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详说柴瓷——柴瓷的前世今生

 徐宏空间 2014-01-23
作者:天南地北之子

    我最近看了不少关于柴窑的资料,决心全面的阐述一下我对柴瓷的认识。

    柴瓷大概是中国收藏界最头大的一种瓷器,国内没有,日本人弄了一个出来。

    前两年日本中国历史文物保护协会会长对中如云先生发现了一个瓶,后取名为“青百合花瓶”,因为这个瓶与汝、官、哥、定、钧等各种名器均对不上号,而且此瓶胎薄,所以就怀疑是柴窑了。后来他们还把此瓶送到英国去做了测定,烧制的年龄测定下来约公元700年至1100年,因为柴窑的烧制年代在公元954-959年左右,所以他们认为相当吻合。后又追索出此瓶是中国明代的皇帝送给日本足利将军的,于是认为此瓶可能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柴窑。

    中国的专家们用公款去了日本,专门去看这个瓶,结果也只能远远的瞄一眼,说此瓶薄胎,那么重量到底多少呢,日本人没有公布,所以回来后专家们除了争议和怀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现在我们来看看这个青百合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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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图我们看到的这个瓶是个残器,瓶口受损,修补的痕迹很明显,从修补处看胎色似与底胎色接近。其底胎色接近灰色,有点像现在低标号的水泥掺黄沙多了的颜色。瓶身特别是瓶口下沿可以看到其釉色确实比较奇异,是历代瓷器中所未见,但其呈色不均衡,有淌釉现象。底足如喇叭口,凹入处有釉。总体来看此瓶的工艺不十分工整。相对同时期的汝窑和官窑等上釉都非常匀净,几乎没有这样的淌釉,底足的处理更显草率。

    不管历史上所有对柴窑的描述是否正确,现在我们只能用当时的六句话:“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滋润细媚有细纹,足多黄土。”来探究:

一、青如天

     这个“青如天”是从后周柴世宗的“雨过天青云破处,者般颜色作将来”里转化过来的。这句话口气极大,很有王者气概,柴世宗是否真的说过这句话,无从考证。不过从历史上看,柴世宗是五代十国中相当不错的一个皇帝,如果柴世宗不是早年英逝,轮不到赵匡胤坐皇位。可以说赵匡胤建立宋朝是柴世宗打下了良好的基础。赵匡胤替代柴家王朝采用的是和平政变的手段,在宋朝建立后柴家后嗣均得到了较好的安排,因此在后周烧制柴瓷的窑口很有可能转变为烧制宋瓷的窑口。而这个窑口很可能与后来烧制汝窑的窑口有密切的关系,因为汝窑的釉色是最接近柴瓷的天青色。

    清代的蓝浦在他写的景德镇陶录中说过:“同一青瓷也,柴窑汝窑云青其青则近浅蓝色意思是同样叫青瓷的,柴窑、汝窑说青色,比较接近浅蓝色。

   但还是蓝浦在同一本书中又说道雨后天青止柴窑器色,如是汝窑所仿已不类,”,意思是雨后天青色是柴窑独有的,汝窑所模仿的颜色已经不一样了。 

    青色是怎样的颜色?百度文库答曰:青色是在可见光谱中介于绿色蓝色之间的颜色,波长大约为470纳米,有点类似于天空的颜色。 在老一辈中,蓝色和绿色统称青色青是一种底色,清脆而不张扬,伶俐而不圆滑,清爽而不单调。青色是中国特有的一种颜色,在中国古代社会中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青色象征着坚强、希望、古朴和庄重,传统的器物和服饰常常采用青色。青色究竟是指蓝色还是绿色,在文字描述上常无法确切表达出肉眼所见效果。青色是一种介于蓝色与绿色之间的颜色,如果无法界定一种颜色是蓝色还是绿色时,这个颜色就可以被称为青色。

柴窑的天青色现无定论,但汝窑有的是。看看汝窑的青色,也许会有启发。用上海博物馆的汝窑来观察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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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光灯强光下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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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张照片是我自己从上海博物馆拍下的,有色差,其真正的呈色比较接近第二张照片的右上部分最深的颜色。从这个呈色来看与日本的瓶有类似,但差别也不小。

再看几个汝窑遗址出土的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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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几片现藏于英国大英博物馆的汝窑残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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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个人认为大英博物馆的这几片瓷片的颜色是最接近汝窑釉色的本来面目。这些瓷片我们要仔细看,这里所包含的信息非常重要。首先这些瓷片的颜色深浅不一,有深青偏蓝,也有淡青偏蓝,还有淡青偏绿,还有淡蓝偏白。这个现象是很正常的,严格来说每一窑的呈色都不会完全一致,即使是同一窑的中心部位和边缘部位的呈色也会不一样。这些瓷片与我在博物馆和市场上看到的汝瓷非常接近,但是与日本的那个青百合花瓶的呈色不一致,也和我收藏的柴字款花瓶颜色不一致,再加上蓝浦所说的汝窑色与柴窑色不类,我认为汝窑并不是柴窑的直接继承者。
    我现在列出我的瓶,日本的瓶,一位网友的瓶和大英博物馆的汝窑瓷片,再建立一个对比色板给大家更直观的看看颜色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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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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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图片是从上述各件中截取一块,不做任何调色处理而加以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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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四种颜色确实都如蓝浦所说青中偏兰色,但是很明显,前面1号、2号的颜色比后面3、4号要亮丽。单从这些颜色的对比只能给大家一个直观上的感知,并不能说明很多问题。

    关于柴瓷的颜色明代谷泰天启年间所出版的《博物要览》中说柴瓷:“则尚有虾青、豆青、豆绿等色,不止天青一色也。”这种说法在其他记载中也出现过。我告诉大家,我也看到过一个豆青色的瓶,与我的瓶大小、形制基本相同,釉面呈像极其相似,且也是古气盎然,只不过藏家开价极高,我不得收纳囊中。

    乾隆帝在咏柴窑如意枕时说它的颜色是:“过雨天青色。……”
    但在论
柴窑碗时却又说:“都为黑色无青色,记载谁真实事谐。

    所以这样看起来柴窑很可能确实不止一种颜色。联想起当时柴世宗说的话,解释的方式恐怕要变一变了。许多人都说主窑的人请示皇上,要什么颜色,柴世宗说要雨过天青色。其实应该解释为,主窑的人将各种颜色的瓷器给皇上看,柴世宗说就要其中的雨过天青色。毕竟当时的条件怎么可能皇帝想要什么颜色就有什么颜色。毕竟兰色系的釉色也不是那么好烧的。

    关于颜色问题先讨论到这里,我注意到在蓝浦的景德镇陶录中还提到了柴瓷有一个很重要的特征,就是柴瓷的釉色特别的光亮,这样我们就要转入下一个话题。

二、明如镜 

    蓝浦说:“世传柴瓷片字,宝莹射目,光可欲矢。宝莹则有之,欲矢未必。然盖难得而重言之也。”

    意思是说柴瓷的宝光亮到刺眼,光线好象射箭一样闪射出来。但蓝浦又说道:说柴瓷的光芒如箭矢不一定对,主要是柴瓷实在难得,所以对它的优点说得有点过。

      再看另外一段:“柴窑无完器,近复稍稍出。马布庵见示一洗,圆而椭,面径七寸。黝然深沉,光色不定,雨后青天尚未足形容,布巷曰:余目之为降霄 宝 觏云七颂堂小录”。

    这段话是蓝浦从“七颂堂小录”中摘录来的,这一段的重要性非同小可,因为这一段的意思是说:柴窑本来见不到完整器,最近却有出现。马布庵展示了一个瓷洗,椭圆形,表面圆周长七寸 清黑色的釉色深沉,光照下的颜色变幻不定,用雨后青天的颜色变化来形容还是显得不够。马布庵说:“我看这个洗好象在看天极高处之天的本色—苍青。”

    历史上有记载的看到过柴瓷的人实在是少而又少,现在这个马布庵却拥有一个。这个记载可靠性如何?七颂堂小录之作者是清代顺治年进士刘体仁,据此文之前记说,小录共有七十四条,“每條必詳其所藏之人與其授受所自,皆可以資考證。”现在无法深究这个问题,我只是认为综合起来看,柴窑的颜色与汝窑比要亮得多,而且会有变幻不定的现象。日本收藏的清百合花瓶据说也有这个现象。再参照我自己的瓶来看,柴瓷的釉与汝窑的最大不同可能就是汝窑上的乳浊釉,而柴瓷的釉是玻璃釉。只有玻璃釉才能产生上述种种现象。

    古文献中最早记载柴瓷的是宋代大文人欧阳修,欧阳修官也做得不小。欧阳修在描写柴瓷的诗中有这样几句:“……。谁见柴窑色,天青雨过时。汝窑磁较似,官局造无私。粉翠胎金洁,华腴光暗滋。”,这里也提到了柴窑色与汝瓷比较相似,同时又说:“胎粉翠金洁,华腴光暗滋”不过欧阳修的这首诗查无出处,疑是伪作,其反映的信息也不是很重要,看过算数,不足为凭。

瓷器要做到明如镜除了胎体要平整以外,上釉也必须非常均匀,火工也要控制得好,从日本的瓶来看确实很明亮,我的瓶也是,现在虽然受沁和脱釉严重,但是未受损的部位看得出釉面非常平整,设想当年刚烧制完成时釉面一定十分光亮,这一点现在还是能看到遗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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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薄如纸

关于柴瓷之胎薄如纸也是有争议的,其主要原因是看到过柴瓷的人实在太少了。

细究起来,大概有几个人是看到过的:

1、明代谷泰天启间所出版的《博物要览》中说柴瓷:“则尚有虾青、豆青、豆绿等色,不止天青一色也。青中有细纹开片,见于豆绿色者较多。无釉之处悉呈黄土色,然滋润细媚为古来诸窑之冠。在明代已不易见,近筑路掘出陶器颇多,间有类此者,尝于某公座上见之,或者天壤奇宝不肯终秘人间耶?”
此段中记有近筑路掘出陶器颇多,间有类此者,尝于某公座上见之,”

2、清代马布庵曾有一件圆洗

3、乾隆皇帝,乾隆不仅写过诗,而且还用过碗和枕头。

乾隆的诗中“过雨天青色”说的是釉色;“镜明低薄见诚罕”说的是明如镜和薄胎;“足土口铜藏尚皆”说的也是胎色;还指出“内府数枚分甲乙,夷门广牍类边涯。都为黑色无青色,记载谁真实事谐。”

如果乾隆未曾用过能写出这些诗吗?还能发出疑问吗?毕竟清代乾隆帝也算得上一代名君,他身边懂瓷器的人大大的有,比如唐英就是一个,所以乾隆帝用过柴瓷的可信度非常高。

4、民国时邵蛰民、余戟门《增补古今瓷器源流考》中写道:“柴窑,予所见者,仅古物陈列所陈列之热河行宫所藏大小两瓶及故宫所藏?口碗数枚而已。瓶式奇古,大者为黑黄色,小者为天蓝色带黑斑,似无红之均器。碗为黑色,带黄斑。碗内现黄色秋叶一片,似已被虫蚀者,异常俏皮。此数碗本存于清宫一殿中,其殿所藏者皆清以前历代有名之瓷器。置有若干木架,架上有屉,屉皆封锁。屉面有某朝某物若干件字样,知当时即什袭珍藏者。乃此数碗后在景阳宫陈列,故宫主者竟依某君之鉴定,改题为宋瓷,谓原题柴窑系清高宗之误,而又不能说明其理由,是真胆大妄为不顾一切者矣。据《居易录》云:严柱峰副宪曾矩示柴窑碗一,碧色,形制甚古,流光四射,非哥、定、宣、成诸窑可比。
    这段话里明明白白说到我见过古物陈列所藏有大小两瓶,故宫藏碗数枚。后又提到故宫的主持人擅自改定柴瓷为宋瓷系胆大妄为。又提到严柱峰副宪认定过一个柴窑碗。

    这段话还能佐证乾隆帝用过柴瓷的可信度
 5、明《宣德鼎彝谱》:“内库所藏:柴、汝、官、哥、钧、定。”
    以上这些见到过柴瓷的人有些指认了柴瓷胎薄,有些虽然没有说,也无有不同意见。只是这个薄如纸是否真的象纸一样薄,我在上一篇博文中谈到过,我们不能用现在的薄纸去理解这个薄如纸,就是后期永乐年间的脱胎瓷也未曾见得薄得象现在的薄纸一样。再说永乐年间的脱胎瓷主要是烧造小器或碗,未曾见过高三四十公分的大瓶是脱胎瓷的,其原因很简单,无法制作。

以我的瓶来看,这么大的器物,壁后在1.8毫米以内,而且通体一样厚薄,拿在手里就是一个轻的感觉。有些朋友来看我的瓶,我第一句话就要提醒他,分量很轻的,先试一下手感,再去拿。我看到的各种瓷器从无如此的薄胎,再加上年久瓷器内水分挥发殆净,所以更变得特别的轻。我收藏有25公分直径的宣德薄胎碗,器物比那瓶要小得多,胎的厚度不到一毫米,但是拿在手里还是能感觉到一定的分量。

四、声如罄

    这一点意义不甚大,凡胎薄又坚致的碗形器和瓶状器扣之有声如罄不足为奇,到是我的瓶用手指敲击时有点木木的“托、托”声音,完全可以理解为其胎体由于年久而形成的内在酥松。

五、滋润细有细纹

    滋润细媚是形容釉面的,这一点大家看到了我的瓶一定会有这种感觉。

    以官、哥、龙泉各窑来看釉面滋润都能够达到,只不过“细媚”两个字就显得柴瓷的不同之处了。以官、哥来看形容釉面还是“肥腴”为好,因为官、哥釉面厚,甚至极厚。官哥的釉面厚度常常在胎体的两三倍,所以其呈象只能是肥腴。而柴瓷的釉面据我的观察并不厚,但是比汝窑厚,同时和汝瓷一样非常匀净。

    佚名氏写过一篇《瓷鉴》,他说:

柴窑真者,其釉无论何色皆深浅一律,毫无搀杂配合之状。其色之均匀,其釉之滋润,非后世所能仿造也。伪造者其釉或混或亮,其色或浅或深,终有不匀之处,且显系由他色配合而成,与真者迥乎不同也。真者无釉之处,所反之色悉似黄土,并系由胎中发出,非若伪造者先以一种釉色抹于胎上,然后烧之也。(按:此伪造之法,施之均窑、龙泉窑之尤易辨)

此段话我认为是真知灼见,我以为此人可能也是见过柴瓷的,否则他写不出这样的话。而且他所讲的好象是完全针对我的瓶,他的观察和我的瓶高度一致。相比之下日本的那个瓶在这方面问题很大。

      柴瓷有细纹,即开片,这个问题我不想多说了,看看照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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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上面的细纹开片也与其他各类瓷器不一样。

六、足多黄土

关于这一点蓝浦有两种说法:

    1、凡装坯匣内,必用渣饼垫足,经烧后其足[土左右足]乃不粘匣底。又有用黄砂渣垫足,亦不粘匣者,五代周烧柴窑器所谓足多黄土盖此。

    2、肆考谓:古人以足载器,器足多取沉重。柴窑足每粗黄土,官、哥、龙泉皆铁足。此非也,按周之柴窑其时鲜佳,不故胎质用黄土,足亦黄土,非另造续成者。卽铁足,亦因铁骨泥作质,故坯足露铁色,非另造铁足安上。唐氏不知坯装匣,烧匣内尚有渣饼、砂渣垫足,只疑另有器足承载器烧,故有古取沉重之说。

   ·曹昭著、王佐《新增格古要论》 柴窑器,出北地河南郑州。世传周世宗姓柴氏,时所烧者,故谓之柴窑。天青色,滋润细腻有国纹,多是粗黄土足,近世少见。

   《博物要览》:无釉之处悉呈黄土色。许之衡《饮流斋说瓷》

    邵蛰民、余戟门〈〈增补古今瓷器源流考〉〉:宋以前之古瓷均无款识为记,认辨者但以其形式、色泽细认之,果均相符,即为真品。柴窑瓷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滋润细媚,有细纹,足多粗黄土者,其制精,其色异,为古来诸瓷之冠。

    佚名撰《瓷鉴》:柴窑真者,无釉之处,所反之色悉似黄土,并系由胎中发出。

     这里都说到柴瓷之胎色应该是粗黄土色,尤其是除了足底露胎处,物件上脱釉的地方也应泛出土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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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回过头来再看看大英博物馆的那些汝窑瓷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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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前面曾经说过,这些瓷片含有的信息非常重要,大家注意看这些汝瓷碎片所呈现出来的胎色也是土黄色,和我的瓶露胎的颜色基本一样,这说明了汝瓷确实与柴瓷有密切的关系。国内一些专家说到汝窑胎色老是用一个含含糊糊的“香灰色”来捣浆糊,早就有人问过,古代的香灰和现在的一样吗?现在看了这些碎片大家可以明白了有很大一部分汝瓷的胎色就是上面的土黄色。汝瓷中也有一部分胎是灰白色的,这种不同必定与窑口和年代有关系。
    我还想说一个问题,柴窑的窑口在哪里?

    首先一点在五代时有多个窑口烧造贡瓷,据蓝浦记载:

    关中窑   元魏时所烧,出关中,即今西安府、咸阳等处,陶以供御。

    洛京陶   亦元魏烧造,即今河南洛阳县也,初都云中,后迁都此,故亦曰洛京,所陶皆供御物。

    越    越州所烧始唐代,即今浙江绍兴府,在隋唐曰越州。瓷色青,着美一时。茶经云:碗,越州为上。其瓷类玉,类冰,青而益茶。茶色缘,邢瓷不如也。陆龟蒙诗云: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孟郊诗云:越瓯荷叶空。雇况茶赋云:越泥如玉之瓯。观此,则越窑亦唐时韵物矣。唐氏肆考云:越窑实为钱氏秘色窑之所自始。

    蜀   唐时四川邛州之大邑,所烧体薄而坚级,色白声清,为当时珍重。杜少陵集韦处乞大邑瓷碗诗云:大邑烧瓷轻且坚,扣如哀玉锦城傅。君家白碗胜雪碗,急送茅齐也可怜。首句美其质,次句美其声,三句美其色,蜀窑之佳己可想见。

    秘色窑  吴越烧造者,钱氏有国时,命於越州烧,进为供奉之物,臣庶不得用,故云秘色。其式似越窑器,而清亮过之。

    关于柴窑则记之:

    五代周显德初所烧,出北地,河南之郑州。其地本宜於陶,以世宗姓柴故名然,当时亦称御窑。入宋始以柴窑别之。

    唐氏肆考云:柴窑起於汴。

    还有很重要的一个旁证:

    钧窑考证古文献中也有明确记载“钧窑为宋初之民窑,殊于官窑之名,然以地理及年代上考之,则与后周显王时在郑州所立之柴窑距离最近,始宋灭周,柴窑工匠无所归,遂群迁均州而经营钧窑,故仿柴之各制,所谓雨过天青者,当以钧窑为独有,至于胎骨坚正,火力充足,釉不流走,胎不露骨,凡瓷应有之优点,无一不备,而釉色之繁复鲜艳,则尤非汝、定、官、哥诸窑所能比拟”。
    就目前考古可知,在当时郑州附近除了柴窑外,钧窑也是唯一的青瓷窑坊。

    柴窑不是钧窑这是肯定的,柴窑的工匠群迁均州有可能。但是我们要注意一点柴瓷之所以薄胎与其胎土有关,胎土呈土黄色偏红,估计含铁量比较高,所以柴瓷用这种土作胎,干燥后不易变形,比较硬。从我的观察中我的瓶胎有一种铁骨的感觉,而且它采用的是三段式的结构,也加强了整体的稳固性。而钧瓷的胎土为灰白和灰褐,这种胎土在干燥后可能比较松软,不适宜做高琢器,一般我们现在看到的古钧瓷确实很少大器和瓶类。因此即使柴窑的工匠群迁到均州可能也无法再生产出柴瓷。

    从汝瓷与柴瓷的关系来看,我到比较倾向于有部分柴窑工匠进入了汝窑。只是汝州地面也和均州一样,不可能具备和原先生产柴瓷地区完全一样的生产条件,所以汝窑与柴窑只能相类而已。

    汝窑遗址已经得到发掘,钧窑遗址也已得到发掘,但均未见到柴瓷遗存,所以这两个窑口只能否定,也就是说柴窑的遗址和北宋官窑一样莫要成为千古之迷。
    好了一件器物如果什么特征都吻合了,那么我的瓶是否就可以确证为柴瓷了呢,照例说是,但是不尽其然!

     因为还有两个问题,一个是老话了,真的柴瓷现代无人见过,或者说专家未曾见过,谁来认定呢?

    第二个问题是我的这对瓶又出了个大大的难题,它不仅有款,上面还有字有画。这可是从未见古人和今人论及。如果以字体和画面之古朴来论的话,我看要挑毛病也难。再反过来想想,如果是今人或民国仿赝,既然釉色、老旧等各方面都仿到家了,又何必画蛇添足去画上几朵花呢?

    我有时在想,如果这对瓶在日本被发现会怎样?一个被许多中国人仇视的国家找到一个东西硬往中国最名贵的瓷器身上凑,也许是为了钱,也许是为了名,但是日本政府也给青百合花瓶一个国宝的地位,他们又为了什么?

    青百合花瓶如果确是柴瓷,扬名的也是中国文化!!所以在这一点上真令人感概!有日本人说以前我们是跪着看中国景德镇的瓷器,现在是不屑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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