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人说“中国人拿诺贝尔文学奖的太少,因为学外语花时间太多了,让中国人失去了灵性”,这种论调必须有两个前提,那就是“花多时间学汉语就会有更多灵性”和“学外语时间太多就失去灵性”。然而,现实中恰好相反,中国最优秀的文学家,鲁迅、林语堂、钱钟书等都外语高手,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汉语文学少之又少,微不足道。正如许多人所说,莫言的小说没有的诺奖,他的得奖作品是他作品的瑞典翻译本。我读过他的英文版本,逻辑性也比中文原创要好,意境也更高。
有人退而求其次,说汉语是一种基本能满足"信息交流功能"的语言,并不是影响中国人思考和学习先进文明的障碍,比如一位网友写道:汉语能够满足“传达”的需要,它能够将某种观念传达给一个他人,例如,虽然汉语里没有individual的观念,但我们可以拿“个人”这两个字凑合着用,实在不行干脆写出一句话来翻译individual的含义:伦理学思索的最小单位!所以,关键点不在于语言以及文字,而在于人的思维本身究竟有没有individual的观念。
这位网友的结论是:问题的症结不在于语言这个传达工具,而在于人思维里面是否有新概念,中国人思想之匮乏是概念的匮乏,而不是语言工具的匮乏!对于其"中国之匮乏是概念的匮乏"的结论我非常认同,但对于其认为"问题不在于语言这个传达工具"的观点我非常反对,因为"思维里不能产生新概念"恰恰就是语言的问题。我们想一想:是什么原因造成了中国人概念的匮乏?这难道不是语言的问题吗?为什么汉语言中就无法产生高度逻辑化的概念谱系呢?这必然就是语言的缺陷导致的,分析如下:
汉字是以视觉特征构建起来的文字体系,视觉方向的文字无法构建观念世界的概念,这造成了汉语世界的概念极其匮乏,仅限于一些可视的实物概念,数学、逻辑学等"看不见"的概念几乎是空白!现代汉语中的"不可见"的概念基本都是通过翻译而来的;那么,第二个问题是:汉语是否真的能够翻译出高级语言的概念和思想体系?比如《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这位网友乐观的认为可以,而我认为不可以,你会读德文原版最多可以明白100%,读英文版最多只能明白90%,而读中文版最多也只明白70%,也因此中国人绝无达到西方哲学高度的可能!
不管是哲学还是数学,概念都是以谱系的方式出现的,几个零散的概念不可能构成一个思想体系,思想的升级就是概念谱系的升级。汉语是单音节文字,它在翻译一个概念谱系时不可能完整的呈现原有概念谱系的逻辑结构,比如我们将十个人的身份证号码看成一个概念谱系,我们通过18数字的身份证号码可以清晰的看出这十个人的年龄、生日、籍贯、性别等逻辑信息,如果我们将这个概念谱系"翻译成"张三、李四等低数位的个人名字,虽然也能够与这十个人建立一一对应的关系,但原来高位数的概念谱系的逻辑信息就会遗失了,这十个人之间的逻辑联系就在文字中消失了。
所以,一个不能构建概念谱系的低级文字系统,同样也不可能准确的翻译出高级语言的概念谱系;要升级我们的思维能力,仅仅依靠翻译是不够的,必须升级文字体系,让文字能够承载语言中蕴藏的丰富的逻辑信息,我们的思维能力才能提高。
汉字是一种以象形文字为基础发展起来的图形符号,它的设计思路是"通过表形进而表意",即将视觉作为了事物的主要特征和建立概念的基础。而人类社会绝大多数的文字都是以语音(语言)作为表意基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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