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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定窑的装烧与挂烧特点

 陶斋333 2014-05-06
 
 
 
                                                          关于定窑装烧工艺的一点认识


一、装烧具术语的实物印象

(一)匣钵

窑具之一。在烧制陶瓷器过程中,为防止气体及有害物质对坯体、釉面的破坏及污损,将陶瓷器和坯体放置在耐火材料制成的容器中焙烧,这种容器即称匣钵。匣钵用耐火泥料制成的各种规格,经高温焙烧而成。使用匣钵烧制陶瓷器,不仅可提高装烧量、制品不致粘结、提高成品率,而且匣钵还具有一定的导热性和热稳定性,可保证陶瓷质量。

A)考古工地所见筒形匣钵及漏斗形匣钵

匣钵的形状主要有两种,一种为筒形(图中轮廓呈圆柱状者),适合烧制器形较高的瓶、罐、尊等作品;一种为漏斗形(即位于上方,呈漏斗状者),可用于烧制洗、盘、碗等器形较低的作品。



匣钵在实际使用的过程中,也会留下一些有趣的工作痕迹,如左图,一说为烧成的围棋子,粘在匣钵底部,在磁州窑的发掘中也有类似的发现,棋子上更装饰有花纹。一说这些棋子状的小点为垫具之用,也不无道理,在许多筒形匣钵的底部都发现了这样的小点,成色随意,摆放也似乎别有用途。右图匣钵底部的三个孔,则为工人们在搬运或装好器物后翻动匣钵时手指用力的部分。



B)高足匣钵

一些学者在研究中也提到过一种较有特点的匣钵,如在陈文增先生的《定窑研究》中特别提出一类高足匣钵。这类匣钵的表面往往呈规律的凹凸,匣钵底足较高。



(二)支垫具

环形支圈     

盘形支圈

三角垫饼
二、烧造方式的演变及关于裸烧的思考

(一)唐、五代时期。

定窑主要采用仰烧的方式,匣钵底内撒一层石英砂或匣钵粉,其上置垫片再放入器物,有的直接置入器物,因此足底粘砂也成为定窑瓷器的一个特色。使用垫片者,以三角形为主(如上图),盘碗叠摞仰烧,再置入平底筒形匣钵中。此时期匣钵多一次性使用,口沿围有一层或多层泥条(质地与匣钵同),结合的缝隙多刷釉以达到密封的目的。

(二)北宋到金。

自五代后期以来,匣钵开始重复使用,其中漏斗形匣钵多用以仰烧套装或对扣使用,而筒形匣钵除作为仰烧使用外,也开始用以装烧瓶、炉、罐、枕等器物。此时出现了空心的筒形匣钵,为使窑体内上下相通,气流均匀,尤其平衡垂直温差。



宋以来,一说北宋后期,过去仰烧或叠烧的方法几乎被废弃,定窑开创了支圈组合式的覆烧法,节省窑位空间,节约燃料,有效防止了器物变形,对此后南北各地的窑业生产都产生重大影响。但此时期烧制的器物,也不可避免的带有“芒口”,即碗、盘、碟等覆烧器物口沿一圈无釉的缺憾,但也成为定窑瓷器断代的依据之一。覆烧时,盘碗套装所用支圈的材质与所烧器物相同,为收缩一致,减小烧造过程中的变形不均。

许多学者认为,在覆烧过程中,盘碗及支圈入窑时均装入匣钵。但在本次发掘中所出土的遗物却在暗示,在当时极有可能存在大量的裸烧现象(以下遗物均采自涧西发掘区)。首先,在大量的支圈表面都发现有麻面或火刺,说明这些支圈在烧造过程中接触明火的现象是普遍的,而非在匣钵装烧过程中出现的偶然事故(如下图)。其次,在出土的遗物中,有一种以匣钵泥做成的泥团,很明显是直接用作间隔裸烧的支圈所用,许多泥团呈三角形断面,往往两面与支圈粘合以起到加固支圈柱的作用,另一面则直对明火,形成大量火刺。

三、装烧具中的异形

在发掘过程中,有时会出土形状极为少见的支垫具,甚至很难推测出其具体的使用方法。如下图,为涧磁B区曾出土的一个钵状支圈,下底中空,或认为其与定窑的“挂烧”有所关联,恳请各位读者各抒己见,不吝赐教。 
 
 
 
                        关于定窑的挂烧问题


        关于定窑的挂烧,李辉柄、毕南海二先生《论定窑烧瓷工艺的发展与历史分期》《考古》1987年12期1119页上叫做支圈仰烧法,其内对此挂烧方法如是描述:“这种方法是在筒状匣钵内,先置一个高体支圈,上面放一个碗坯,其上再置一个支圈和一个碗坯,一直迭到适当的高度位置。这样就充分利用了窑位空间,提高了产量(照片1)。采用这种方法烧制的碗,在造型上的特征是碗口沿部位甚外撇,以便放置在支圈上,碗的重量又落在碗口部位,所以胎骨也稍厚。圈足较小,整个器体重量不大,而且为了避免与支圈粘连,碗口外沿留有较宽的无釉边。”关于其在定窑窑具发展中的位置,两位先生认为“三岔形支钉垫烧—筒状匣钵正烧—漏斗形匣钵正烧—支圈仰烧—支圈覆烧迭置—叠烧”,处于漏斗形匣钵向支圈覆烧迭置发的中间过渡期。关于其年代,两位先生将其归入其四段分期中的第三期中的北宋后期,认为“这种方法虽然能达到多装的目的,但由于全器的重量均落在碗口沿上,在烧制过程中容易往下塌陷,造成废品。窑工们总结了这一经验,把碗坯翻过来,既不易塌陷,又不易变形,这就是支圈覆烧的开始。所以时间不长,支圈仰烧法就被支圈覆烧法所取代。”


        当年两位先生对定窑窑具的研究主要建立在其两次调查的基础上,对定窑烧瓷工艺的发展做出了比较客观的判断。但关于定窑的挂烧问题,一直以来,专家们的意见不一,认为挂烧不可能的,拿不出证据来,认为有挂烧的,亦没有让人足以信服的证据仅在两位先生的文章中有一件采集的支圈与撇口碗相粘连的标本,且因当年的相机不很好,看不清标本的全貌)。通过2009年的定窑遗址的发掘,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发现了较多的挂烧器物的标本,通过我个人对多件挂烧器物的反复观察,个人对挂烧的意见是:挂烧瓷器问题不存在,挂烧其实亦为覆烧,仅为同一匣钵内覆烧器物组中一两件因特殊原因或特殊要求而形成的少量产品。
 
目前证据如下。
 
 
1、通过对目前工地内出土的挂烧标本的反复观摩可知,所有的挂烧标本除了器物口沿外下部有刮釉外,均为芒口,即除了口沿外侧刮釉,口沿唇部,及唇内侧亦无釉,如果挂烧的话,口沿部位没有芒口的必要(照片3、4)。

2、挂烧中,如器物口沿部位承重,则口沿必须有一定的承重力,即胎骨得稍厚,同时器物胎体太厚则重量更大,口沿部位又难以承重,则如果挂烧成立,则用挂烧法烧制的碗应该器形与胎体比较相似,才能达到口沿可以承重、胎体厚重适当的标准。但目前工地出土的挂烧器胎体厚薄相差比较大,其中薄胎碗较多,较薄的口沿根本不足以承受其器身,亦有厚胎的卧足盘,胎体厚重(照片5、6)。

3、如挂烧,口沿部分必须得外侈较多才能挂住支圈及承重器身,但此次发现的一件白釉碗,口沿仅微侈(照片7、8),在1380度左右的高温中,此微侈的口沿难以承受其整个器身重量。
 
4、关于挂烧器的年代,两位先生认为挂烧其为漏斗形匣钵后而支圈覆烧法前,而我们此次在北宋中后期至金代的地层中,即自定窑覆烧瓷器开始后的地层中,均有挂烧器物的标本,即挂烧器并非在支圈覆烧法开始后就消失,而是与覆烧法同时存在于北宋中后期至金代。


5、因目前09年定窑发掘资料尚未完全进入资料整理阶段,所有的挂烧标本未完全整理出来,但目前已发现两件挂烧标本与覆烧的芒口碗粘连的标本(照片9、10),故可以确定,至少有一部分所谓的挂烧碗是与覆烧器物同时烧制,且本身亦为覆烧器。

6、定窑遗址1985—1987年及此次的发掘均涵盖了定窑遗址烧瓷的各个时期,自三叉形支钉至支圈覆烧阶段,均未出土能支持挂烧法的标本。


   7、此次定窑遗址发掘出土一件挂烧碗,内心粘连一件圆形圈足朝上似为垫饼状器物的特殊粘连标本(照片11、12),或许可以对定窑挂烧器的装烧方法给出一些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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