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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论朱子《阴符经考异》的儒学特色

 古今中外集成 2013-08-30

简论朱子《阴符经考异》的儒学特色

简论朱子《阴符经考异》的儒学特色

 

当前,学界论及朱子与佛老的关系,一定会提到他作《周易参同契考异》和《阴符经考异》(又名《阴符经注》)这件事,并指之为“儒表道里”的典型。的确,诚如四库馆臣们所言,朱子的这两本书虽然名为“考异”,但是书中真正属于考异性质的内容甚少,实质上是对《周易参同契》和《阴符经》的笺注与诠释[1]。《周易参同契》和《阴符经》无疑都属于道家经典,朱子作这两部书本身很能体现出他与道教割舍不断的情缘,这一点确切无疑。但是笔者认为,对此问题还需做出进一步的分析:至少是在《阴符经考异》中,我们发现朱子对该书的诠释有很明显的儒学特色。这又与他极力想把《太极图》和《太极图说》[2]拉进儒学阵营的努力,有着非常相近之处。但是,学界对此问题的重视还很不够。

 一 

目前学界似乎很少注意到朱子在作《周易参同契考异》和《阴符经考异》两书上的微妙差别。其实这个差别还是很明显的:虽然《周易参同契》中也包含有论天地自然之道的文字,但是朱子还是准确地把握住了原书“本不为明易,姑借此纳甲之法,以寓其行持进退之候”[3]的本质,他的注文也非常忠实地围绕这一中心展开,纯粹以丹家者言注释之,此外绝无枝蔓。因此,我们也很难从他的释文中找到些许具有儒学色彩的文字。看来,朱子在作此书时对于儒自儒、道自道这一点,是有着非常清醒的认识。反观《阴符经考异》一书,我们却能发现朱子的释文带有明显的儒学色彩。形成上述差异的原因或许在于:其一,《周易参同契》虽然也谈到了大易、黄老、炉火三方面的内容,但是其主题非常明确,讲的就是丹道炉火之事;而《阴符经》的特色则是“其词支而晦,故人各得以其所见为说”[4]。至少在唐宋之际,《阴符经》的主题为何就是一个见仁见智,众说纷纭的话题。我们知道,朱子对“道”或“理”的理解,较之其它理学家而言更为开放,更能涵盖天地自然之道的内容。因此,朱子也就更容易在《阴符经》中,读出其与儒家思想的相通之处。其二,《周易参同契考异》作于庆元五年,而《阴符经考异》至少是他的中年之作[5]。朱子在作这两部书时的心态和策略也必定会有所不同。《周易参同契考异》和《楚辞集注》一样,是朱子在已经无法公开讲授“伪学”的这一特殊背景下的产物,是他的不得已之作;而《阴符经考异》作于朱子完成《太极图说解》和《西铭解》之后不久。因此,他的注解《阴符经》,未尝不是和他注释上述二书一样,是为了构建理学本体论思想体系这一目的的需要。他也不可能不会把作上述二书时的心得写入《阴符经考异》中。只不过,《阴符经》的特殊性,使得朱子无法对其做出完全儒学化的解释罢了。因此,他才会在《阴符经考异》的署名问题上煞费苦心。

应该说,判断一个人的某段话究竟是属于儒家还是道家(道教)[6],其实并不容易。朱子多次说过,佛老之学是“弥近理而大乱真”,即在指出儒学和佛老之间存在许多相近和相通之处。朱子也曾公开承认,天地之间有一个公共的道理,进而承认这个公共道理也可以被佛老之徒们所见。他甚至还宣称:“庄子亦见得尧舜分晓”、“以是知他见得尧舜气象出” [7]。就此而言,他会有认为佛老士人“也曾见道”的说法,这并不令人感到奇怪。但是,朱子虽然认为佛老对这个公共道理也有所见,却认为其所见者,毕竟流于疏略和笼统——惟其见之不深,因此才会无视“实理”的存在,而视世界的本然为无、为空[8],乃至于成为有体无用之学。对于《阴符经》而言,朱子同样认为其仍然属于“窥测天道而未尽者”[9]之列——认为其所见还只是天地自然之理,却没有见到人伦之理和德性之理。反观儒学,则不但认为“理”为至实者,而且还强调“理一分殊”的原则,认为理必会呈现在日用流行上,认为天地自然之道和人伦物理统属于同一理。朱子也由此认为,儒学在基本价值观上与佛老之学是冰炭不同炉。我们只有把握了问题的一体之两面,才能真正领会朱子学的精神,也会很容易地判断出《阴符经考异》究竟是否带有儒学色彩。 

二 

让我们具体来看朱子对《阴符经》的诠释。本文发现,朱子对该书的诠释存在着较多的“误读”之处。这些“误读”的出现,并不是由于朱子对道家知之不深。恰好相反,他对自己所做释文的“郢书燕说”(见原书序),有着很清醒的自觉。我们知道,较之于清儒而言,宋儒们在注经时往往好出己意,以经注我。朱子对《阴符经》的“误读”,也基本是属于这种情况。

在对《阴符经》之首句“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的释文中,朱子指出:

道分而为天地,天地分而为万物,万物之中人为最灵,本与天地同体,然人所受于天地有纯杂不同,故必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则道在我矣。言天而不言地者,地在其中也。[10]

我们知道,儒家和道家都以天为人的本根和价值之源,也都内在的包含着“观天之道,执天之行”的说法。朱子这段释文的特殊之处在于,他创造性的“误读”了原文——赋予了原文中的“道”一词以本体(或本根)的意义,把“道”独立化、实体化了。虽然,在道家(教)中本有“道生天地”的说法,就是在朱子稍前的张伯端的文献中,也还曾提到:“道自虚无生一炁(即气字),便从一炁产阴阳;阴阳再合成三体,三体重生万物张”[11]。但是,在《阴符经》中,“道”显然不是一个独立的概念,它只是“天”的修饰词。因此,朱子对原文的“误读”,是非常明显的。

若我们把这段释文和周敦颐的《太极图说》相比较,则“道分而为天地,天地分而为万物,万物之中人为最灵”云云,分明就是《太极图说》太极而阴阳,阴阳而万物、“惟人也得其秀而最灵”等说法的翻版。朱子的这一说法,和道家始终停留在从发生学或宇宙论的角度论来谈“道生天地”相比,存在着较大的不同。不过,无论是《太极图说》的以“太极”为本,还是《阴符经考异》的以“道”文本,都还不能完全彰显儒学的特色所在——较之于“理”而言,这两个概念都缺少与儒学之“尊德性”这一核心思想的直接关联,它们也都是为儒道所共享的词汇。只有在朱子把《太极图说》中的“无极而太极”,释为“无形而有理”之后,即以“理本论”的思想来诠释《太极图说》之后,具有鲜明特色的儒学本体论才真正得以确立。因此,我们还不能说朱子的这一段释文带有明显的儒学特色。但是,朱子的释文与原文的差异还是清晰可见的。

在对《阴符经》“天有五贼,见之者昌,五贼在心,施行于天,宇宙在乎手,万化生乎身”一句的释文中,朱子则曰:

五贼,五行也。天下之善由此五者而生,而恶亦由此五者而有……“五贼在心,施行于天”,五贼乃言五性之德[12]

释“五贼”为五行,这是道藏所收各种《阴符经》的注本中的主流说法。但是,同样是以五行释“五贼”,道藏中的其它注本多以“五行之炁”[13]释之,其中心落在“炁”字上;而朱子则以“五性之德”释之,其中心落在德性之善恶上。这同样属于对《阴符经》原文的创造性“误读”。若我们把这段释文和《太极图说》相比较,则此释文显然同“五行之生也,各一其性……五性感动而善恶分,万事出矣”[14]云云,完全一致。我们知道,道家中讨论“性”的文字也不少,但是其论性之处基本上都取自然义、天性义,并不涉及德性的内容。朱子此论,因此具有较为明显的儒学色彩。

再者,在这段原文中,“贼”字本来丝毫不带贬义——这是因为道家每以“盗天地之玄机”者自诩。朱子却对此耿耿于怀,认为“用不好心去看他,便都是贼了”[15]云云。朱子这里对道家之缺乏“同情之理解”,正是其儒学道统意识的自然流露,也是其对《阴符经》之“误读”的又一表现。

在针对“天性,人也;人心,机也。立天之道,以定人也”一句的释文中,朱子则强调:

天地之所以为性者,寂然至无,不可得而见也。人心之所禀,即天地之性,故曰:天性,人也。人之心,自然而然,不知其所以然者,机也,天之所以动,地之所以静者也。此机在人何所不至,为尧舜,为桀纣,同是机也。惟立天之道以定之,则智故去而理得矣[16]

在朱子的其它文献中,均以理之流行来诠释天地之性,而这里却说“天地之所以为性者,寂然至无,不可得而见也”云云,颇有些怪异,使人怀疑这一说法是典型的道家(教)者言。但是,我们在《太极图说解》中,也发现朱子有类似的说法:

至于所以为太极者,又初无声臭之可言,是性之本体然也[17]

我们说,凡是朱子论及心处,以及论及性之“本体”、本然处,乃至于论及“理”处,多强调其本体“寂然”,进而则强调它们只能于发用处见——必于心之发处见心本体之纯然至善,必于气之变化中见理的显现,必于人上见天性之流行。朱子以为,“天性,人也”即此意思。这里所说的“寂然至无”者,也是指天地之所以为性者之本体的“不可得而见”,不落于言象方所等诸形而下者的意思,而不是要否定“天地之所以为性者”的根本存在。征之于朱子的《文集》和《语类》,这一点并不足辨。当然,受限于《阴符经》的原文,朱子也很难正面点出天地之性的至善本质。

朱子认为,“天性,人也”,是说人性禀自天性,亦呈现着天性,因此可以说是即天即人,亦天亦人。从人心呈现天性这一点上说,此机也正是“天之所以动,地之所以静者”。但是,朱子也强调,虽然人心中包含天性,但却认为心之发处会受到气质之弊的影响,而并不必然都合于天道。因此,只有“惟立天之道以定之”,才能做到“智故去而理得”。其中,“智故去而理得”一句很值得注意。我们知道,道家之学从庄子开始,即在反对“智故”和“机心”,而儒学的根本精神在于“有其德”[18]:惟其主张去“智故”,故其工夫常偏重于负的方法上,如提倡心斋坐忘等;惟其主张有其德,故其工夫就要落在正的方法上,如提倡格物穷理等。这可以算是二者的一个根本差别。在这里,朱子在强调“智故去”的同时,还正面强调“理得”,这就同道家拉远了距离。这不能不说是朱子对原文的再次“误读”。另外需要说明的是,“此机在人何所不至,为尧舜,为桀纣,同是机也”的说法,与周敦颐在《通书》中提到“诚无为、几善恶”云云,内涵基本相通。

在对“天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复。天人合发,万化定基”的释义中,朱子强调:

杀机者,机之过者也。天地之气一过则变异见而龙蛇起陆矣,人之心一过则意想生而天反地覆矣。天人合发者,道之所在,天意人情所同然。天叙有典,天秩有礼,人之大伦是也。西方之学以此为世网而绝之,然而不能摇者,以万变之基,一定而不可易也[19]

在这里,与《阴符经考异》中的其它释文一样,这段释文同样是对原文的“误读”。《阴符经》下文即有“天生天杀,道之理也”一句,可见原文中杀和生相对,一起构成了天地阴阳的消长之道。而《阴符经》重视杀机,也是对《老子》“守静观复说”和王弼“静见天地心说”的继承,都是没有贬义的。朱子简单地以杀机为“机之过者”,正是没有看到这一点。再者,《阴符经》中的“万化定基”云云,显然不是指“天叙有典,天秩有礼,人之大伦是也”的意思,而朱子遂由此引出对西方之学即佛学的批判,当然更是原文所本无了。

朱子在《阴符经考异》中类似的“误读”的例子还很多,而他自己也在该书的序中明确承认,其释文有“郢书燕说”之嫌疑。今天,我们大可不必指责朱子不懂得《阴符经》,而是应该善于从这些“误读”中发现原本是属于朱子自己的思想,发现朱子所希望赋予《阴符经》的新的内涵。概括的说,这一新内涵,就是朱子强调人禀自于天的德性意、善性意和人伦意。我们知道,道家无论是对气和道的理解,还是对心性的理解,都围绕自然二字展开,基本不讲天道的至善意,以及由此而来的人性的本善意。正是在这一点上,荀子才会批判道家是“蔽于天而不知人”。朱子的《阴符经考异》也因此在古今所有的《阴符经》的注解本中,显得颇为另类。

朱子在对《阴符经》的释文中,还对该书能见天道这一点赞不绝口。他不但认为是书“非深于道者不能作也”[20],“这必是一个识道理人说” [21],还对闾丘次孟认为,“《阴符经》所谓‘自然之道静,故天地万物生;天地之道浸,故阴阳胜,阴阳相推,变化顺矣’,此数语,虽六经之言无以加”[22]的说法,表示过首肯。

我们知道,注重探究天地自然阴阳消长之道,这是儒道两家的共同特色,而朱子也视阴阳消长为理的重要表现。故他对《阴符经》的此部分内容也格外关注。例如:在对“生者死之根,死者生之根,恩生于害,害生于恩”的释文中,朱子指出:

生死恩害,道无不然。此霜雪之残所以有至恩,雨露之滋所以有至忍也。极而论之,则有无动静之机,未尝不相与为往来,故正言若反也[23]

《阴符经》原文只是具体针对生死恩害立说,强调它们之间存在着相互转化的辩证关系,而朱子则再进一步,从中看出了“有无动静之机,未尝不相与为往来”这一道的一般规律的表现,明显提升了该文的理论高度。这与《太极图说》中强调“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的思路,是一致的。

在对“自然之道静,故天地万物生,天地之道浸故阴阳胜,阴阳相推而变化顺矣”的释文中,朱子亦强调:

四句极说得妙。静能生动,便是渐渐恁地消去,又渐渐恁地长。天地之道便是常恁地示人。又曰:浸字最下得妙。天地间不陡顿恁他阴阳胜。又曰:“天地之道浸”这句极好,阴阳之道无日不相胜,只管逐些子挨出。这个退一分,那个便进一分。又曰:若不是极静,则天地万物不生。浸者,渐也。天地之道渐渐消长,故刚柔胜。此便是吉凶贞胜之理,阴符经此等处,特然好[24]

《庄子》中曾提到:“《易》以道阴阳”,《易传》中也提到:“一阴一阳之谓道”。应该说,阴阳五行模式是儒道两家所见的公共道理,也是理学本体论的重要组成部分,朱子对此的宣扬,不能说是“援道入儒”。 

 

那么,朱子之作《阴符经考异》,算不算是其“儒表道里”的有力证据呢?回答显然是否定的。同样,朱子之作《阴符经考异》,也不能算是“援道入儒”。我们所能看到的,是朱子希望在对《阴符经》的注解中添入自己的思想,至少是明显带有儒学色彩的思想,这被称为“以儒释道”,更为妥帖一些。

再者,我们也不认为朱子是所谓的“儒表道里”:认为他的思想表面上是儒家,骨子里却是道家,或者说他的思想是道体儒用。朱子思想的主导精神,是严辨儒释道之疆界,他一生的主要努力也正体现在这一点上。当然,我们也要注意到,朱子严辨儒释道疆界的特色所在:他所针对的对象主要是儒门中的溺佛者,其目的是要防止紫之夺朱,防止佛道思想与儒家基本价值观相混淆。就此而论,称朱子为“儒表道里”者显然不合适。当然,在承认儒自儒,道自道的前提下,朱子也不主张对佛老一概摒弃的观点。他个人从始至终都和僧道中人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也先后主持过几个道观。在此大环境的熏陶下,在其坚持儒家基本价值观的前提下,朱子会对道经发生一定的兴趣,也是可以理解的。



[1]朱熹:《阴符经考异》,《朱子全书》,第十三册,第1页,上海古籍出版社,安徽教育出版社,2002.

[2]关于《太极图》和《太极图说》的作者问题,笔者另文有所论述,参看《<太极图>与<太极图说>之“五行说”比较研究》一文,载《周易研究》2003年第4期。

[3]《阴符经考异》,第530页。

[4]《阴符经考异》,第507页。

[5]虽然该书序标明是书作于乙未(年)长至(日)。束景南先生却认为,文中“乙未”当为“已未”之误,遂认为此书作于庆元五年,见《朱子大传》第1025页,此说不确。因为此书序中,明确标明为是书作于淳熙乙未长至日,“乙未”二字或许可以误为“已未”,“淳熙”二字是不可能错的,“淳熙”和“庆元”之间相隔数十年。其实,朱子在作《太极图说解》和《西铭解》之余,再注解《阴符经》,于情于理都没有令人意外之处。

[6]道家与道教之间的名称关系颇为复杂,本文中笼统称之为道家(教),不再做详细地区分。

[7]《朱子语类》,卷四十,《论语二十二》。

[8] 如朱子就指出:今人只见前面一段事无形无兆,将谓是空荡荡,却不知道冲漠无朕,万象森然已具。如释氏便只是说空,老氏便只是说无,却不知道莫实于理。见《朱子语类》,卷九十五,《程子之书一》。

[9]此为朱子转述二程语,见《朱子语类》,卷九十七,《程子之书三》,第2498页,郭友仁录。

[10]《阴符经考异》,上篇,第511页。

[11]张伯端着、仇兆鳌集注:《悟真篇集注》,《七言绝句六十四首?十二》,第 141页,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

[12]《阴符经考异》,上篇,第511页。

[13] 李筌:《皇帝阴符经疏》卷上,《道藏》,第二册,第737页,文物出版社,上海书店,天津古籍出版社,1988。

[14] 朱熹:《太极图说解》,《朱子全书》,第十三册,第70、71页,上海古籍出版社,安徽教育出版社,2002。

[15]《朱子语类》,卷七十六,《周易十二?下系》,第1940页,?渊录。

[16]《阴符经考异》,上篇,第511页。

[17]《太极图说解》,《朱子全书》,第十三册,第73页。

[18]孔子也反对意、必、固、我,但是儒学的最根本精神只能是“有其德”或者说“明德”。

[19] 《阴符经考异》,上篇,第512页。

[20]《阴符经考异》,第509页。

[21]《朱子语类》卷七十六,《周易十二?下系》,第1941页,陈文蔚录。

[22]《阴符经考异》,第509页。

[23]《阴符经考异》下篇,第517页。

[24]《阴符经考异》下篇,第518页。《朱子语类》原文为:《阴符经》云:“自然之道静,故天地万物生;天地之道浸,故刚柔胜”,若不是极静,则天地万物不生。浸者,渐也。天地之道渐渐消长,故刚柔胜。此便是吉凶贞胜之理,这必是一个识道理人说。其它多不可晓,似此等处,特然好。见《朱子语录》,卷七十六,《周易十二?下系》陈文蔚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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