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诗剧《浮士德》，是《浮士德》的最后两行诗。这两行诗有多种译文，大同小异，不过我还是最喜欢“永恒之女性，引导我们上升”。至于歌德的《浮士德》，那就不用说了，声名赫赫，是继荷马史诗、但丁《神曲》、莎士比亚戏剧之后，世界文学史上第四个里程碑。
了60年，写完这部诗剧几个月后，歌德便与世长辞了。歌德最著名 的作品，除了这部《浮士德》，还有书信体中篇小说《少年维特之 烦恼》。谁都知道，这两部作品都有歌德自己的经历在里边，歌德 早年曾先后与两名心爱的女子恋爱，均以失败而告终。在极端的痛 苦中，25岁的歌德写了《少年维特之烦恼》，小说中的少年维特失 恋后自杀了，而生活中的“少年维特”歌德却摒弃了烦恼，让自己 的心灵得到了空前提升。在《浮士德》里，浮士德也经历了与小家 碧玉格蕾辛、大家闺秀海伦的爱情悲剧，自强不息的浮士德在魔鬼 靡菲斯特的负面激励下，终于拯救了自己的灵魂，最后在永恒的女性——圣母玛利亚和已经悔罪获救的格蕾辛的引导下，浮士德的灵 魂升入了天国。所以“永恒之女性，引导我们上升”，不仅是浮士 德的刻骨体验，也是歌德的绝世感慨。（“格蕾辛”这个名字，也 有多种译法，我最喜欢“格蕾辛”）
国平先生认为，古今中外最伟大的女性主义者统共只有两个，一个 是歌德，还有一个是中国的老子。歌德我们上面已经说过了，他的 灵魂的升华与女性的深厚渊源毋容置疑，可老子呢？周国平先生的 意思是这样的：大家知道，老子学说里最重要的是“道”，但什么 是“道”呢？其实老子自己也说不明白，他的《道德经》开宗明义 就是“道可道非常道”，就是“道”不可说。但越是说不清，老子 就越是要说，最后急了，就打了个比方，说：“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谷”，虚怀若谷，虚空的意思；“玄”，玄妙、奇妙；“不死”即永恒；“牝”，雌性、女性；玄 牝之门就是女性生殖器。全句翻译成白话文就是：空灵、神秘、永恒，这就是奇妙的女性，女性的生殖器（即市井粗话“他娘的个×”）是天地的根源。其实老子煞费苦心拐弯抹角，就是想拿“他 娘的那个×”来比喻他的那个“道”，在老子看来，女性与“道” 在性质上最接近，世界永恒的本体是具有女性特质的。因为女性的 生命更贴近自然之道，而最重要的自然之道就是孕育生命，女性因 孕育获得对生命的最深刻体验，从而得以永恒，所以人类更多地是 具备了女性的品格。这方面，男人可就差远了，男人最多只是为生 命的孕育开了第一枪，就像南昌起义的第一枪一样，开了第一枪之后，男人就呼呼睡着了，所以男人对生命的体验远没有女性深刻。（这最后一句纯系“自家拍掌”拍出来的，周先生可没有说过）
周先生也是一个女性主义者，我把他排在老子和歌德之后，是世界 第三位伟大的女性主义者。奇怪的是，周先生不但崇拜女性，还同 时崇拜尼采，尼采有句对女性大不敬的话，“到女人那里去，别忘 了带上鞭子！”，几乎与歌德的“永恒之女性”同样著名。尼采跟 歌德是同乡，都是德国人，也是一个伟大的思想家，只是他没有歌 德长寿，只活了56岁，但却是思想最复杂的名人之一。对他的这句话，有许多种注解，最不可思议的解释，是说，尼采其实是极其害 怕女性的，他拿着鞭子去女人那儿，纯属走夜路吹口哨，给自己壮胆，女人一瞪杏眼，他就会屁滚尿流，乖乖地把鞭子拱手让给女人，让女人抽打他自己。
人学说的尼采还不至于如此怂包吧。如果外国的尼采让人如此不好 理解，那我们的孔圣人对女性的轻视甚至鄙视那就是显而易见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不用翻译，比大白话说得还明白，并且 女子还排在“小人”前头。可我们这里，也是盛产“圣人蛋”的国度，从古至今，无数个“圣人蛋”摇唇鼓舌地为孔圣人这句话辩护，就连可爱的于丹教授，也故作天真，瞪着一双可爱的大眼睛胡说八道，硬说孔圣人其实是很喜欢她们女人的，圣人说的“小人”是小 孩子的意思，女人和小孩子一样，都是好可爱，好可爱，很好玩， 很好玩。
当再说了。其实由于社会的偏见，古今中外贬低女性的人和话，远 远要比褒扬女性的人和话多得多，所以尊重女性的时代，尊重女性 的人，尊重女性的话语就显得弥足珍贵，歌德“永恒之女性，引导 我们上升”的名言更是让人振聋发聩。而且歌德的话，并不只是赞 扬女性，而是把女性视为人类前进上升的引导者。对歌德的这句名言，无数的人都在诠释，我觉得周国平先生的诠释是最通俗的，他 说“女性是永恒的。这永恒的女性化身为青春少女，引我们迷恋可 爱的人生，化身为妻子，引我们执著平凡的人生，又化身为母亲， 引我们包容苦难的人生。在这永恒的女性引导下，人类世代延续， 生生不息，不断唱响生命的凯歌。”
性的（比如圣母玛利亚），她们不仅可以引导我们的世俗生活，还 可以引导我们的灵魂上升。这方面的资源，在我们这里是贫乏的， 我们的古代文明，虽然悠久灿烂，但从来缺乏尊重女性的传统，唯 一能让人欣慰的是，有位外国的观音菩萨免费转会到了我们这里， 不但转了会还转了性，从一个龇牙咧嘴凶神恶煞的糙老爷们，变成 了慈眉善目温情脉脉的柔美女性，成了我们的“永恒之女性”。尽 管我们世世代代都只是伸手向她要东西，要钱、要官、要娃娃，但 观音姐姐大慈大悲，从来也不跟我们一般见识，到我们灵魂归位的 时候，她还会不远千万里，来接引我们到西方极乐世界里去，让我 们住别墅，还不收费，比政府的廉租房还划算，并且那里还是纤尘 不染的净土，皮鞋穿个十天半拉月都不带擦的，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观音姐姐总是绷着一张慈祥的脸，从来都不和我们说话，这让我们 很气苦。
观音姐姐总端着，她们都很随和很家常，就跟你邻居家的大婶大妈 大姐姐一样，没事还找着你说话呢。她们千娇百媚风情万种，大大 咧咧没心没肺，并且自由自在随随便便，衣服都不穿，就敢到处乱逛，因为她们的身材太美了，穿上衣服就显不出来了。只要你夸她 漂亮，夸她美丽，她就会不顾一切地跟你要好，甚至帮你打架，帮 你骂人；如果你是一个“帕里斯”，再上超市给她们买几个大苹果，她们还会越过爱琴海，帮你去克里特岛上抢人家的大美女海伦呢， 真的好可爱，好可爱，很好玩，很好玩！而且她们互相之间还都是 亲戚，和董事长宙斯，以及总经理就是宙斯夫人赫拉都有瓜葛，可 以直接领着你上奥林匹亚山上去见董事长和总经理，根本用不着烧 香磕头吃斋念佛，甚至削掉秀发当和尚尼姑，天荒地老地苦苦修行。 所以奥林匹亚山上永远都是风光旖旎，全世界的男人女人至今还有 言必称古希腊，永远怀念那些男神女神和谐相处的美好时光，怀念 那个袒胸露乳衣不蔽体，可以尽情“乱搞”的黄金时代。
后希望天下的女性都不愧为歌德的“永恒之女性”，让“永恒之女性”，一路引导我们继续上升，上升。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