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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感

 风烛老人 2014-04-16
 岁月如梭。转眼间三十几年已成为过去。今天再次回到读师范时的母校,看到一片苍凉,勾起我无限思绪。当年读师范时的一幕幕再现于我的脑海,萦绕在我的心头。
       那还是1980年初秋,不满18岁的我成为一名师范生,背着行囊,照着录取通知书上的地址独自一人找到学校,因为我错过了学校接站的时点。打小就在村里念书的我第一次独自出远门,内心是有些许紧张,但能在众多同学中脱颖而出的骄傲使这紧张没能维持多久。走进学校,迎面走来三三俩俩的,也是刚来学校——他们就是我以后的同学,和我没什么两样,因而很快我们就熟识了。
      面对新的环境,新的老师,新的同学,我感觉很幸运,毕竟我没像别人那样艰苦地读过书,因家境贫寒,课余时间多去干活儿;毕竟从此以后我可以跳出农门,做个吃细粮的公家人了。这样的境遇怎能让我不兴奋!那时的我还较小,根本不懂什么职业规划,想到的只是好好学习,学点本事,将来好好工作,挣点钱,让家里的生活好起来。毕业后去哪里,没想,也不用想,让去哪里就去哪里,反正就是当一名老师,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其他的根本没想。
       忘不了我们同宿舍的8个弟兄。过中秋节了,食堂给和好面,拌好馅,我们自己动手包饺子。快过新年了,我们组织了一个乐队,扬琴、笛子、二胡、四胡、大底胡,记得8个人5个上阵,现在回想起来那个热闹,何等快乐,也颇得意,一个宿舍的同学就能组成一个乐队,了不起啊!下晚自习了,校长亲自辅导我们演奏《步步高》,琴声悠扬,回荡在校园。
       穷兵饿学生。那时我们不但饿,也特穷。每月16.5块的伙食——吃的可比家里强多了,每个星期还能吃上一顿肉!我们饿,但快乐着!二年的学校生活一晃就过去了,然后就各奔东西。三十多年过去了,我们各自在不同的岗位上做着同一样事——为了生计而打拼。有的同学至今再未谋面,他们现在安好?
       今天我和儿子办事路过母校,我告诉儿子,这儿是我读师范的学校,咱们去看看吧。儿子点头答应。我领着儿子走进学校。这里已显荒凉,了无生气。当年我们读书的教室虽然还在,但都已尘封,被围上院墙,大门紧锁。我们转到当年那排宿舍,我介绍着,这里是1号、2号,里外间,这里是3号、4号,我们乙班从6号起,我头一年在7号住,第二年在8号。我兴致勃勃地介绍着,儿子随着我的指点,努力寻找我当年的足迹。可是,透过尘土遮掩的玻璃,只能依稀看到里面横七杂八地堆放着一些过时而无用的家什,门上一应都有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锁,显示着这里还是有主的地儿。再往前走,原来的操场也被一排排砖瓦房占领,现在已成为居民区了,偶尔有车辆出入,带起一片尘埃。这就是我当年就读的地方——一所小小的师范分校,全校只有100名学生。
      唏嘘,历史的车轮转到了现在,当年走的还是社会主义计划经济,人民公社即将推出历史舞台,包产到户正在开始,小平同志的改革起步不久。30多年风风雨雨,教育也由政府办学转到人民办学,现如今又回归到政府办学的格局。30多年社会发生了巨变,当年20的毛头小伙,如今都已两鬓斑白,唯一没有改变的是,30多年的奋斗,我们依然很穷,依然单纯。一句“师傅引进门,修行在个人”让我们苦苦的修行了大半生,到现在还是没弄明白,靠个人修行到底能否修成正果。
       一代人一代事,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底线。我们现在坚守的,年轻人不解;年轻人做的,我们又实在看不懂。是代沟,还是我们迂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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