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祖母(记于清明节)2007-04-05 08:24
去者日已疏,来者日以亲。出郭门直视，但见丘与坟。古墓犁为田，松柏摧为薪。白杨多悲风，萧萧愁杀人。思还故里闾，欲归道无因。
--------古诗-去者日以疏
清明前夕本打算回乡祭拜卧在故乡土地里的祖父祖母，但还是有事给耽搁了。现仅以这些回忆的文字来寄托我的哀思。 在我一周岁左右祖父就去世了，于我的脑海里没有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就是后来依稀幻影似的记忆，也是父亲常常提起时刻下的，据说祖父对于我这个孙儿喜爱有加，常常把我抱在怀里，在老家那个狭长的小院子里走来走去，夕阳西下，随着乡间的炊烟，把我摇晃在老家那个院落的老槐树下的摇篮里。可惜好人薄命，祖父在我一周岁左右时得了肺癌，很快离开了人世，从此天各一方，岁月也洗净了我本来就没有什么记忆的记忆。 想到祖母，我的脑海里还是依稀的有些记忆，祖母享年79岁，但那一年她却自称80大岁，可惜她还是没有活过79岁这个坎子，祖母好象也是在春天这个季节里乘着黄鹤而去，那一天父亲哭的象个孩子，对于刚刚十岁的我当时好象也没有意识到什么悲伤，后来看见父亲的悲痛，才觉得鼻子酸酸的最后也落了点眼泪。祖母到老时双眼变成了瞎子（据说在四十多岁时眼开始瞎的），在我小时候的脑海里，祖母最不喜爱我这个孙子，每当有亲戚看望祖母时，带来些小糖和果子之类的点心好象总是没有我的份。小时候我的嗓子尖尖的，喜欢号叫，对于眼睛不能视物的祖母来说本来就够烦心的。但那时我不明白大人的烦恼，倔强的小人在祖母越是不让嚎时，却越要高声的嚎叫。最后祖母的杀手剪就是小糖和果子没有我的份，现在想起来那恐怕是祖母对我无可奈何最严酷的惩罚。所以那个时候我总是觉得和祖母没有什么感情。 现在回想起来其实不然，依稀的记得在我七岁那年，不幸的灾难降临到我的头上，那一年我得了一种病叫“肺脓疡”的疾病，现在想起来大约是肺叶上溃疡，当时是一种不太好治的疾病，我在离家几十里外的淮南矿工医院住了两个多月的医院，幸运的是最后终于捡了一条小命。但两个月后回家时，祖母一把把我抱在怀里，哭着用手在我的头上摸来摸去，整个一天叫我躺在她的怀里。过不久要到医院复查时，纯朴的祖母又哭着一把拽住我的衣服，就是不让我在到医院去，生怕我去了再也回不到她的生边，祖母吆，其实您还是爱我的。 祖母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有一件事在我脑海里至今还历历在目，事情发生的年头现在已经记不清是在我几岁的时候了，大致经过是这样的，我的一个堂嫂因嫌弃祖母年纪大、不卫生，于是每天在吃饭时，总是给她固定用一只带有豁口的大碗，对于眼睛看不见的人触觉总是很灵敏，终于有一天当堂嫂用那只碗再给祖母递饭时，祖母抡起那只有豁口的碗，砰的一声灌在了地上，“奶奶的，给我用这个…..”。 据说祖母在眼睛看的见时，曾经是个针线好手，但是因为我的年龄较小，终于没有见识过她的描朵绣花之功。 于其他方面，我对祖母的记忆现在大多已经模糊，有的东西现在在脑海里依稀的只剩下个轮廓：高大的祖母拄着一支拐杖，有时扶着墙角，在故乡那个狭长的院落里来回的走动，或者是坐在一只草编制的凳子上，默默的承受着黑暗岁月的苦痛。祖母吆，你的孙儿还记着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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