一起来到操场组合滑梯玩耍。我在一旁望着他。儿子的眼睛不时地朝我这边扫过，不留任何痕迹。一会，儿子跑到我身边，要了口水喝，我轻轻抱了抱他。他要我看着他玩，一会再走。又过了一会，老师过来要他们去集合。一队武警战士整齐地进入操场，估计这就是在接下来一周里培训他们的教官。儿子从滑梯上滑下来，朝我扬扬手，就和他一个同学结伴而去了。
（2007年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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