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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童习道】第五课 何谓名?

 丑牛童 2013-09-02

第五课 何谓名?

名可名,非常名。
(这里所定义的名,不是通常的起名,是可说明道的原理的概念;不是永远不变的名,而是随世延伸的非常名)                          ——《老子-01章》

「名可名,非常名」,指出了'名’的两个重要特征:一是'名’能反映对象的本质属性。使人明白(可名,通明)事理的'名’才是正确的'名’;二是'名’的可发展性。可以说明道的原理的'名’,是随着主观和客观世界的发展而变化的。所以,《老子》之'名’不是通常的'取名’,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命名。

& 【名】是使人明白事理的词语

《老子》开篇就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可见【道】与【名】是密不可分的。习道者需要用“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种【道】的辩证法来掌握什么是名,名与道之间的关系,以及《老子》中名的特点。

 【名】,见于甲骨文,右边为半月,左边为口。要知道此字的象形表意,需要与'明’联系起来了考虑,如同'路’是'道’的参照字一样,'明’是'名’的参照字。甲骨文初期的'名’与'明’是同一字形。到后期甲骨文,两字开始分开。'明’右边出现窗户,而'名’的左边仍然为口。由'明’可知,在月夜的窗前因'月’一片明亮而看得清楚和明白。

开句玩笑,李白“床前明月光”的诗句可能就是“窗前明月光”所误。由此可知,'名’右边的'月’是表示'明白’的意思,'口’表示词语。根据“下本上化”原理,月明是修饰'口’的。所以,形象思维下,'名’的初义是使人们明了事理的语言文字。所以康熙字典所说,“名者,卽今之文字也。”

& 【名】的第二义是指名称和取名

【名】与【明】分开好像始于甲骨文后期,'明’的偏旁为'窗’形,而【名】的偏旁为'口’。到金文的'名’承袭甲骨文,改为上夕下口,到秦时小篆整个意境就成了“晚上呼喊”。所以《说文》的许慎据此说:“自命也。从口从夕。夕者,冥也。冥不相見,故以口自名。”人与人在夕(夜间)相见之时,彼此骤难辨识,须口称其名以告知对方。 所以'名’引伸为'取名’,称谓、说出、描述等义来。

可以想象,语言之初是为周围事物取名,造字之初,重点在于为周围事物之名造字,用以识别某一个体或一群体(人或事物)的专门称呼古人说:「名者,圣人之所以纪万物也。」(《管子·心术》)

人们往往按照西文语言学的说法,把名称看成是一个专门的符号,认为“牛”之所以是牛,只是一种约定俗成,如果当时约定为'马’,那它就是指“马”了。在牛童看来,这种说法似乎并不符合汉字。“牛”的语音来源于牛的叫声,牛字的取象来源于牛的头部形状(见甲骨文),所以'牛’字在动物中是唯一的,是对牛这个物的属性的粗略概括。它已经不仅仅是记事的符号,而是关于事物的概念。

【名】做名声讲,似乎更是后来之事了,可能。是出自于儒家。儒家讲究“学而优则仕”,因此名声对他们来说似乎比生命还重要。对《老子》道家来说,只讲“务本无为”,并不追求虚名。因此解读为“名是可以求得的,却不是平常人所追求的名。”的解读也不是《老子》的愿意。

& 【名】是当代语境下的概念

要使'名’一出口就始大家明白,就需要该'名’是一类事物本质属性的概括,而且为人们所公认。满足这两个条件的'名’,在当今语境下称之为 '概念’。不要妄自菲薄,不要学着洋人的腔调说:“中国文化未建立定义与概念。”这是对中国文化的傲慢。要说明'名’就是概念,可以注意以下几点;

概念是反映对象特有属性的思维形式(形式二字,可能来源于英语的'from’,而此字有构成、组成之义。所谓思维形式不如思维构件确切)。先民在认识过程中,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把所感知的事物的共同本质特点抽象出来,加以形象的概括,就成为名。 '名’已不是事物的表像,而是《老子》所称的“无状之状,无物之象”,“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是抽象的概念,是事物有别于其他事物的、自身特有的本质属性。

科学概念的专义性,系统性,可检验性,稳定性,精确性五种特征。而'名’具有具有“信(共识性)、义(专义性),象(检验性),假(抽象性),和类(系统性)”五种属性(《左傳·桓六年》)。两相比较,我们祖先对概念早有者深刻的认识。

概念不是永恒不变的而是随着事物和人类认识的发展而变化。【名】也是一样,是'非常名’。

名和概念构成了人认识的基本要素,据有分类、比较、定量三大作用。它们的界定和选择是否得当直接影响到科学活动的结果。

& 【名】与【道】

《老子》说,【道】是万物之宗。这个万物中应该包括汉文字。中华民族最早形成的心理意念和符号,就是两个伏羲符号:一个双划符'--’和一个单划符'’。用这样两个符号来“类万物之情”,按现代的说法是“表达万物的共同特点”。这两个符号不是通过某一物象类比得来的,而是从万事万物中抽象出来的,是人们头脑的产物,如《老子》所说,是“复归于无物,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后人的一切'抽象’在这两个符号都要黯然失色。

这种概念只有形成词语表达才能保存和交流,并进一步参与逻辑思维过程,形成理论与知识。世界的古代文明是以文字相伴随的,语言可以没有文字,而思维的成果绝对离不开文字。一个有了事物概念的民族的迫切任务就是创造文字。没有文字'名’的发展,科学认识就无法加以总结和概括,同时也不可能把人类的思维从形象思维阶段推进到理性思维阶段。由此我们可以得出以下几个有用的结论:

与其说文字的发展是记录语言的需要,还不如说是发展思维的需要。所以中国文字的发展是说明道理的需要,引导民众的需要。【道】初创于七千年——一万年前的伏羲时代,也就是中华民族大概也就在这个时候开始了文字创造。

中国汉字是在伏羲符号【道】的基础上发展起来。反过来每个古汉字含有丰富的【道】理。从现在挖掘的甲骨文来看,伏羲符号是汉文字之始之本,展现汉文字的妙本,维护汉文字的生命;甲骨文是汉文字之母之化,展现汉文字的贪求,主导汉文字的发展变化。可以说,甲骨文是在【道】的原理指导下象形,在象形的表象下体现对象的属性和【道】的原理(我们在对一些核心字的考证中说明这些问题)。

值得骄傲是,'名(概念)’就是中国人用以反映对象基本本属性的思维构件。汉字【名】组成了一个映射了全部真实和意识世界所有关系的'名’世界,这个名/概念世界是我们民族意识的宝贵部分,更是民族意识进一步发展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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