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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的写作,和写作的天真

 bagu2013 2014-01-24

天真的写作,和写作的天真




如果你有幸认领“写作”作为你的第二生活,你很可能已经察觉到这个虚构世界往往比现实世界还要真实,它显示了生活的多种色彩与复杂的各种可能性,也必然充满了你想要结识的人(在写作中与他们相遇),以及匪夷所思的事件,令人恍若坠入梦中,但却可以清晰地反观到更多的人生实相。


帕慕克曾说:“小说家天真的一面(孩子一般,顽皮的,可以设想他人)与其感伤——反思性的一面(知道自己的声音并专注于技巧问题)之间存在冲突——或协调——的一个很好的例子就是每一位小说家都知道自己设想他人的能力士有限的。小说艺术的诀窍在于能够在说自己的时候仿佛是在说另外一个人,又能在说他人的时候仿佛我们进入了他人的躯体。就像我们能够在多大程度上以他人的口吻谈论我们自己是有一定限制的,我们设想他人的程度也是有局限的。我们渴望克服文化的,历史的,阶级的和性别的所有差异——超越自我以发现和观看整体——创造各种可能的主人公类型。这是一种释放自我的根本冲动,让写作和阅读活动令人着迷;这也是一种渴望,让我们意识到一个人理解另一个人的能力不是没有限制的。”


帕慕克讲到了写作小说最让人陶醉的一点:是我们发现小说家可以有意将自己置于小说人物的位置,在他进行研究、发挥想像的过程中,他慢慢地改变着他自己。


他说:小说家不仅通过主人公的眼睛观看世界,他还逐渐变得与他的主人公相似!它迫使人超越自己的视角,成为另外一个人。走出自我的樊篱,获得一种以前不曾拥有的性格。通过写小说以及将自己置于他人的位置, 创造一个更加细致、更加复杂的自我的版本。


对于这种更加细致的自我认知,小说家吉卜林也曾描述过一段他的书写体验:在拉合尔城和阿拉哈巴德城,我开始尝试把词语的色彩、分量、香味和象征同其他词语作比较,时而高声重复朗读,用听觉去辨别;时而在默念中,用视觉作比较。


吉卜林这翻话是在说他将尽量打开感官,感受文字之内已经被创作的,和文字以为未被纳入纸面的万象。但这并不是宣讲写作的全知全能。恰恰可能相反。——以上谈的小说写作并非是要写作者时刻处于自我复杂声音的森林或词语的雪花中,台湾小说家林俊颖非常喜欢昆德拉的一段劝诫,在此不妨也分享一下:“小说和作者的‘我’有种独特的关系,为了倾听‘事物精神’那隐秘的、小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小说家(和诗人、音乐家正好相反)必须让自己灵魂深处的声音静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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