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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代文人书法之一百??清末四大家

 白罂粟 2014-01-06

清末四大家

 

清代末年,以杨守敬、吴昌硕、康有为、沈曾植等书法最著名。杨守敬,收藏汉、魏、六朝碑刻甚多,擅长隶书和行楷书,曾东渡日本,带去不少碑帖,并收日本学生,著有《平碑记》、《学书迩言》等,对近代日本书法产生一定影响。吴昌硕,为清末书、画、篆刻大家,篆书对石鼓文下功夫最深,字形变方为长,讲究气势;隶书效法汉《三公山碑》、《裴岑纪功碑》,亦别具一格;行书由王铎上追唐人,晚年“强抱篆籀作狂草”,融会贯通,开辟了新的境界。沈曾植是著名学者,书法学习锺繇、索靖,更熔铸汉、魏碑刻,晚年精于章草,自碑学盛行,书法家都用心于篆隶,草书很少有著名的。沈曾植在草书上独辟蹊径,对后来有一定的影响。康有为在书法理论上,发挥了阮元、包世臣的崇碑观点,著《广艺舟双楫》,对近代书法理论影响极大。他的书法亦植根于北朝碑刻,尤其是北魏《石门铭》、山东掖县云峰山诸石刻对他影响最深,所以他的书法浑拙古劲,奇肆开张,有纵横跌宕的气势,具有独特风格。因康有为已在前文予以绍介,此文不再赘述。

杨守敬(1839~1915),字敬斋,一字惺吾、号邻苏,别署晦堂,室名三不惑斋、悔明轩、飞青阁、望古堂、观海堂,晚年自号邻苏老人。湖北省宜都市陆城镇人。清末民初杰出的历史地理学家、金石文字学家、目录版本学家、书法艺术家、泉币学家、藏书家。杨守敬生于宜都陆城一个商人家庭。杨守敬同治元年(1862)中举,同治四年(1865)考取景山宫学教习,1874年考取国史馆誊录。1880年至1884年任驻日钦使随员,将中国书坛尚碑的风气传到日本,对日本近代书坛影响巨大,给日本幕府末期颓靡的书坛造成了极大的冲击波,在当时的日本书道界括起了一股“崇杨风”,其影响至今犹存。被誉为“日本书道现代化之父”。归国后先后任黄冈教谕、两湖书院教习、勤成(后更为存古)学堂总教长。1909年被举为礼部顾问官,次年兼聘为湖北通志局纂修。晚年移居上海,卖字为生,求者以日本人为多。1915年1月9日,杨无疾而终,逝于北京,终年76岁。杨守敬逝世后,民国政府派专车护送灵柩回宜都,归葬宜都龙窝。著有《寰宇贞石图》、《日本访书志》、《平碑记》、《楷法溯源》、《学书迩言》等83种著作传世,名驰中外。

杨守敬先生是清末杰出的大学者,学识渊博,著述宏富,成就显赫。通舆地,著《水经注疏》40卷,使中国沿革地理学达到了高峰。与王念孙、段玉裁的小学和李善兰的算学被誉为清代“三绝”;精金石,成为“储藏之富,当世罕匹”的金石学家;擅书法,楷行隶草篆诸体俱长,被誉为“日本现代书法的祖师”(王学仲语);富收藏,藏书十万余卷,其中海内外孤本逾万卷,是近代的大收藏家,对中国文化典籍的保存功不可没。另外在碑板目录学上也造诣颇深。因此,杨守敬是一个集舆地、金石、书法、藏书、碑板目录学之大成一身的大学者。

杨守敬先生的书法在其众多的成就中,位列第三,但这丝毫不影响其在中国书法史上“亦足睥睨一世,高居上座”(虞逸夫)的地位,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杨守敬主张书法要“变”,变即是创新。他阐述后人的书法与前贤的书法“笔笔求肖,字字求合,终门外汉也”。他所著述的《楷法溯源》,洋洋洒洒14卷,目录1卷。杨守敬于书法,真草隶行篆诸体皆擅,但最具特色的当推其行楷。其门人熊会贞称杨守敬“传世书法古茂,直逼汉魏,盖世无双”。虽有些过誉,但仍可窥见一斑。其年谱中“求书者接踵于门,目不暇接继之以夜”的记录,可知其书法在当时的影响。陈上岷先生对杨守敬的传世书法更是情有独钟,“熔汉铸唐,兼有分隶引楷之长,在清代末期,真可以说是继往开来,独拔艺林”。究其原因,有三:一是见识广博。大凡作为书家,只有学富,才能眼高,只有眼高,才能手高。杨守敬先生即是如此。古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又云:“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杨守敬先生说:“多读书自能作文,多看名迹自能书”,这是至理名言。毕保厘在《楷法溯源》序中说杨守敬“收奇选异,积篑成山”。勿庸置疑,见识广博是其书法风格形成的坚实基础。二是碑帖并尊,这是杨守敬书法制胜的高明之处。历代书家重视南帖,而杨守敬更注重北碑的研习。有清一代,大兴碑学,有人拒之南帖,把碑和帖绝对起来。而杨守敬始终碑帖并尊,唯美是尚,力破传统,自立门户。因此,其传世书法形神兼备,光彩照人。“既有金石碑碣的苍劲,如刀劈斧削,又有法帖的秀逸,颇有英姿而无媚骨”(陈上岷语)。 “大抵六朝书法,皆以侧锋取势。”所谓藏锋者,并外锋在画中之谓,盖即如锥画沙、如印印泥、折钗股、屋漏痕之谓。后人求藏锋之说而不得,便创为中锋以当之。其说亦是甚辩,而学其法者,书必不佳。且不说他人,试观二王,有一笔不侧锋乎?惟侧锋而后有开阖、有阴阳、有向背、有转折、有轻重、有起收、有停顿,古人所贵能用笔者以此,若锋在画中,是信笔而为之,毫必无力,安能力透纸背?且亦安能诸法之妙乎?”这则见解令人耳目一新,对先贤“笔笔中锋”、“用笔千古不易”的观点是一个重大的撞击,也让人明白了一种哲理,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物。更可贵的是杨守敬不作凭空臆造,不作无稽之谈,而是身体力行去实践自己的理论,并使之光大。这样,促成了他的书法风格独特,有异人之趣的笔意。同时,也让人们看到了其书法高古、深远、质朴、秀逸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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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  杨守敬  行书七言联

《行书七言联》,纸本行书墨迹,书于光绪十三年(1887)。此联凡上下联14字,款9字。共23字。杨守敬精于书学理论,曾作《书学迩言》一书,阐述书法理论,多有独到见解。他的书法在日本影响很大,开日本现代书法的先河。这幅行书作品,运笔加强力度,撇、捺、垂露都笔笔送到,大有雄放之气,同时,在法度之中加以变化。亦有的笔画,如撇、捺却加以放纵,使整幅作品气韵生动而富有个性。字的结体取横势,是六朝碑版的特点。从行笔上看又不尽是六朝笔法,字里行间有很浓的粘味;每个字结构疏密参差,纯朴古拙,得自然之趣。整体章法一气呵成,气势贯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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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  杨守敬  行书孟浩然诗轴

《行书孟浩然诗》轴,北京故宫博物院藏,纸本,纵165.1cm,横35.7cm。本幅行书录唐代诗人孟浩然“夜归鹿门山歌”诗一首,末自识云:“录孟襄阳诗,宣统庚戌九月邻苏老人书于鄂城菊湾,时年七十有二。”下钤“杨守敬”、“惺吾七十以后书”印二方。本幅无藏印。“宣统庚戌”为宣统二年(1910年)。此轴书法淳雅朴厚,能陶铸碑帖,寓汉隶之韵,法魏碑风规,行笔略带滞涩之势,峭拔古劲,复具信本书韵。结字秀丽,行笔洒脱,又具姿肆跳宕之势,代表了杨守敬晚年书法的艺术水平。

杨守敬的书法、书论驰名中外,于楷、行、隶、篆、草诸书俱长,撰有《楷法溯源》、《评碑记》、《评帖记》、《学书迩言》等多部书论专著。在日本期间,杨守敬以精湛的汉字书法震惊东瀛,折服了许多书道名家。他还应邀讲学、交流书艺,且收录弟子,在当时的日本书道界括起了一股“崇杨风”,其影响至今犹存。光绪六年至十年在任出使日本大臣庶昌的随员期间,广泛搜集国内散佚的书籍,并带去汉、魏、六朝、隋、唐碑帖13000余册,致力于六朝北碑书法的传授,为中日文化交流作出了特殊贡献。著有《书举要》、《评碑记》、《学书迩言》、《望堂金石》、《重订说文古本考》、《楷法溯源》。论者赞许为千古绝业。

 

吴昌硕(1844-1927),初名俊,又名俊卿,字昌硕,又署仓石、苍石,多别号,常见者有仓硕、老苍、老缶、苦铁、大聋、石尊者等。浙江省孝丰县鄣吴村(今湖州市安吉县)人,是晚清著名画家、书法家、篆刻家,为“后海派”中的代表,是杭州西泠印社首任社长。吴昌硕与虚谷、蒲华、任伯年齐名的“清末海派四杰”。幼时随父读书,后就学于邻村私塾。10余岁时喜刻印章,其父加以指点,初入门径。咸丰十年(1860年)太平军与清军战于浙西,全家避乱于荒山野谷中,弟妹先后死于饥馑。后又与家人失散,替人做短工、打杂度日,先后在湖北、安徽等地流亡数年,21岁时回到家乡务农。耕作之余,苦读不辍。同时钻研篆刻书法。同治四年(1865)吴昌硕中秀才,曾任江苏省安东县(今涟水县)知县,仅一月即去,自刻“一月安东令”印记之。同治十一年(1872),他在安吉城内与吴兴施酒(季仙)结婚,浙江归安县(今属吴兴县)菱湖镇人。结婚后不久,为了谋生,也为了寻师访友,求艺术上的深造,他时常远离乡井经年不归。光绪八年(1882),他才把家眷接到苏州定居,后来又移居上海,来往于江、浙、沪之间,阅历代大量金石碑版、玺印、字画,眼界大开。后定居上海,广收博取,诗、书、画、印并进;晚年风格突出,篆刻、书法、绘画三艺精绝,声名大振,公推艺坛泰斗,成为“后海派”艺术的开山代表、近代中国艺坛承前启后的一代巨匠。二十二年被举为安东(今江苏省连水县)县令,到任一个月便辞官南归。三十年夏季,与篆刻家叶为铭、丁仁、吴金培、王等人聚于杭州西湖人倚楼,探讨篆刻治印艺术,1913杭州西泠印社正式成立,吴昌硕被推为首任社长,艺名益扬。七十岁后又署大聋。中国近代杰出的艺术家,是当时公认的上海画坛、印坛领袖,名满天下。民国16年十一月(1927年11月6日),吴昌硕突患中风,十一月初六(1927年11月29日)病逝沪寓,享年84岁。1933年11月,迁葬于浙江余杭县塘栖附近超山报慈寺西侧山麓,墓地坐落于宋梅亭畔。墓门石柱上刻有沈淇泉(卫)所撰联语:“其人为金石家,沉酣到三代鼎彝,两京碑碣。此地傍玉潜故宅,环抱有几重山色,十里梅花。”鄣吴村有他的衣冠冢。西泠印社辟有吴昌硕纪念室。1984年,在递铺镇建吴昌硕纪念馆,1987年,修复其在鄣吴村的故居。吴昌硕的绘画、书法、篆刻作品集有《吴昌硕画集》《吴昌硕作品集》《苦铁碎金》《缶庐近墨》《吴苍石印谱》《缶庐印存》等,诗有《缶庐集》。吴昌硕有三子一女,次子吴涵、三子吴东迈均善篆刻书画。

吴昌硕善作诗文,苦吟数十年,未尝间断。所作诗篇以傲兀奇崛古朴隽永见长,一般地说用典较多,不甚通俗,但有些绝句纯用白描手法,活泼自然,接近口语,具有明丽俊逸的特点,风格上与民歌很相近。吴昌硕最擅长写意花卉,受徐渭和八大山人影响最大,由于他书法、篆刻功底深厚,他把书法、篆刻的行笔、运刀及章法、体势融入绘画,形成了富有金石味的独特画风,他自己说:“我平生得力之处在于能以作书之法作画。”他的篆刻是从“浙派”入手,后专攻汉印,也受邓石如、吴让之、赵之谦等人的影响,终成为一代宗师。篆刻方面吴昌硕上取鼎彝,下挹秦汉,创造性地以“出锋钝角”的刻刀,将钱松、吴攘之切、冲两种刀法相结合治印。所以他的篆刻作品,能在秀丽处显苍劲,流畅处见厚朴,往往在不经意中见功力。

吴昌硕的楷书,开始学习唐代颜鲁公,隶书学习汉代石刻,篆书学习石鼓文,吴昌硕的行书学习黄庭坚、王铎风格。吴昌硕的楷书遍临《汉祀三公山碑》《张迁碑》《嵩山石刻》《石门颂》等汉碑。中年以后,博览众多金石原件及拓本,选择石鼓文为主要临摹对象。数十年间,反复钻研,并不以刻意模仿徒求形似为满足,参以秦权铭款、琅琊台刻石、泰山刻石等文字的体势笔意,故所作石鼓文凝练遒劲,自出新意,风格独特。60岁后所书尤精,圆熟精悍,刚柔并济。喜将石鼓文字集语书写对联。晚年以篆隶笔法作草书,笔势奔腾,苍劲雄浑,不拘成法。在吴昌硕的书法创作中,无疑以篆书、行草为主,但吴昌硕学习隶书的时间并不短,在青年时期便曾临习汉碑,如“张迁碑”、“嵩山石刻”、“张公方碑”、等,同时又受到邓石如、吴让之、杨见山等人的影响,笔法近似杨见山,他在三十五岁时书的一幅隶书还是“张迁”的风格,结体方正,用笔尚拘谨、小心。吴昌硕晚年所书隶书,结体已变长,取纵势,如这幅“奉爵称寿,雅歌吹笙”,用笔雄浑、饱满,从一些线条看,具有篆书的痕迹,可以说这时吴昌硕早已将篆、隶溶为一体了,形成了自己的独特面目。沙孟海评:吴先生极力避免“侧媚取势”,“捧心龋齿”的状态,把三种钟鼎陶器文字的体势,杂揉其间,所以比赵之谦高明的多。吴昌硕的行书,得黄庭坚、王铎笔势之欹侧,黄道周之章法,个中又受北碑书风及篆籀用笔之影响,大起大落,遒润峻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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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  吴昌硕  篆书小戎诗册(局部)

《篆书小戎诗册》,楠木面裱本,纸本,共二十四面,每面纵三七厘料,横二二厘米,计有篆书一百一十九字。落款“右录小戎诗一章,即请客亭老件大人正腕,乙酉花朝先一日,昌硕吴俊并记”。钤朱文印“璧禅”。白文印“吴昌硕”、“吴俊卿信印大利长寿”。另有受书者白文收藏印“张镜私印”、朱文印“客亭”。首页钤朱文印“张氏存耕庐藏”。昌硕先生时年四十二岁,册首题签“吴仓石篆书小戎章”,钤白文印。张镜私印”。此篆书册有二跋,每篇二百余字。其一为张炳翔跋。除此件外,另有两件内容相同的篆书屏,一件是藏于日本的四条屏篆书小戎诗,为光绪庚寅(1890)所书,另一为藏于上海博物馆的篆书小戎诗四屏,为光绪丁酉年(1897)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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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  吴昌硕  行书普宁寺牡丹诗轴

《行书普宁寺牡丹诗》轴,纸本,纵136cm,横47cm,北京故宫博物院藏。本幅书录五言诗一首,末作者自识:“普宁寺牡丹丁卯深秋录于癖斯堂,吴昌硕年八十四。”下钤“仓硕”印。无藏印。“丁卯”为1927年。此轴书法古拙遒劲,于法度之外别开生面。用笔时而厚重沉著,时而潇洒飘逸,起笔与横笔多沉实,撇笔多细长,有如其画梅之法。结字多欹侧,但以笔划之粗细保持字形的稳定,无倾倒之势,充分体现了吴氏书法“用笔遒劲,气息深厚”,“结体以上下左右取姿势”的书法特征,并可从中看到许多绘画的用笔特点,面貌独具一格。

 

沈曾植(1850—1922),字子培,号乙庵,晚号寐叟,别号甚多,有薏庵、檍盦、乙僧、乙叜、释持、寐翁、睡翁、?香病叟、孺卿、皖伯、宛委使者、菩提坊襄病维摩、梵持、建持、持卿、其翼、随庵、守平居士、谷隐居士、浮游翁、楚翅、东轩、东轩支离叜、灊皤、灊庸、袍遗、东湖盦主、媻者薮长、姚埭老民、紫藟癯轩、癯翁、东畴小隐、逊斋、逊翁、巽斋、遯叟、李乡农、馀斋老人等等。浙江嘉兴人。其祖父沈维鐈,进士出身,官至工部左侍郎,人称“小湖先生”。曾国藩是他的学生,著有《补读书斋遗稿十卷》。曾五任学政,务尚有用之学,一生校刊之书颇多。可惜的是沈曾植八岁时,其父沈宗涵逝世,家道衰落。他从小跟母亲诵读唐诗,通音韵之学。虽因家贫,而读书之志,未尝一日废过。在孙春洲、周克生、王楚香、俞幼珊、高儁生、秦皖卿、阮际生、朱厚川、用饬侯、王莘锄、罗吉孙及长兄沈曾棨的指导下,“尽通国初及乾嘉诸家之说”(见王国维《沈乙尽先生七十寿序》),逐立“修身、治国、平天下”之个人大志。他博古通今,学贯中西,以“硕学通儒”蜚振中外,誉称“中国大儒”。光绪六年(1880)进士,供职刑部,历官总理衙门章京等职。精研古今律法,著有《汉律辑存》、《晋书刑法志补》等书,薛允升推为律家第一。之后,他出任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即今外交部)章京,主管俄国事务,因而,益究四裔舆地之学,于辽、金、元三史,创获颇多,声名远播。四十岁后,深究焚学,会通儒佛。1893年,俄罗斯使臣喀西尼以《唐阙特勤碑》、《突厥苾伽可汗碑》、《九姓回鹊受里登汩没密施合毗伽可汗圣文神武碑》影印本,求沈曾植翻译考证,沈作三碑跋博得众人认同。1901年任上海南洋公学(上海交通大学前身)监督(校长),改革旧貌,成绩卓著。1914年,袁世凯连年派人问候,又聘为史馆总纂,谢绝。1916年袁世凯窃国,先生早洞悉其奸,与康有为等密谋倾覆之。晚年因经济拮据,在沪上鬻书自给,时间约在1919年前后。1920年为日本学者白川省三讲《尚书》。九月中风,神智清楚,年终痊愈。1922年十月病殁。1923年(癸亥)十一月初六葬于祖茔侧南门外王店榨篰村。

沈曾植一生藏书颇富,先后积书达30万卷,精本亦多,宋椠元刊近百种,方志和乡邦文献百余种,康熙、乾隆刻本为最富,有藏书处有“海日楼”、“全拙庵”、“护德瓶斋”等,编撰有《海日楼藏书目》1册抄本,著录古籍书1 000余种,多题跋之作。另有收藏碑帖、书画亦为大家,编有《海日楼题跋》,记载其收藏宋拓本20余种,如著名的《淳化阁帖》、二王书法等。书画收藏的精品有文征明、董其昌、唐寅、刘墉等名家之作。与当时著名藏书家傅增湘、缪荃孙、张钧衡等往来甚密。所藏之书,在其去世后,于抗日战争期间,其养子沈慈护以20万元售于陈群,一部分由沈慈护、媳劳善文于1957年捐献给嘉兴图书馆。藏书印有“姚棣沈氏珍藏”、“逊斋居士”、“寐翁”、“蹱息轩印”、“海日楼”、“知一念即无量劫”、“象莲花未开型”等。

沈曾植是书法大家。早精帖学,得笔于包世臣,壮年嗜张裕钊;其后由帖入碑,熔南北书流于一炉。写字强调变化,抒发胸中之奇,几忘纸笔,心行而已。受到当时书法界的推崇,海内外求其字者颇多。沈曾植以草书著称,取法广泛,熔汉隶、北碑、章草为一炉。碑、帖并治,尤得力于“二爨”,体势飞动朴茂,纯以神行。个性强烈,为书法艺术开出一个新的境界。沈曾植自认为书学优于书功,遗憾的是他未能像康有为那样写出较为系统的著述。现在所能见到的仅《海日楼题跋》、《寐叟题跋》及给一些友人的信札中的片言只语,多为有真知灼见的经验之谈。沈曾植书学思想前后经历了几个阶段的变化:早年受包世臣的影响,骂信黄小仲的“始艮终乾”和包氏的“中画圆满”之说,于用笔的方法用力甚多,对唐代的张怀瓘《药石论》中的“一点一画,意态纵横,偃亚中间,绰有馀裕”最为心仪。中年由帖入碑,嗜张裕钊的书法,对《张猛龙碑》、《高湛墓志》、《敬使君碑》等碑非常推崇,于结体注意颇多。光绪壬寅以后,他渐渐地将精力转到书画上面。但那时他对帖有些生疏,在《旧拓圣教序跋》中自认为“性乃不近”,可推知其心绪了。晚年则碑帖相融,讲究会通,沉潜于古今媲变之理,持论精微,常发前人未发之论,如他在给门人谢凤孙的信中提到“冬心开顽伯之先”;又如他在《菌阁琐谈》中提到“李斯亡篆以简直,中郎亡隶以波发”;又如在《护德瓶斋涉笔》认为,“西汉末隶石刻间杂为正书”;又如称金文中的楚人书,到《校官碑》。到王大今,“吴、会书自有一种风气,略近中郎,而益畅上风。《谷朗》、《爨碑》,皆其遗韵”;又如他认“李怀琳之《绝交书》、孙虔礼《书谱》,皆写书之变体,其源出于《屏风帖》。”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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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  沈曾植  黄庭坚诗轴

《黄庭坚诗》轴,纸本行书,纵145.8cm,横40cm。北京故宫博物院藏。此轴录宋代黄庭坚《题郑防画夹五首》之一,自识:“山谷詩”。款署:“寐翁”。下钤“沈曾植印”、“海日廔”印。引首钤“知一念即無量劫”印。本幅无藏印,未见著录。此轴书法下笔有力,多用侧锋,笔划劲利挺峭,有北碑书法意趣,章法布局亦自具特色。沈氏书法貌似松散,实则意到笔随,回护照应,不失毫厘。章法布白更处处呼应,相揖相让,静中求动。此轴代表了沈曾植行书的艺术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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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  沈曾植  行草手札

《行草手札》,取法灵繇、索靖,晚年吸取黄道周、倪元路的精髓,参以《爨宝子碑》法,变态多姿,奇取横出,翻覆盘旋,如游龙舞凤。此页手札可见他的行草书体势险峻而沉实、姿态飞扬而又含蓄的风格。

寐叟在临终前数小时仍握笔挥书,写成三联。甲联书于五尺白冷金笺上:“石室竹卷长三尺,山阴草迹编千文。”有陈散原、冯梦华、吴昌硕等39人题跋。乙联写在五尺宣纸上:“岑碣熊铭入甄选,金沙锈断肋薪纰。”题跋者有马一浮等16人。沈曾植的书法艺术影响和培育了一代书法家,为书法艺术的复兴和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如于右任、马一浮、谢无量、吕凤子、王秋湄、罗复堪、王蘧常等一代大师皆受沈书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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