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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民族的血统动荡性——从赤峰蒙古族52%的O3说起

 逸心茶舍 2013-11-24

(2009-04-05 09:59:03)

游牧民族的血统动荡性是特别强的——从赤峰蒙古族52%的O3说起。

 

Y染色体O3单倍型,在汉族中十分常见,出现频率大致在60%(范围从50%-80%),是可以区分汉族和其他民族的标志性Y染色体类型。

 

数据——根据karafet的2001年的数据,陕西汉族为65.9%(29/44)、台湾汉族58.3%(49/84),2003年李辉数据的福建长汀客家人74.3%(110/148),而文波2004年数据为:山东汉族为59.5%(110/185)、河南52%(26/50)、陕西汉族56.7%(51/90)、云南汉族63.4%(59/93)、广东汉族53.9%(34/64)、河北汉族83.3%(10/12)、四川汉族57.1%(36/63)、浙江汉族是50.9%(54/106),周瑞霞2007甘肃汉族71.3%(62/87),Nonaka的台湾汉族58.2%(106/183),2007年马明义的四川汉族61.8%(211/341),2002年李辉广西六甲人77.8%(21/27),薛雅丽2006年的哈尔滨汉族68.6%(23/35)。

 

但有一组数据,却另我十分惊讶。

 

2001年文波的复旦博士毕业论文,里面有组赤峰蒙古族的数据,60个蒙古族中,O3为31例,C为13例,O3比例高达51.7%,而C只有21.7%。

 

对比其他地区的蒙古族中的O3比例,如呼和浩特O3所占的比例为17.9%(7/39,文波,2001),海拉尔为28.9%(13/45,薛雅丽,2006),新疆蒙古族为1.7%(1/60,文波)。我们可以明显的看出,赤峰当地蒙古族中,有非常明显的汉族影响。

 

如果我们把目光放的更广,整个内蒙古各地的蒙古人中,都有非常强烈的汉族影响,在外蒙古,只有喀尔喀蒙古人也有一定的影响(尤其是乌兰巴托,有非常强烈的汉族影响)。

 

而在广阔西部蒙古地区,如外蒙古西部的乌梁海蒙古,zakhchin蒙古、图瓦蒙古、khoton蒙古人,基本O3的比例5%以下,大部分只有1、2%左右,而欧洲卡尔梅克蒙古人从理论上,扣除N后,O3几乎可以忽略不记,但其C3的比例却高达70%!保持了东亚原始的蒙古人成分,结合文波新疆蒙古族中3比例为1.7%,可以看出,在西部蒙古人中,O3的比例是非常低的。在布里亚特蒙古人中,O3的比例三组数据分别为0%、0%、2.5%,是十分少见的。

 

从这个宏观的角度上看,整个东部的蒙古族,包括外蒙古喀尔喀人(尤其乌兰巴托),内蒙古中部喀尔喀方言区,内蒙古东部科尔沁——喀喇沁方言区,都有强烈的汉族影响。而西部蒙古语人群,比较少的受到汉族人的影响。

 

汉族人迁居蒙古地区,是有非常悠久的历史,从元朝开始,就有汉族人或是商人、降将、战俘等等,进入蒙古地区并留居下来,这些人在东部蒙古留下了痕迹。而清朝晚期,华北汉族迁入蒙古,如给蒙古王公种地而成为蒙古人,曰为“随蒙”,又如进入蒙古地区从商而留居下来(山西等地有传说:蒙古地区喇嘛多而世俗男性少,汉人男性商人去做买卖往往会被留下结婚),大量的汉族成分进入蒙古人中,表现为O3。而从西部蒙古的数据我们推测,古代蒙古可能几乎没有O3的。

 

(蒙古人O3的分布图)

游牧民族的血统动荡性鈥斺敶映喾迕晒抛52%的O3说起

 

对比蒙古西部和东部,我们可以推论出,古代游牧民族,经常掠夺其他周边民族(包括游牧的和定居的),其血统的来源是十分复杂的,而且变换频率是非常高的。蒙古草原就是一个大舞台,在成吉思汗之前,这里各种游牧民族的Y成分是十分不同的,也是经常随着部族的兴衰而变化的。

 

直到成吉思汗崛起,C3才彻底成为蒙古草原的主人,今天各地蒙古人20-70%的人有C3(含C3*和C3c)成分,各地合计大致比例在50%,从成吉思汗以后,基本是稳定的,而在之前,肯定是混乱和经常变换霸主地位的。

 

我们认为C*、C3(含C3c)、R1a、N3、N2、P*、Q*(扣除Q1),甚至O2a和O2b(达斡尔族和撒拉族都有高比例O2a,在周边包括北方汉族中不存在的,这显然是一个古代北方游牧民族遗留,而O2b比例虽少,但却在蒙古西部和布里亚特等人群中出现,是十分古老的),乃至O3和O1、O2*,我们甚至不能排除有些游牧民族的王族来自O3人群,因为在成吉思汗以前,蒙古草原上的Y类型一定是非常不稳定和反复变换的。

 

游牧的部族,起迁徙和掠夺的习惯,还有其本身人口太少无法达到稳定,其血统的波动是十分剧烈的,而定

居民族则相反。

 

这里还有一个比较值得思考的问题,那就是我们历次少数民族的数据中O3,是否真实。

 

陈白滨《中国赫哲族体质人类学研究》一文,有组惊人的数据,184个赫哲族年轻一代中,纯赫哲族血统只有14.73%(25/184人),而新结婚的赫哲族中,异族通婚率高达94.14%!主要通婚对象是汉族。对比薛的2006年赫哲族数据,其中赫哲族有40%的O3,而赫哲族94%异族通婚率理论上大致有47%异族(汉族)父系,对应40%的O3比例是十分接近的。

 

(不是针对赫哲族,其他取样也一样)虽然调查中有要求三代无异族通婚史,但却难以避免有的人为了得到一点点的取样报酬,谎报通婚史,还有就是,出于一种感情或者其他因素,在没有报酬的情况下也自称自己是纯血的,而取样者只能看身份证明,所以难免把混血个体当成纯血个体。

 

我认为,很多民族数据中高比例的O3都不真实,如鄂温克族、鄂伦春族等,因为西伯利亚的数据,如通古斯人、雅库特人,数据量超过1000了,还从来没有发现过O3呢,而我国很多通古斯民族大量发现O3(20-30%),可能并不准确(通婚产物),中国的少数民族,只有一些新疆的少数民族和汉族通婚很少,其他民族中都有大量汉族成分。

 

这里我们也要反思满族的数据,取样要求的三代以内无通婚历史,但这并不能排除汉军八旗的血统,满族人最核心的成分,应该还是C3(虽然O3里有不少大簇,满族“八大家”中肯定有好几个家族是O3类型的),O3(占40%)比例太高,可能都是来自汉军八旗,虽然我们不能因此就是至少40%的满族人父系祖先其实是汉族,但肯定不能排除今天满族人中很多人的父系其实是来自通婚的汉族(汉军八旗)。

 

还有满族的的O2b问题,如hammer的2006年数据(实则是karafet的2001年取样),xue的2006年数据,满族O2b只有5.8%和3.8%,而对比hammer、karafet、xue等人的赫哲族、锡伯族、达斡尔族等数据,大致都在2-5%之间,所以O2b在2-5%大致应该是南部通古斯人的特征。

 

而日本学者toru katoh的数据却非常惊人,里面满族O2b居然达到34%,这和其他东北的通古斯语民族就完全不同了,很不满族,很不通古斯,而在朝鲜人双起源一文里,满族的O2b居然主要是O2b1而非锡伯、赫哲等的O2b*。

 

其原因,我认为是取样地点不同造成的。

 

xue、hammer(karafet)等人的文章中明确说地点是辽宁岫岩县,而toru katoh并没有说明地点,只是说东北(注意其用词northeast)。我认为,如果其取样是客观的话,那么他取样地当地满族应该主要来自清朝被俘虏的朝鲜人后裔(也被编入八旗),否则不可能有那么高比例的O2b。

 

而辽宁岫岩(xue、hammer、karafet)数据,则显示辽宁岫岩当地的满族和其他东北的通古斯人很类似。

从这个角度上说,由于满族来源的复杂,不同的取样地点,一定会造成数据的巨大波动,O2b的情况就是一个例子。

 

蒙古人中的O3数据:(24组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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